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幺意思 ? ] 他的表情太诡异了 , 肯定没好事。
果然。
[ 有种让男人欲仙欲死的春药也叫…… ] 恋蝶。
张大不可思议的眼 , 常天竞低哝地咒骂几句。 [ 她会不会用错了地方 ? ]
当时他正要前往妓院逮人 , 真是春药也无益于己身 , 仅是让他一宣兽欲于妓女身上…….
等等 , 妓女 ?
莫非倚春楼中也有眠月宫的人 ?
倏地 , 想起一张可疑的清艳面容。
非艳即媚是眠月宫的特色 , 用以控制男人的心志。
[ 谁不指望当上常府少奶奶 , 捉奸在床还抵赖得掉吗 ? ] 展无痕冷冽的语气中隐含幸灾乐祸。
低咕声加深了几分 。[ 原来你也会说笑。]
如果用在别人身上 , 他绝对会捧自个兄弟的场大笑一番 , 可惜他消遣的对象是他。
[ 近朱者赤 , 近墨者黑……跟你学的 。] 一抹微波漾荡深黑眸底。
[ 是哦 ! 倒是我教坏了你 。] 常天竞低望着被他点了昏穴的俏丫头 , 百感交集的情绪浮现心头。
随着他柔化的目光往下瞧 , 不以为意的展无痕说着 , [ 带着她你会很辛苦 。]
[ 甘之如饴 。] 他面露柔情的笑着。
[ 对方已盯上她 , 你小心为上 。] 多了个女人在身边总是缚手缚脚。
[ 我尽量 。] 明枪易躲 , 暗箭难防 , 总有他防不到的角落。
展无痕忽然想起一件事的看向床上女子 。[ 你还记得前年官拜三品 , 入朝为仕的高大人吗 ? ]
[ 怎样 ? ]
[ 据说他向崇奉道教、笃志玄修的皇帝进言 , 桐城有位能保人利禄加身的玄天女 , 道法高强 , 能以符令御鬼神 , 因此令龙心大动的帝王有意下江南一趟 。]
[ 什幺能御鬼神 , 分明是夸大其词 。] 以讹传讹 , 在他看来她不过是平凡女子 , 哪来玄妙道法。
又不当道姑何来道法一说 , 趋炎附势 , 欲藉此平步青云 , 得昏庸皇上宠任。
[ 不管是真是假 , 后宫佳丽虽多尚能容人 , 她的容貌称不上绝色却也可人 , 别让她成为深宫幽雀 , 一辈子飞不出大牢笼 。]
难得大发善言的展无痕说来中肯 , 听得常天竞心有戚戚焉 , 不想个办法将她留在身边 , 她终究会愈飞愈远 , 没入云霄。
冷眸一消 , 继而换上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 他已经知道要怎幺样做了 , 就看她配不配合。
别怪他使诈 , 谁叫她哪里不跌偏跌入他怀中呢 ?
这是天注定的姻缘 , 逃也逃不掉。
笑意熏然。
眼底染上一抹春意。
第六章
[ 什……什幺叫……生米煮成熟饭 , 你对我做了什幺事 ?! ]无颜见人的吴祥安拉紧身上的锦被 , 满脸通红的遮住裸露于外的香肩 , 生怕有一丝处子肌肤让人瞧了去 , 缩成虾状直往角落藏。
她完全不晓得发生了什幺事 , 只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不省人事 , 接下来发生何事浑然不知情。
悠悠醒来时只见眼前一片漆黑 , 伸手不见五指彷佛是深夜 , 她适应了很久才勉强能视物 , 模糊中她看见此处与自己的房间摆设不同。
一夜未归肯定急坏舅父和青崖 , 万一他们一着急去找娘商量 , 她的下地场肯定不堪设想 , 绝非跪在祠堂反省就能了事。
一想到此 , 吴祥安慌张地想下床找鞋。
谁知一只男人的大手正揽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 她惊吓不已的不敢转回身一瞧 , 欲哭无泪的担心是个大麻脸或是个秃头胖子。
更让她吃惊的是她身无一物的躺在陌生男人身侧 , 光裸的背脊碰触到同样光裸的胸 , 再蠢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幺事 , 何况她是老鸨的女儿 , 长年出入妓院。
莫名其名的失了身却毫无感觉 , 除了全身酸痛她实在看不出有什幺不一样 , 能当没发现过任何事吗 ?
可是由背后传来的笑声是那幺熟悉 , 让她无法不怀疑这是个算计好的圈套 , 诱引她往下跳。
[ 不要随便诬赖人呀 ! 是妳对我做了什幺事才对 。] 将手枕在颈下 , 一脸无辜的常天竞噙着刺眼的笑满面春风 , 好象他刚快活一场。
事实如此 , 在她的以为下。
[ 你…….你在胡说什幺 , 我什幺也没做 。] 她根本毫无印象。
[ 不 , 妳什幺都做了 , 把我蹂躏得腰都直不起来 。] 故意露出指痕累累的胸膛 , 他大叹难为大丈夫。
惊恐的睁大眼 , 她不敢看向他 。[ 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 , 我……昏过去了。]
很离奇的一件事 , 她身体好得很 , 从未有骤然昏厥的现象 , 哪有可能说晕就晕毫无迹象 , 分明有人搞鬼。
而最有嫌疑的人是眼前笑得张狂的家伙 , 得意得嘴都阖不拢。
[ 以当下来说是我占了便宜 , 可是妳也别不认帐嘛 ! 我是受妳逼迫才屈服的 。] 常天竞一副不胜欷吁的模样。
[ 我逼迫你 ?! ] 扬高声音一瞪 , 锦被下滑的吴祥安连忙缩了缩地往下一沉。
他忍笑的装懊恼 , 趁机欣赏她的糗态 。[ 妳忘了自己有多粗野 , 拚命拉扯我的衣裳吗 ? 我非常乐意形容一遍妳的暴行 。]
[ 不……不必 , 你只要告诉我发生了什幺事 ? ] 她不需要知道细节 , 羞都羞死人了。
[ 妳还记得有人要杀妳吗 ? ] 他说话时的眼神是浮掠着阴沉。
猛一想起的她忽地瞠大水媚双瞳 。[ 真…….真的要杀我 ? ]
为什幺 ?
她向来与人不生纠纷 , 近日无结仇 , 往日无结怨 , 哪招来的凶神恶煞要她一命归阴 , 总不会是她写的利禄春联不灵光引来隙怨。
阴冷的剑光闪晃着 , 她头皮冷飕飕的突生一阵恶寒 , 差点就死于非命。
她从来没有离死这幺近过 , 老见舅舅伏妖捉鬼毫不费力 , 她十分后悔打小没跟他学些拳脚功夫 , 起码她打不赢还能跑。
可是偷懒、好玩的她吃不得苦 , 一点酸痛都受不了的嚷着不学 , 马步扎不到半时辰先溜到供桌底睡个大头觉 , 天黑了再到厨房找东西吃。
[ 真刀真枪哪有假 , 妳瞧我这一身伤全是为妳挨的 。] 苦肉计一摆 , 常天竞哀哀地出示手臂上的伤势。
喝 ! 倒抽了口气 , 吴祥安痛得揪了一下心。
不是她心痛他的伤而内疚不已 , 而是庆幸不是伤在她身上 , 不然她哪挨得住呀 !
一想到那刀可能砍在她细白如嫩笋的肌肤上 , 她就不由自主的发疼 , 好象真有人砍了她一刀 , 疼不可抑的深入心坎底。
[ 你…….你不疼吗?] 哎 ! 她疼吶 ! 他居然甩来甩去像没知觉似 , 看得她直替他疼。
[ 还好 , 只要妳没事 , 我多挨几下不算什幺 ] 比起他初学剑的辛苦可要好上几倍
剑魔的武功路数怪异 , 为人阴沉不定 , 为寻传人杀了不少不成材的弟子 , 直到他在山林发现筋骨奇佳的他才停止杀戮。
他们不算师徒 , 因为他未曾拜剑魔为师 , 仅是被迫研习了他一身绝学 , 至此成为剑魔惟一不为外人所知的传人 , 悉数尽得其真传。
为了不让人窥探到剑魔的行踪 , 他们不是上崖之顶便是落谷之底习艺 , 砌石巨嶙锋如刀口 , 艺习一回便伤一回 , 满是陈年重创。
面一赧 , 吴祥安微嗔的一斥。[ 谁要你多事来着 , 别指望我会领情 。]
[ 一面铜镜两面人 , 救人还被欺陵 , 天理何存呀 ! ] 常天竞感慨的仰天一叹 , 眼底的笑意盈盈。
[ 你不要老趁我意识不清时胡乱添话 , 我哪会欺负你 。] 她才要哭诉老天无眼 , 让这无赖污了身子。
玉壶冰心成了破玉烂壶一只 , 他还好意思责怪她 , 简直太欺人了。
[ 哎 , 早知道妳不认帐我一定抵死不从 , 让妳毒发身亡好了 。] 难得做一件善事 , 保她周全。
[ 你……你愈说愈过份了 , 我哪有中毒 , 只不过有人从我背后拍了一下 。] 然后眼前就只有一片黑暗。
常天竞暗笑的摆出慎重神色。 [ 毒就是由掌心传向妳的心窝 , 发作之快让人措手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