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怜心清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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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曾经,在某所私立女子中学,有五个来自不同家庭的女孩在此相聚,她们欢笑、哭泣,用青春洋洒一篇美丽年少,结成情同姐妹的莫逆之交。

  更巧合的是,她们的名字皆以花命之,因此五位美丽、出色的女孩特别引起外校男学生注目,所以封她们为花中五仙。

  黎紫苑:紫苑的花语是反省、追思。

  她是个聪明、冷静,外冷内热的女子,对家人十分照顾,有两位弟弟,父母仅在,目前是某家族企业的跨国总裁。

  霍香蓟:霍香蓟的花语是信赖,相信能得到答复。

  她是个优雅、恬静,追求享受的知性美女,个性矛盾、反复,是企业家之女。目前是红透半边天的影视红星,更是唱片界的天后人物。

  金玫瑰:玫瑰的花语是爱和艳情。

  她艳丽、妩媚、高眺,是个相当有自信、大方仅有些偏激的名模特儿,父亲是房地产大事兼议长,她开了间女同志酒吧,男宾止步。

  白茉莉:茉莉的花语是胆小、内向。

  她温柔、善良,有些自闭和害怕与男性接近,像朵小白茉莉花一样可人父亡。母是广告公司经理。继父是法官,继兄是检察官,而她的职业是指导员,即是社工。

  何水莲:莲花的花语是心的洁白、幻灭的悲哀。

  她高雅而圣洁,总爱甜甜的谈笑,是个成熟。理智的感性女子。祖母十分严厉,因此显得父母无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是至美连锁饭店的负责人。

  ※※※

  一位年过半百的精瘦老妇透过老花眼镜,凌厉目光审视着畏畏缩缩的儿子、媳妇。

  “你们俩是怎么为人父母的?”

  “妈——”

  “别喊我,只不过要她当个炎黄子孙光耀门楣,她居然用憋脚的中文回问我炎黄是谁?哪个新起的摇滚明星?这样下去还得了!”

  两夫妻惭愧的低下头,长期在母亲的强势作风压力下,养成不多话的习惯。

  “香兰,你在台湾念的女中满不错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雍容华贵的美妇讶然的问:“妈,你要莲儿回台湾念书?”

  这年头的父母巴不得把儿女往国外送,怎么婆婆反其道而行呢!

  “哼!总比她被黄头发、蓝眼珠子的外国佬带坏,不中不西。”

  “可是……”

  老妇语锋一冷,“你有意见?”

  “没,我马上安排莲儿入学。”

  那年,何水莲十四岁,成为私立兰陵女子中学的一年级新生。

  ※※※

  一朵水莲花儿,两行无泪。

  三滴、四滴是强颜欢笑,舞弄陆上风月。

  七月、八月谁借问,窃来九月鱼鼓声十月闲数桐花落,十一朵、十二朵、十三朵,朵朵是清莲。

  今中分十三,一个在西方人眼中的禁忌数字。

  光明之役的黑暗色彩。

  不祥的十三号星期五,向来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做了一件后悔多年的事一婚。

  在她二十五岁的生日宴会之役。

  望着枕畔陌生的脸孔,明显比她小的男孩睡得多安稳,好似无忧的孩子,嘴角犹带着满足的笑容,何水莲觉得自己的心好老,玷污了他的纯洁。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嫁了个认识不到三个小时的丈夫,“已婚”身份十二个小时,回想起来真是好笑。

  “好无辜的你。”她同情床上的男孩。

  生日应该是个喜悦的日子,可是她却无法快乐,沉甸甸的心如大石,重重的压在她自以为坚强双肩,让她刹那间苍老。

  刚取得旅馆管理学位,兴冲冲的打算放个长假,准备以充沛的学习力由基层做起,进人何家的饭店王国,因为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在专制奶奶的掌控下,欢乐的宴会顿成商界较劲的场合,一场权力的转承,她成了新任的总经理,掌管全美的家族企业,绑死在冰冷的四十坪宽的办公室。

  惶恐、畏惧在心底盘踞,但她没有表露于外,那不被允许。

  一个身价上亿的女继承人自然成为追逐的目标,周旋身边的有富商矩子、攀龙附凤的中生代企业家、不学无术的二代祖,她是有价自表的美钻,人人争相取悦,宛如新的人肉市场。

  真是好笑,她居然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失去生命的人偶,手脚关节各穿着一条细白小线,线的那一端握在奶奶手中。

  忍耐到宴会结束,她像被鬼追赶似的匆匆向奶奶道别,飞奔向私人飞机,任性的来到拉斯维加斯——一个赌徒的天堂。

  说来令人称奇,她是预期来输钱的,没想到身上百来万美金不减反增,还一口气赢了好几百万。

  她恼了,随手拉了一位近身的男孩,把筹码全往桌面堆,由他决定红或黑,压她的年纪,二十五。

  或许那晚财神当道,两人竟赢得有史以来的最大奖。

  当场健男孩根本不知所措,在她近乎鸣响俄、大笑中任愕住。

  何水莲不是处女,她突然想堕落一番,筹码未换便拉着男孩到吧台喝酒,然后拎着一瓶红酒逛大街。

  路经教堂,她看见一对对新人正等着接受神父的祝福,当下觉得好寂寞,好想找个人来爱她,轰轰烈烈的背叛理智一次。

  于是,她结婚了。

  “丈夫?”呵呵!她笑自己的傻气。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是第一次,生疏的技巧和拙劣的吻,甚至找不到该进入的幽道,之任懵懵懂懂地将灼热的精华喷洒在她体内,在她刚有点感觉时。

  不过,年轻人的活力不可限量,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往校的第二、三、四……次灵活多了,懂得让她快乐。

  看看凌乱的被褥,两人身上激烈的“战迹”,何水莲不由得轻笑,他真是个有天份的好学生,将来前途……大有发展空间。

  “只可惜我们有缘无份,就像一场闹剧。”

  光着身子,何水莲轻盈的走向浴室中冲净一身的湿部,站在浪白的水花中,她如同一朵盛开的紫色莲花,美丽而孤寂。

  莲,冷洁而孤傲。

  步出浴室,穿上隔夜的经衣,她心中没半丝犹豫,这是很普通的一夜情而已。

  她找着躲在床底的高跟鞋,不意瞧见那张掉落地板,签上她英文名字的结婚证书,好笑的看了一下“丈夫”的名字,就当是回忆吧!

  段天桓。不错的名字,只是倒霉遇上不负责任的她。

  “抱歉了,小老公,你不该属于我,就当作了一场梦,醒得又恢复平行的两条线,永不交集。”

  嘶、嘶、嘶!

  何水莲心中玩笑式的婚姻证据在她手中肢解,素手一扬,瞬间满地飞屑。

  门一开,天涯各一方。

  许久许久之后——

  沉睡的男孩睁开惺松的眼,眷恋的手寻找他的缀斯女神,他一见钟情的妻。然而探去的手……一空。

  他看似清明的黑瞳倏地转沉,不复应有的澈净,像头年轻的狼。

  段无桓,一个天生的赌徒。

  一双闪着金芒的狼眸横扫四周,嗅闻到空气中仍布满欢爱的气味,以及一缕淡雅的莲花香气,唯独不见那抹清丽身影,他有些慌了。

  骤然起身,脚底踩上异物的感觉,让他低下头注意到一小张碎片,其上似曾相识的字母让他为之一震。

  这是……

  结婚证书?!

  他急切的拼凑一片片碎纸片,逐渐成形的事实令人错愕,一夜的婚姻竟散得如此快速,叫人难以接受。

  不用刻意去搜寻,惯于在人群行动的他很清楚房内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再无旁人,虽然他的心仍存着万干希冀,只盼她只是一时出走。

  但,人再自欺也该有分寸,她真当一场游戏走了。

  “真以为走得掉吗?我的妻。”

  指间不断抬着遭遗弃的初爱,信念坚定的段天桓不想放手,年纪不代表一个人的智慧盈缺,他比同龄的男孩早熟,因为环境的历练。

  长久的孤独让他遇着了生命断层中的炫丽,沧桑的灰狼不愿再绵行,在心中汲取百有的温暖,任其低荡。

  人不可能凭空而俏,必定有迹可循。

  一股深沉、不该在二十三岁男孩身上出现的气质辊射而出,摊子破碎的结婚证书,段天桓的眼中有着三十岁成熟男子的精睿,他会等待的。

  等待她的归来。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想害死我呀!”

  一个俊朗的阳光大男孩顶着一头操金发色道,快三十岁的大男人看起来好像高中刚毕业的小毛头,眯笑的眼拉成狭长,可见说得多言不由衷,纯粹闹着玩。

  “奶奶找你麻烦?”

  “你是明知故问嘛!我可是你的‘机要秘书’,上司行踪不明是下属的疏失,不挨骂才怪。”不过,他习惯了。

  河水莲露出恬淡的一笑。“原来你也被奶奶点召了,看来不是我一人受苦。”

  “小设良心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表妹,管你死活。”还能幸灾乐祸。

  游少槐是少见的商业天才,可是人偏怪奇得很,课上得好好的却半途辍学,跑去当美发小弟,主要原因是想追求老板娘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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