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白……检察官,你可真会溜。\"被摆脱的王国希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白向伦苦笑道:\"你还有耐心追着我跑呀!\"
\"嘿嘿!你忘了我的耐心就是被你磨出来的?\"他大言不惭的说道。
\"看来我多了个跟班。\"
王国希嘻皮笑脸地双手抱拳,\"以后请多指教。\"
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走离,独留沈云仍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 ☆ ☆
夜幕低垂,失意的人独行在冷清的街。
天气是炎热的,而沈云的心却是极地冰寒,冻得几乎听不到心跳的声音。
在她身后同样跟着一个人,他的眼中闪着淫邪之光。
沈雪落寞地走着,抬头望见前方的小招牌,那是一间没没无闻的小酒吧,破落的油漆门画上一只KITTy猫,由外向内瞧去,客人零零落落。
可见生意不是很好。
\"本是天涯沦落人,就让你赚点酒钱修修门。\"她苦涩的笑笑。
一踏进门,她直接往空旷的吧台走去,点了杯清淡的粉红佳人。
她不想好奇,但是店就那么点大,眼一抬就一目了然,店主是个四十开外的原住民,额头有道小疤,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擦着同一只酒杯快十分钟了。
左侧角落里有个老兵,他居然在酒吧喝……米酒。
再过去一点有个像是未成年的少女,十指全涂成黑色,她是整瓶白兰地猛灌,桌上根本没有杯子,喝得像个酒鬼。
另一个看不清表情的背影,桌上一杯威土忌的冰块全溶化了,还不见他沾唇一口,似乎瞪着酒发呆。
\"还要一杯吗?小姐。\"
沈云微怔了一下,才知老板是在跟她说话。
原来杯底空了。
\"给我调杯紫色梦幻吧!\"
原本是来买醉,她却愈喝愈清醒,开始且怨自艾,神情沮丧极了。
一看就是失恋的模样。
\"小姐,夜路走多会撞鬼,小心点。\"老板平板无波的说道。
\"哈,鬼?我倒想会上一会。\"她是无神论者。
沈云一连喝了十几杯调酒,不理会老板的警告,有些晕眩地把皮包裹的现金全倒在吧台上,略微颠了颠地走出店外。
\"唉!人类就是不听劝。\"老板手一扬,所有的钞票化为乌有。
\"判官,她命中注定该道此劫,你别费心机了。\"
说话的是喝米酒的老兵。
\"让她去受苦吧!见了真鬼不怕,等到色鬼欺身,她欲无泪。\"大口喝酒的少女一脸狰狞。
而安静的背影依然安静无语。
老板望望不甚醒目的招牌,上面明目张胆地写着\"鬼店\"。
☆ ☆ ☆
跌跌撞撞的沈云出了小酒吧,她的神智很清楚,只是手脚不太灵巧。
刺目的路灯让她有些看不清,舍弃尚有行人走动的大马路,她打算绕小路回办公室,她的小喜美还停在法院的停车场。
四周静得有一些诡异,叩叩叩的高跟鞋声音特别响亮,显得更加阴寒。
酒精腐噬了她的警觉性,丝毫没察觉幽暗的小巷道多了道颀长的黑影,一步步走向她身后。
淫笑声响起,她在昏迷前脑海中飘过五个字————
我被强暴了。
☆ ☆ ☆
不如过了多久,沈云在一阵快感中清醒,她微张眼看者一张男人的脸孔在胸前晃动,额前的汗滴入她唇中。
那是一张不算丑但也说不上英俊的脸,骨架十分壮硕,不是胖,而是偾张的肌肉。
\"你醒了。\"男人在她体内冲刺。
\"你……是谁?\"
她很想笑,试问有哪一个被强暴的女人居然在强暴过程中获得高潮,而且不止一次。
\"婆罗神。\"他低吼一声将她转身,由侧身进入。
\"你……你就是奸……奸杀……唔!少女的主……啊!主凶。\"
\"你会有报应。\"
\"臭婊子!\"他反手赏了她一巴掌。\"我有婆罗神保佑,谁都动不了我。\"
婆罗神是印尼某个山头部落崇拜的邪神,意思是杀之神。
侍奉婆罗神每月要送上一名年轻的少女,供邪神享用和吸取少女年轻的生命。
沙那郎在印尼因崇拜婆罗神过火,自诩是婆罗神转世,每月必奸杀一名少女来满足他变态的性欲,在夺走十多条人命后被印尼警方追捕而偷渡来台。
他是中印混血儿,在台湾念完大学才回印尼,所以他的中文十分流利,在逃亡中选择台湾为落脚地,继续残害少女以修邪法。
\"台湾是有法治的地方,你早晚会落网。\"沈云的声音空洞,失去了生气。
\"哼!笑话,我连你这个高高在上的检察官都抓来,还怕他们不妥协。\"
\"我算什么,贱命一条。\"她爱的人不爱她,活着有何意义。
沙耶郎点燃香烟朝她一吐。\"享你跟姓白的检察官谈条件,不信他不听话。\"
沈云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
\"臭婊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她感到太可笑了。
\"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嘲笑我,不让你学点规矩不乖。\"他将烧红的烟头往她右脸一烫。
她微微抽动了肌肉。\"我是他急于摆脱的女人,他巴不得我离他愈远愈好,怎么可能救我。\"
\"你不是他的女人?\"沙耶郎一诧,不太相信她的话。
\"原来我是替死鬼。\"
这一刻,她的心变丑陋了,眼中迸出凌厉的恨意,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她\"身上,而她只有代\"她\"受罪的份?
这份恨像毒蛇的牙,冷血地咬住任何一个温热的生物,除非死亡,誓不松口。
要下地狱大家一起来吧!一个人太寂寞。
\"你想知道那个全心逮捕你的检察官,他致命的弱点在哪吗?\"
\"你有那么好心肯告诉我?\"他不信任女人,女人是骗子。
他最爱的女人就是骗了他,偷走他所有的财产和男人私奔。
\"被弃的女人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她要大家陪着她痛哭。
\"你的确不漂亮,难怪你的男人不要你。\"不过这身体倒是极品。沙耶郎淫邪的抚上她的霜背。
沈云恨意更浓。\"你到底想不想扳倒他?\"
\"说吧!我在听。\"他的双手再度不安份的抓她的胸。
\"他有一个在妇女机构当社工的未婚妻叫白茉莉,他们这个星期日打算在蓝晨拍婚纱照,我可以帮你……\"
命运的转轮飞快地向前,白色的烛火忽隐忽灭,地狱的大门正缓缓开启。
\"好、好!太妙了,你是我婆罗神的女人。\"
沙耶郎在大笑中进入她,没有怜惜和前戏。
于是,沉沦的灵魂多了一个。
天空泛白了。
第八章
\"白茉莉,你怎么可以和白向伦订婚?你们是兄妹乱伦。\"
星期假日,基金会有一半的人手不放假,依然固守岗位,为受虐妇女服务。
白茉莉本来轮休准备去拍婚纱照,结果一位她辅导的少女在基金会吵着要割腕自杀,束手无策的徐幔幔只好去接她过来协调。
没想到事情才一摆平,少女在监护人的陪同下回家,她百般躲避的杨心语突然从墙角冒出,盛气凌人的指着她鼻头破口大骂。
\"你误会了,我和向伦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是继兄妹。\"乱伦?好严重的指控。
\"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在法律上你们就是兄妹,是铁一般的事实。\"太过份了,连她的男人都敢抢。
\"根据民法修正案条文第九百八十三条,直系血亲及直系姻亲结婚之限制,因收养而成立之直系亲属间,在收责关系终止时得以结婚,所以我们的婚姻并未违法。\"
什么直系血亲、什么直系姻亲,杨心语听得迷迷糊糊,唯有最后一句听得一清二楚。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嫁白向伦为妻。\"
无辜的白茉莉嗫嚅的说道:\"又不是我要嫁他,是他非要娶我。\"
她说的时候,眼神不住地往外飘,生怕被白向伦听到又要生气,骂她是没心肝的女人,吃干抹净竟然不负责任地想\"抛弃\"他。
她对那一夜醉酒的事件毫无印象,始终有个疑问在,他们真的做了吗?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说做那事会很痛,可是她像唾了个饱觉一样,神清气爽地起床,没有半点不舒服,连宿醉的头疼都没犯。\"
\"你在讲疯话呀?你不嫁他敢娶吗?你存心说来羞辱我是不是?\"杨心语心有不甘。要娶不会来娶她,她是百分之百情愿。
\"我不是那个意思,有话慢慢说,千万别生气。\"白茉莉好心地倒了杯茶给她解渴。
杨心语喝了口茶继续开骂。
\"我对你不好吗?每回买了巧克力、小点心,我总不忘送你一份,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一声不响地和我心仪的人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