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干抹净就想翻脸不认帐?好个朗朗君子,小女子佩服。”她口不对心地说着反话。
“我没有吃了她,只不过是爱抚……呃!她的……”私处。他说不出口。
他是毁了她的闺誉,即使两人尚未真正结合,但是以他的行径确实玷污了她纯洁的身子,欺她对男女性事的无知而诱之。
冷傲自嘲是卑劣小人,他利用了先天优势占了端敏的便宜。
“冷家大少,你的行为只不过足以诛九族,你玩弄的可是大清格格。”她故意说得很严重。
“你有什么阴谋?”他冷瞪着她,知晓她肯定有下文。
这么快就学精了?“真是好心遭误解,我只是帮端敏妹子讨个公道而已。”
“妹子?”他一脸不信任地以手环着胸。
“我没说过和端敏结拜成姐妹一事吗?”郑可男很“惊讶”的说道。
“鬼才说过。”和她当姐妹真是三生不幸。
“大丈夫别像个娘儿们似的轻声细语,至少话要能到我的耳朵里。”以为他的嘀咕声没人听见吗?
“郑可男,你到底要我怎样?”他两眼翻白,无奈地摊开手。
她回以不耐烦的神色。“应该是你要什么,我可不是你娘。”
“你……唉!我不知道……”烦躁的冷傲茫然了,无法回答她。
“像样些,是男人就别忸忸怩怩,套句我对仇哥说过的话:不知珍惜的人会遭幸运之神怨恨。”
冷傲好笑的扬起眉,“月刹,你是在帮我还是诅咒我?”
“自助而后人助,想死还怕没鬼当吗?”真是不知感恩。
“诚如你所言,端敏是位尊贵公主,天何其高,凡人无从攀。”他无奈的说道。
“这天梯。”
“这……天梯?”他哑然地看着大发狂语的郑可男,她疯了。
“有些事错过了就难以挽回,你想留下遗憾终老一生?”她语重心长的告诫。
她的话引起冷傲的深思。
当初,他加入日月神教的原因是倾慕月刹的天人之姿,故响应她的号召为反清出一己之力。
然而,多少年暗藏的心事一直不敢表白,他只得跟教中兄弟一般,默默在暗地里恋慕天人的圣洁身影,以为大业一成便能化暗为明的追求。
但是一场救援行动却演变成天、人永隔,那份突然的空洞叫人无所适从,而留下了难以弥补的遗憾。
如今她虽未死,但同样的抉择却再度上演,举棋不定的思潮左右摇摆,他不确定失去端敏会有何感受,因为她一直在身边。
只是一想到她是玄烨的女儿,他的心就有万般无奈,为何他爱上的女人皆不是寻常人?
爱?
这如闪电般的字眼明亮了他的思绪,他竟用了“爱”这个字,难道他真爱端敏?
那对月刹的情呢?莫非是一种不切实际的迷恋?
他被搞胡涂了,理不清一团乱,两眉不自觉的收敛成一道横山,困住了急欲挣脱的理智。
“爱一个人需要莫大的勇气,未经争取就放弃的爱是儿戏,炜烈霸道、蛮横的痴情教会我一件事——爱是不放弃,惟有坚持到底的人才有资格获得爱。”
爱得惊天动地就叫辉煌吗?她不以为然。
毕竟她曾经历过。
“你在讥笑我懦弱?”哼!炜烈贝勒是个发情的猪。不屑的冷傲垂眉一蔑。
“我在告诉你,真爱难求。”
“好个真爱难求,我家娘子的至理名言是很难灌入笨蛋的脑中。”一道风似的身影由后搂环着郑可男。
“你说谁是笨蛋?蠢贝勒。”也不想想看他踩在谁的地盘,以为有月刹撑腰就没人敢动他吗?
炜烈轻慢地投以邪佞目光。“笨到不自知的人着实可怜,我原谅你的无礼。”
“你想再打一架?”冷傲往腰际一抚,才记起剑未佩带。
“有何不可,上回打得不过瘾。”炜烈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那就来吧!”他摆开阵式。
“好,我非打得你哭爹喊娘……”
“嗯!你们想把武馆给拆了?”真够胆,当她死了不成。
郑可男的美眸一扫,两个气焰正高张的男人当场垮了双肩,一个谄媚,一个讪然。
“娘子,我只是动动手脚,教教他做人的道理,不会剥了他的头皮。”
“月刹,你就这么小气,我不过是想帮他疏疏筋骨,免得他四处风流。”
炜烈和冷傲互视着,彼此都不满对方的挑衅,似乎不大打一架难以甘愿。
“好呀!你们先跟我打上一场,赢的人再战第二场,谁要先上?”郑可男冷冷的在两人身上一瞟。
两人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出手,因为她的七尺白绫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没有几分胜算是不会轻易出手。
“来呀!要派人去取剑来吗?”她凉适的拨弄着。
“男儿,我怎么舍得伤你,我们是闹着玩。”大丈夫能屈能伸。
冷傲扯下身段配合着。“是呀,开开玩笑,我们是好、兄、弟——”
“不打了?”
“不打了。”两人异口同声的摇着头。
打输了女人,没面子;打赢了也不光彩,何必自找苦吃。
“嗯!”郑可男将视线调向炜烈怀中微露的书信。“里面写了什么?”
他抽出它交给她一问。“吴三桂余孽潜入苗人地界,好大喜功的喀尔丹几度搜寻未果,便想进行减族行动。”
探子飞鸽快传,指称喀尔丹亲王正大肆调动兵士前往云南一带,起因是苗族不服满人的管理,要钱又要族中美女,因此被吴三桂党余煽动而群起反抗。
所以,喀尔丹亲王在恼羞成怒下,向朝廷谎报苗人造反,兴兵要以武力镇压;实则是进行泯灭天良的屠杀,大举剿灭不服从的部落。
原本缉捕吴三桂余孽的任务是由鋆锋执行,但是自从二皇子“疯了”以后,这类指挥调动的工作便落在四皇子身上。
为了揽权、培养朝中势力,胤祯将鋆锋调离原职,改派自己的亲信去追捕,想借以博得皇上的信赖。
“这个苗人部落大约有两万名,我们的时间有限,必须赶在大军前阻止。”
郑阿男锁着两眉。“喀尔丹太放肆了,他需要受点教训。”
人民岂可轻贱。
“你想要怎么做?”炜烈为喀尔丹忧心。
“蛊。”
“蛊!?”
“苗人善使蛊,为了族群的生存,他们会战到最后一人。”她在心底盘算着。
“你想用蛊虫来控制喀尔丹的军队?”太狠了,不费一兵一卒便能瘫痪整座军营。
他的娘子真是聪慧得可怕,幸好她已不再是他的敌人。
“应该可以更好玩些……”郑可男狡诡的一笑,随即看向冷傲。“端敏暂时借你看顾数日,等我从云南回来再带她入京。”
“借?你几时变得这么客气。”根本是强迫之意,表面还说得如此体面。
“你要是不乐意,我可以调动杭州守军送她回北京城。”再逞强呀!小心逞断了姻缘线。
倏地变脸的冷傲表情一沉。“端敏的伤势不适合移动,你想害死她吗?”他竟害怕这一别将永无再见之日。
“冷傲呀冷傲,这样还逼不出你的真心吗?”啪地一声,她潇洒地扬扇。
习惯了以男装行走,郑可男已扇不离身,随手便是一耍弄。
“你故意诳我。”冷傲气得眼一瞠。
她以扇身一点他的胸口,“你若无心岂会中计?还是想念该怎么拐骗小端敏的心吧!”
“郑可男,喝水小心点,有时吃面线也会梗死人,保重呀!”冷傲说得恨意十足。
“谢谢,你会有求于我的一天。”她笑得很邪恶,胸有成竹的朝他一视。
☆ ☆ ☆
痴儿拧了布擦拭屋内的灰尘,哼着小曲儿为瓶内彩雀花洒点水,一如无忧的大姑娘般整日带着笑,不理外界的纷扰,认真的做好分内的事。
她自幼服侍的郑夫人近日省亲要回来了,她得把里外打理好,不然会挨骂的。这一去月余,小姐正巧在此一空档住了数日离去,错过母女重逢的时刻,小姐还特别嘱咐不许透露她未死的消息。
虽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是人称女诸葛的小姐一定有她的道理在。
“痴儿,端敏姑娘醒来了没?”阿弥抱着孩子哄着,顺手调整彩雀儿。
“我不晓得,刚刚本想去帮她换药,见她睡得正熟,就没打扰。”让她多休息身子才好得快。
阿弥把孩子交给痴儿。“我去看看她,你先顾着浩儿。”
“喔!”痴儿接过孩子,小心地抱好。“老夫人的屋子还要不要收拾?”
“待会再打扫吧!义母过两天才回来。”她看了下,还满干净的。
提着外敷的小药箱,阿弥走向东厢房,娇贵的女客在里头安歇着。
她一推开门,一入目是幅和谐的画面,她将脚一缩,不想破坏两人宁谧的谈心。
“阿弥,进来。”冷傲放下进补的汤药,头也不回地说道。
“打扰了。”
端敏暗自吐吐舌,大叫好险,可以不用再喝那又黑又苦的怪药。
“喝完它。”
嗄!?他怎么这样。“人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