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你怎麽能这麽肯定是虚构?」那一帧怀抱长发佳人的伟岸男子是狂哥没错。
他曾说过他的胸膛是不许女人伫足,而他似乎打破自己的承诺。
「相片中的女人我认识,她根本不曾理会过大哥,而且也不崇拜偶像。」人家连他的大名都没听过。
「噢!」她有些好奇。「那狂哥怎麽会抱著她走出这幢大褛呢?」照片不像作假。
他不屑地嗤鼻。「八成是他输不起,故意找人家难堪吧!」真没格调。
「输不起?」
楚天默不太自在地轻咳两声,啜饮著温热咖啡。
「呃!有一次我对他提及喜欢上一位花店老板,他讥笑我识人不清,你知道我们俩对女人的评价不一,所以……」
於是他将前因後果描述了一遍,其中不忘掺杂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把楚天狂在花店受创的糗状详尽细诉,逼得他不得不拖著大哥离开,才不会死於非命。
他第一次看到美丽非凡的女子发飙,那气势简直惊人,令他对佳人印象完全改观,但他仍为她的美丽著迷,毕竟是他的兄弟先出言不逊得罪人。
换成是他受到此羞辱,大哥八成得抬出去埋了。
「你认为狂哥在报一掌之仇?」田温柔总有一丝不安,这不是他的处世风格。
「没错。」他是这麽认为。
「你问过狂哥事实的真相吗?」回台已数日,她始终见不到思慕的男子。
楚天默回以一个好笑的表情。「这些年,他上报的机率比总统还密集,需要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去自找霉头吗?」
「可是……」她就是不安心。
「不用可是了,你看看上面的相片,除了最早出现那张模糊的照片,你有看到其他两人共影的合照吗?
「还有,以大哥的作风,你想他会对女人认真吗?从最初的新闻稿到现在,报上可没再见过有他们出双入对的消息,反而是旁人渲染成波。」
咦——说得好像满有道理,狂哥的照片张张显眼而夺目,反之话题中的女主角只有那张引起争议的相片,再无其他。
关於两人的粉色话题,似乎全是一些「关心」人士所提起,没有一个字是出自当事人的承认,可想而知是她误信谣言。
但是,为什麽她还有一丝害怕呢?
「狂哥最近是不是很忙?报上说他因爱而沉溺,耽误正常排影。」她觉得这太不寻常。
「你是问他为什麽不回家吧?」他消遣著田温柔。「早跟你说报纸不可信,他大概在闭关录新专辑。」
还有逃避「到期」的责任。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楚天默从不信报章杂志的八卦新闻,以他对手足的了解,这只是一时不甘的发泄举动,不可能牵涉其他。
若是说拒不见面,一定是怕他强将集团事务转交去追妻,所以大哥故意找个地方逍遥,让外界的人急得跳脚,大哥则乐於在一旁见自己导演的闹剧。
谁都有可能和女人认真,惟独鄙视女人的大哥做不到,这点他有自信。
而且了她那日在花坊的捍劲,他不担心被掳走的她会受伤害,有危险的应该是大哥,说不定大哥近日潜伏不出,其实是在养伤。
呵!他真是个不厚道的兄弟。
※※※
不管是怔仲还是呆楞,都不足以形容楚天狂此刻惨白的形色,恨不得是视力出了问题产生幻影,而不愿接受这个难以理解的实景。
「我觉得动物园的空间较适合活动,我的别墅可能有点小,怕会阻碍……『交通』。」
他笑得很牵强,尽量将身子往往子後缩,眼睛直盯著一箱箱吐著蛇信的庞然巨物。
天晓得他乃威风凛凛的山中虎,见著了丛林中子民不但显不出虎王的生气,还一个劲的保持安全距离,生怕被无足爬行动物缠上身。
说一句白话文,他、怕、蛇。
蓝中妮笑笑的说:「不会呀!你的别墅後院还有一大片空地,够他们玩得乐不思蜀。」嗯!它们需要度个假。
他发誓要换个没院没庭的房子住。「我认为它们住在原来的地方比较好,环境改变会引发情绪不安。」他的不安。
天呀,他到底招惹上什么样的女人?人怪、脾气倔也就算了,还养一窝宠物蛇,存心要狂虎变驯猫。楚天狂哀怨地想著。
当初纯粹是想要她搬进来「同居」,虽然她说形式上共居一著之下没有性,但他总有些奢望,盼日久磨出点火花尝尝甜辣味。
百般算计成空想,甜头没著落,倒是先被自己的大话给塞住呼吸道,有气上不来。
蓝中妮只顾著逗弄爱蛇,哪管他的死活,还用轻蔑的眼神瞪了他两眼,嘲笑他个大无胆。「没用的家伙。」
英雄气短。他咬著牙,「是,我没用。」承认无罪吧?
一旁的「送货员」好笑地拍拍他肩膀。「委屈你了,她的脾气是大了些。」
「大?你还真谦虚。」楚天狂有些无力的摆摆手,瞟瞟和蓝中妮完全不同典型的美女。
「送货员」轻描淡写的说:「人总是有些小嗜好,她也很平凡嘛!你就多包涵、包涵,习仍成自然。」只要他在习惯前未暴毙。
这嗜好还真「小」。「她打算开间巨蛇馆吗?这些少说有五十条。」他目测的道。
「正确说法是三十七条。」
百忙之中兼做「送货员」的女子是风天亚,今日是假日,所以她被要求出公差,护送一窝巴西黑巨腹蛇至阳明山。
本来好奇者白紫若要代为送货,可是被斐冷鹰「软禁」在房里做人,改派左护法丁介鸿和右护法孟子忻当搬运工,说穿了就是密探。
唐弥弥以「恩人」为藉口,想去检验老祖先留下的百年灵药是否如传言有效,脚才一踏出门口就被人拦腰一抱,孩子的爸带她回房安胎去。
倒楣不多言的风天亚只好任劳任怨,当起护蛇使者,所以很清楚腹蛇的数目。
「为什么只有三十七条?我上个月数还有四十二条。」蓝中妮赶紧查看谁失踪了。
忍著笑的风天亚很正经的说:「蛇胆清血,咱们家的食客有研究精神,勇敢以身相试。」
「那两个死痞子吃了我的蛇宝宝?」鹰肉和豹皮应该很值钱吧!她恨得咬牙切齿。
「然後你也很了解紫若的心肝宝贝,三不五时就需要些养份进补。」风天亚轻描淡写地挑起战争。
上班、下班、加班,她忙得无暇进行分化,难得拨个空清闲一番,不丢个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太对不起自己的恶名。
人心是邪恶的。
咦!她的确还拥有人的本质,真是不幸。
「死女人又拿我的蛇儿喂蛊?」好!做得好极了,她的蛊房要重修了。蓝中妮发狠的想。
孟子忻苦笑地摇摇头,「风大小姐天亚姑娘,你一次陷害了四个『伟人』。」危险之人。
帮主真是可怜,未婚妻古里古怪不说,「同居人」一个比一个刁钻,难缠外加邪恶。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孟哥哥于忻兄,相信人情世故你应该转得溜,不会拿刀砍自个脚背才是。」风天亚的话隐含威胁之意。
他勉强扯动嘴角肌肉,装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命只有一条,我有自知之明。」
对不起了,帮主,属下是明哲保身,你自求多福吧。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楚天狂不禁对风天亚有不同的见解,而且确定她是蓝中妮的「朋友」,那说话的调调教人心寒,绝非「平常人」。
「可不可以请问一件事?妮儿像你这样的朋友有多少?」希望他的心脏负荷得了。
妮儿?!风天亚扬起一抹笑,有意思。「喜欢蛇宝宝游戏吗?不到最终就揭晓答案可是违反游戏规则。」
就是他吧?阿咪口中的真命天子,另一个不怕死的勇土或……烈士。
蓝中妮在一旁嚷嚷,「疯子亚,不要卖弄悬疑,他可不是那两个不要脸的死男人。」人家可没要追她。
「心疼?」风天亚眉眼微微一扬。
这是在说哪一国吐番话?蓝中妮翻翻白眼,「是呀!我还心绞痛、胃抽筋呢!」心疼?她可没生病。
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恶整她那些不肖员工,如果因天亚太过睿智的高级斗智话能搞混了,她找谁玩去?
更何况住在这里别有一番乐趣,楚天狂看起来是有点小聪明,但和她们这群不按牌理出牌的恶女一比,象屎和老鼠谁的分量够?
被她一人逼疯是他的造化,何必找个罪人来承担她的乐趣呢?
风天亚再道:「记不记得阿咪帮你算了个命?」灯不点不亮,油不热易黏锅。
「唔……」蓝中妮脑中一片空白,什麽时候?贵人忘性特大。
瞧她一脸茫然,风天亚点醒她,「桃花结成果。」
「啊!你……」她怎么知情?一定是多嘴公、饶舌婆的杰作。「哎呀!不准啦!你听她在瞎掰,死会的女人爱嫉妒,谁教我桃花满江红。」
她压根不信,从自己有记忆以来,每年花开泛滥,扫都快来不及了,怎么有可能结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