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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生命因你而丰富,你早就是我的日月星辰,沁入骨血中融成铭心之爱,哪还分得开。”他十分委屈的说道。

  要是他敢变心,她头一个不饶他,刀身一回怕是血溅四方,不死也难存。

  即使有“死亡”威胁,他还是无法不为她动心。

  “口蜜腹剑。”她面上一喜地轻嗔,甜入心底。

  “我说的全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他指天立着誓。

  宋怜星轻轻一喟。“我不想再遇人不淑,若是纯善如你也骗了我,只好认命。”

  那表示天下男子皆不可信,她不再为情伤心,宁可就此封心。

  “不管你以前遭遇过什么事,我定不负你心,我爱你,星儿。”他只想好好呵护她。

  “慈悲心作祟。”她取笑地轻吻一口。

  “爱情不能布施,我了解分寸,不会将二者混为一谈。”他哪那么多慈悲心好送人,光她一个就够受了。

  “才怪。”她怪责地戳他脑门。“你敢说小骚货的投怀送抱没让你心动?”

  小骚货?!江柳色为之一哂的嗫嚅。“呃!没……没有,我心里只有你。”

  “发誓?”

  “嗄!”不要吗!身体的骚动不代表心起异念。“对了,烈火掌真是邪门武学吗?”

  哼!转移话题,算你精。“你听骚娘子胡诌一通,她说屎能吃,你要不要尝一口试试?”

  “可是它挺歹毒的,稍微一推就伤人内腑。”若他加重几分力,她不就无回天之法?

  他实在不懂姑娘家的心态为何,爱就是爱,不爱强求也没用,献身能留得住什么,人还是心?

  万一下错注,他心一横学起曾祖日侠为爱执着游走四方,被遗弃的一方又该如何自处,她难道不曾考量在内,竟对人性如此信任?

  咦!瞧他都被同化了,现今他看人的角度竟有了另一种新的发现,人无纯善亦无绝恶,各占一半吧!

  是风也是雨,并存天地间。

  “你刚学会烈火掌不善控制力道,它要真歹毒,老怪物早用它杀尽天下武林人士。”至少太平些。

  “你叫自己的师父老怪物?”他惊觉大不尊敬,师者,父也。

  宋怜星轻蔑的一道:“我高兴,他们开心,两相畅意,何必拘泥俗世称谓。”

  “五伦有分,天道不灭,不可或忘。”江柳色感慨地说出一生信奉的规条。

  “有道理,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嫁给你。”她赞同的点头,找到拒婚的理由。

  “为什么?一点道理也没有。”他立即予以反驳,娶不到她,心洞无人补。

  她冷笑着。“天底下有侄孙娶长辈之理吗?那是天地不容的逆伦,有违天道。”

  瞧你怎么辩解。

  “啊嗄?!”

  当场一怔的江柳色为之哑口,在世人眼中他们的确辈份悬殊,而且极为反道德而行,他染指了师姑婆,毫不知羞的恣情欢爱。

  可是当两情缱绻时,谁有心思去考量其他,只管顺着心意去漫行,无世俗纷扰。

  “你又不唤曾爷爷师父,我们的关系应该不算太复杂吧!就你和我。”他干脆否认一老一少的师徒情谊。

  “江大堡主,你变得太不可取了,一笔就想抹杀事实,小女子汗颜了。”不及他劣行。

  “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承认自私,只为自己着想。

  “你……”

  正要好好嘲笑他一番的宋怜星,顿时察觉一丝不寻常的气流,她倏地披衣下床,回旋刀伏贴在手腕内侧。

  “怎么了,星儿?”他赶紧着了衣,紧张地来到她身侧。

  “有人侵入堡内。”很浓的肃杀味,当年她为大清效力之际时有所闻。

  不是她过于敏感,而是那股紧窒的张力非常人能体会得出,除非常年身处于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朝朝夕夕累积而成的经验才嗅得出。

  女人天生较男子敏锐,而她又习武多年,有上乘武学修为的味道她一闻便知,两个老怪物可未白教她。

  “日光堡不与人为敌,怎会有人趁夜入侵呢!”不可置信的江柳色眉宇一惑。

  宋怜星冷嗤。“天真的傻子,公鸭无卵为何杀它,因为肉质甜美,够补。”

  “啊!是这样吗!想来劫财。”他懂了,树大招风,横财易富。

  “不见得。”她还没闻到血腥味。

  江柳色更加困扰了。“不劫财难道劫色?柳月她……不会有危险吧!”

  “真给你的蠢气死,从现在起最好不要和我谈话,免得吐血。”难道他就只担心柳月,不担心她吗?

  一根肠子不转弯的男人最单纯,殊不知人除了财与色外还需要权势,“日光堡”三个字就是一块大饼,有心人不只想分食一口,全部占有才能独享。

  美人计一失利,紧接着便是宵小行径,挟天子以令诸侯,妄想只手遮天。

  这虽然有点老套却叫她疏忽了,忘了算计在内而疏于防备,让人踩进堡了。

  “吐血是身体有病,你……”

  “江、柳、色——”

  媚眼一瞪,他连忙闭上嘴地接过她丢掷而来的剑,大气不吭地默着声,犹不知事情严重,以为不过是一般小贼潜入堡中窃取财物。

  反正财去人安乐,日光堡的财富是丰了些,施舍于人以平贫富之差倒未尝不可。

  在生死关头,他仍认为人性本善,不致加害于人才是,态度潇洒出口若,不见半丝戒心。

  宋怜星一走出房门口,一道阴冷的风突地灌向心口,她防备不及地以刀身一挡,寒气森冷透过刀面,直穿人体,一阵剧痛袭身让她无法招架,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星儿,你没事吧!”

  “我没……呕……”

  她一开口,腥甜的血由喉咙溢涌了上来,一发不可收拾,江柳色才急了。

  “天呀!你真的吐血了……”看到她骤然发白的脸色,鲜红的血特别怵目地叫他愤怒。

  “如你的愿,小心。”她回身刀出,推开他避过一波冷风。

  回旋刀在半空中旋了一圈回到她手中,映着月光后照出一头银丝,和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

  “是你?!”

  江柳色惊讶的一呼,顿时心痛地不敢置信,怎会是他一向敬重的长者?

  ☆ ☆  ☆

  “为什么,太君?”

  深沉的呼喊来自一颗哀痛的心,江柳色怎么也料想不到慈眉善目的仁心妇人竟出手狠毒,毫不顾及两家情谊地当他的面痛下杀手。

  甚至波及到他亦无妨,每一招每一式都含着莫大威力,以十成十的力道击出,触身必伤。

  他与她有这么大的仇恨吗?需要置人于死地。

  “小侄孙让开,别让太君伤着了你。”杜太君表面说着关心话,但眼底满是杀念。

  她一直想试试烈火掌有多厉害,能否胜过月光堡的阴风掌。

  “太君,星儿何罪之有?你不该无故伤人。”他的剑,不自觉地持护两人。

  “她的存在让我的乖孙女连夜恶梦,伤透了襄襄的心,我来替武林除害。”她为己私找来借口。

  心中难过的江柳色觉得眼前熟知的老妇变得好陌生。“该怪的人是我吧!”

  “她死了,你的迷恋也就结束了,襄襄不用再伤心,一切如意。”杜太君打好了如意算盘。

  “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死了就拉他陪葬,要你这个死老太婆来拉白幡。”哼!又一个该死不死的老怪物。

  吐掉一嘴血味,一弯回刀在手的宋怜星挑衅地蔑言,丝毫不把死活放在心上,非要气得那张老脸多出十条黑纹线。

  当她是三岁孩童吗?岂会看不出老贼婆的企图,谎言说得破绽百出,是她都觉得惭愧,分明别有所求。

  “星儿,你受了内伤别说太多话。”江柳色忧心忡忡地扶着她的腰。

  “死不了,我等着看老人家断气呢!”她冷冷的一笑,媚色依旧。

  “好刁的娃儿,自个儿把命送上来,省得老身动手。”长得够艳,可惜是个短命儿。

  宋怜星狂佞地以刀尖拣了发。“有本事来取呀!我怕你闪了腰。”

  “你敢嘲笑我老了。”杜太君一发狠,单掌一扫。

  江柳色与宋怜星适时闪开。

  “人老要认老,老态龙钟的死老太婆,老得挥不动老手,老该选好老嫁妆,老坟一座埋老妪。”宋怜星一口气念了十老字句不换气。

  十老,死老,音相谐。

  可恨的小妖女。“你当真惹恼了我,不给你些教训是学不乖。”

  “我看你要的是我的命吧!老妖婆。”教训?!多动人的词藻哟!“你……”

  “星儿,你少说一句。”江柳色将心上人拉往身后。“太君,请看我的面子……”

  他话未说完,一道更阴冷的掌风横劈而至,为了保护爱人的安危,他不由自主地使出七成力道的烈火掌一迎,一阵强力震得两人都退了一步。

  可见他俩功力相差无几,无关年月上的修练。

  满脸震惊的杜太君简直无法相信,她嫁入月光堡苦练十年的阴风掌竟和小练数月的烈火掌打平,“擒龙十八式”到底有阿奥妙?

  她一定要得到手,包括日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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