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妮儿,有些事是不能让男人等,譬如现在。」他的手继续地揉捏她胸前的蓓蕾,卸下她的袍衣。
如果她让他如愿,那她就不是以暴力著称的蓝中妮,一记准又狠的快拳教他不等不行。
「噢——」楚天狂发出一声闷叫。「有……有一种学……学术名词叫沟通,文明人的专用词。」
这次她不用推扯,直接由抱肚惨痛哀叫的楚天狂身侧跃下地板,不疾不徐地穿上过大的睡袍,拿起橡胶齿尖的梳子梳理一头凌乱的发。
「我用拳头沟通,这是台湾文化的一种。」
唉!最近他叹息的次数是过去三十年总和的N倍。「有什麽事,说吧——」他认命了。
她放下梳子拢拢衣须正视他。「我要重申主权所有权利,你不得有异议。」
「主权所有权利?」楚天狂疑惑地微拢眉头。「妮儿,请用我所能理解的中国字。」
「你没有戴保险套。」她精要一说。
楚天狂不通气,脸上透著大大的「笑」宇,以为她在吃醋,自作多情地裹著羽毛被下床撒娇。
「妮儿宝贝,我已经是你的人,使用权利是你专属所有,我哪敢有异议。」他爱死了她的占有欲。
他的手尚未搭上她的腰,手背就先被狠狠的一捏,蓝中妮凶狠地瞪著他。
「鲜花牛粪。」
「嗄?!什麽意思?」她干麽又动手?他说错了?
「糟蹋。」
「咦?」
蓝中妮暗昨,笨!「明明长得一副聪明相,为何有这种白痴的表现,简直糟蹋父母遗传的好基因。」
楚天狂好笑地搂搂她,轻轻摇摆著。「我对不起父母天恩,你就好心点解释给我听。」
和她相处不能硬碰硬,大理石和金刚钻谁的硬度比较强,不用言喻即可了然。
柔能克刚的道理亦可转用在她身上,妮儿不是无心,只是不常用而已。
蓝中妮难为的一慨,「精子和卵子结合,医学上的名词叫受精卵,受精卵一旦著床就是一条小生命,所以……」她口气一转——
「我可是警告你,如果我怀孕了,孩子是我蓝中妮的,你不许跟我抢。」
楚天狂征了一下,半晌不说话。
第七章
怀孕?
好强烈的字眼,震得楚天狂暂时失去正常能力,大脑运作几近麻痹阶段。
怀孕代表新生命的来临,延续他血脉的骨肉。
孩子,多令人向往的小天使一个融合父母美貌、智慧的小贝比,他露出一丝痴呆的傻笑,幻想两人抱著孩子的画面。
骤然……
「你刚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孩子是你一个人的?」脸色一沉,他的表情阴得骇人。
蓝中妮没见过他这一面,紧张的吞咽口水。「我……呃!怀孕的人最大,主权当然在我。」
「孩子是你一个人的?」他的口气更加阴沉,一张脸因怒气而泛青。
「我是孩子的母亲,他当然是我的。」他干麽变脸,她又没说错。
忍著不去掐死她,楚天狂的怒气从牙缝迸出。「你一个人生得出来?」
精子卵子,卵子精子,她以为无性生殖吗?置地这位「功臣」於何地?他是父亲呐!
「所以我先宣布主权所有,就是怕你跟我抢嘛!」心虚气就弱,人之弱点。
「我不会跟你抢。」这个女人,太太太……欠揍。
蓝中妮松了一口气。「噢!谢谢你,你真好。」孩子应该和蛇一样好照顾吧!
瞧她吁气的模样,楚天狂气得脸结霜,铁臂紧紧地箝住她放松的身子,不带笑意地挑动嘴角。
「不用谢我,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会去抢自己的孩子呢?你说是不是,孩子的妈?」
「你……小人。」蓝中妮松弛的神经再度紧绷。
「怎麽会呢?我比你高二十几公分,你才符合小人的资格。」要他放弃孩子,甭想。
她抬头挺胸道:「喂!楚狂人,你不要仗『高』欺人,你没有听过母爱最伟大吗?」她人虽矮但志气高。
他故意在她腰际加压。「你不觉得同时拥有父爱、母爱的孩子最幸福?」
这麽说好像没错,不过最近单亲妈妈那麽多,少了父爱应该没有关怀吧!
看他满坚持,大概也喜欢小孩子,就让他有点参与感。蓝中妮退一步说:「这样吧!孩子跟我住,你有探视权。」
「孩子跟你住……」他发誓一定要把她锁在阁楼里,半步都不准她下褛。
一想到她有打算离开他的念头,莫名惊慌的恐惧笼罩全然为她开放的心,揪得他心发疼、发寒,冰冷得如置身茫茫雪地。
不管是孩子或她,他一个都不放手,他们只能待在有他的地方。
她没察觉他的怒气和决心,继续往下说狂语。
「嗯,他不仅是跟我住,还要冠我姓,毕竟生孩子是件危险又困难的事,不知要痛上多久,你能理解吧?」
理解?!他还想杀人呢!「你不想和我住吗?」
嗄?她没想那么远。蓝中妮理直气壮的说:「我又不是没房子住,干麽要和你住?何况你将来娶了老婆不是很尴尬吗?我是为你著想咧!」
「你嫁给我不就成了?」
一出口,楚天狂的脸跟著笑开,这主意真不错,同时拥有老婆和孩子,他早该想到这一劳永逸的办法。
老婆、老婆,嗯!他喜欢叫她老婆,而且不必锁著她,担心自己一个转身就找不到人。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不婚宣言。
只是他的如意算盘缺了个如意。
「你疯了!为了个孩子就要我嫁给你?」蓝中妮一脸诧异的大喊。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不愁吃、不愁穿、出人有司机接送、刷卡不用付帐单,还有我这个大暖炉随你应召不用钱。」
吹嘘著自己的万般好处,高高在上的大明星放下身段促销婚姻,细数嫁给他的种种便利,丝毫不见从前狂气,如一名平凡的「推销员」。
俊逸的脸庞洋溢为爱执著的光彩,此刻的楚天狂没有绚烂的舞台,单纯得令人心动。
「听起来很美好,可是你不觉得太美好的事物容易破碎?」她不作白日梦。
以她现在的收入一样不愁吃穿,手一招,满街都是自愿当呆子的司机,而且她不刷卡,帐单和她无缘。
惟一教人不舍的是他温暖的胸膛。
「美好?」他很不屑地冷哼一声。「有个老是挨你拳头的沙袋老公,你当然认为美好。」受累的是他。
「这……嘿嘿……」她难得不好意思的讪笑。
「嘿什麽嘿,任打、任劳、任怨的好男人哪里找?你是赚到了。」
他说得连自己都深觉不值,偏偏爱上了就没处逃,只好死缠活赖地连骗带拐。楚天狂实在同情自己的「遇人不淑」。
蓝中妮正经的回答,「婚姻是很神圣的事,这麽草率太亵渎造物者的伟大。」婚姻虽美好,自由更可贵。
紫若和咪咪都矢志不嫁,她怎好身先士卒,当起众人的笑柄,变节不忠呢?
不成、不成,她要努力维持恶人公寓的传统美德。
楚天狂眯著眼睛冷言,「要不要鲜花、烛光和钻戒?我还可以更诚恳地单膝下跪求婚,你意下如何?」
「呃!这……」等等!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拜托,我们好像扯太远了,我还不一定怀孕呢!」
她的经期向来不稳,常常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哪那么容易受孕,他们太杞人忧天了。
「噢?与其让你怀疑我的能力,多练习总会有成功的一次。」练习是新手必修课程。
不待蓝中妮说出反驳话语,楚天狂头一低,堵住她爱吓人的唇瓣,顺势往床上一倒,充满欲望的手爬上她的大腿内侧。
「咻——」
两人停了一下聆听。
「好像有什麽东西从头顶飞过?」速度太疾,蓝中妮只闻呼啸声。
「是风声。」楚天狂肯定是错觉,将头埋在她的胸脯中舔吻轻啮,直到脚底传来一阵冰凉,他才没好气地支起上半身怒斥,「死阿大!你想提供骨头熬汤吗?」
真是不识时务,怎麽还没走……比他还厚颜无耻。
蓝中妮阻止他,「狂人,阿大有话要说。」自小养著它,彼此心意早已相通。
阿大直点蛇头。
「它能说吗?」楚天狂火气很大,轻蔑地瞥了它一眼。
人有脾气,蛇也有三分火气,不甘被看轻的阿大往墙上猛爬,即使无法垂直爬行,至少达到目的,让主人看到那枝刻著蝴蝶的羽箭。
「箭?!」
这年代还有暗箭伤人这一套?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在蓝中妮的催促下,楚天狂不情愿地披上外衣下床,使劲拔下深嵌在墙中的箭。
「箭上有纸条耶!好好玩哦!你快拿来给我看。」蓝中妮兴奋地直嚷嚷。
搞什麽鬼,有事按电铃不就成了?干麽学古人飞箭传书,这人有毛病呀!
万一不小心射到人,责任找谁负?楚天狂是两火齐烧——怒火和欲火。
「哪个白痴没进化,要这要命的噱头?」
大致看了一下箭上刻痕,蓝中妮微笑地拆开纸条。「疯子亚啦!她大概没时间走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