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未央知道自己因为她而心软,而且有些纵容她,但他不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好,他毫无自觉自己已悄悄地走入她的温柔里,并深深地沉溺其中,一颗名为爱情的种子悄然播下,根生蔓缠地攀附整个心房。
“那个庸医是不是没尽心尽力为你治疗,怎么好些天了还没好?”闻未央实在很气自己出手不知轻重。
“快好了啦!你不要怪高二哥,是我自个体质差,一点小伤就差点截肢……”
她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男人惊喘了一声……
“截肢?!”
她咳了两声,掩饰窃笑。“没事了,它在复原中……啊!你……你在干什么?”
猛地被抱住,莫紫苏又惊又羞地酷红桃腮。
“你跟我一样是瞎子吗?你不会闪啊!”该死的,他根本没打算伤她。
“我……我来不及嘛!”她轻轻地推推他,一脸窘色。
“笨,一双明眼却看不见。”她来得不是时候。
如果她晚个几分钟出现,情况会大不相同,他会抱着她滚上床,用一遍又一遍的狂野交欢惩罚她的逃脱,让她吸取教训,激怒猛虎是多么不理智,偏偏……
“央,你喜不喜欢苹果?我做苹果派给你吃。”她想拉开他的手,却又不愿做得太明显。
“又想逃?”那一声低柔的“央”渗入心底,让闻未央的嘴角微微扬高。
他过去交过不少女友,但唯有她口中低唤他的名才会让他有种亲密的感觉,好像她是专为他而生,注定要与他相遇的伴侣。
“大家都在看了……”莫紫苏声音转小,脸红得像当季草莓。
他冷冷一哼。“我抱我的女人不行吗?羡慕的话叫他们回去抱自己的老婆。”
走来走去的白影还真是碍眼,看得模糊比什么看不到更叫人心烦,他的视力到底何时才能痊愈?
目前他的视力恢复了三成,他隐约可以看见晃动的白光,但不是很清楚,就只是大概的轮廓,必须来回走动才能刺激视神经反应。
虽有进步了,可是他还是不满意,三天两头打电话臭骂那个性高的庸医,认为他医术不精,没尽力医治,因此进展缓慢如牛步。
但我不是你老婆呀!她在心里回道。“好了啦!央,我们快点把菜买齐,早一点回家,我今天想煮咖喱……”
“不吃咖喱。”他放开手,改抱为搂肩。
“泰国菜呢?”换换口味才不会腻。
“我讨厌酸酸辣辣的味道。”难吃。
“那龙虾好不好?配白酒……啊!我忘了,酒被你‘喝’光了。”她不经意地提起,眼角余光留心他的表情。
闻未央眉头抽动了两下。“不用刻意提醒我。”
这女人根本是故意的,他明明跟她解释过。
“真的好可惜,我问过大姊,那些酒都不便宜,你一定很心疼吧!”莫紫苏顺手拿起两颗青椒-他发誓绝对不吃的青菜。
“不会比我指死你更疼。”她又要开始唠叨了。
她轻笑着,将头靠向他臂膀。“喝酒伤身,以后要节制点,不是每个人都有本钱喝到挂。”
“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丢进酒桶里去。”看先挂的人是谁。
“等你找到酒桶再说。”他就那张嘴巴坏,心地不恶。
“你……紫苏,你真的很瞧不起我是吧!”男人是禁不起激的。
她开心地挑着牛肉,主动与他十指交扣。“酒不是好东西,你我都不要碰。”
“然后呢?”他紧扣着纤纤小手,一股暖流在彼此手心传递。
“你为什么防你的经纪人?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觉得不值得信任。”
冷不防抛出的地雷,炸得闻未央顿时僵直,他紧绷肌肉,不发一言地放开她的手,独自推着推车往前走,好几次差点撞到人,甚至撞翻堆放的商品,险象环生。
但莫紫苏似嫌下的药不够重,追了上去拉住他的手,牢握住不让他甩开,说出一句让他脸色骤变的话-
“你的经纪人打过电话给我。”不只一次。
“什么?!”
“他想约我出去喝咖啡,谈谈心。”追求的意味十分浓厚。
“拒绝他。”他霸气的说到。
“不,我还在考虑当中。”如果能从对方口中得知什么,她会欣然赴约。
冷硬的脸突然变得很难看。“你有了我,还敢跟其他男人约会?”
她太不知死活了。
“做做朋友嘛!有什么关系,而且他条件也不错,人长的帅气……”通常女人都会选择那一型的男人,稳健干练,事业有成。
“条件不错?!”闻未央的鼻孔在喷气。
“何况我们又不是论及婚嫁的男女朋友,各自有交友的空间,你会祝福我吧!”他未免太用力,她鹅手骨快被他捏碎了。
砰地,理智的弦硬生生绷断了,他脸色铁青着脸低吼,“谁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你跟我上床好几回是假的吗?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跟别的野男人走。”
“咳!那我下次回绝他,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方便和他出去。”莫紫苏双颊通红咚咚的,很想捂住他口无遮拦的嘴。
药下的太重了,现下羞得不敢见人的人是她。
“离他远一点。”闻未央怒气未消,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我尽量。”她不敢保证。
“什么叫你尽量?你们连接触都不必,看到他立刻掉头就走,有多远离多远,不许多看一眼。”她太笨了,老是滥用同情心。
“你吃醋了?”她轻声一问,微微扬笑。
眉头骤地一沉。“我,我才不会为女人吃醋,你是我的人就该听我的,我……等等,你是不是挖个坑让我跳?”
像是明了了什么,他紧绷的脸蒙上一层土色。
“有吗?你多想了。”她 顾左右而言他,小小的狡色溜过眼底。
“哼!女人就是女人,心眼小,爱耍小聪明,拐弯抹角地要我承认你不是煮饭婆。”他上当了。
虽然被骗得有些不甘不愿,但是闻未央并未动怒,仅是嘴角一撇,将狡猾多诈的女人拉进怀里,俯身吻住爱计较的小嘴。
打从她进入他的生命里,他一直未将她的存在定位,总认为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她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对他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可是在给她女朋友称谓后,心口反而踏实了,他知道这个女人属于他,有句电影台词是这样说的“You complete me”,只要想到,有人可能会抢走他,就满心的不舒服。
“妨碍风化喔!叔叔,你会教坏小朋友。”
感觉有只小手拉扯衣服下摆,脸有点臭的闻未央不情愿地离开莫紫苏的唇,一手捞起晃动的小白点。
“咳咳!小花,我们是在……呃,相亲相爱,不是妨碍风化。”真要命,居然被小孩子看到。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脸不解的偏着头,“紫苏姐姐,他不是在欺负你吗?老师说乱碰别人的身体是不对的行为,要立刻报告师长或打一一三专线。”
“呃……,那个……”头疼啊!叫她怎么解释?“央,你先放下她,小花是汽车旅馆老板的女儿。”
“人小鬼大。”他松开手。
她苦笑,把视线拉远,罐头食品区闪过一道人影。“小喜子,出来。”有焦必有蒙。
“三,三姐……”躲躲藏藏的男孩探出一颗头,笑得腼腆。
“第一,不许跟踪我,做现场转播……”
“不要啦!三姐,大家很想知道最新进展,”你不要剥夺我小小的打工机会。”他的零用钱不够,需要多方善心人士赞助。
不理会他的哀嚎声,莫紫苏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二,把小花带回去,你不希望你的源氏计划失败吧!”涨红脸的莫家小弟像个同手同脚的机器人,在众人的爆笑声中,连忙抱起笑同伙开溜。至于第三、第四,那就是回家以后的事了。
为什么要防自个的经纪人呢?不是因为信任才全权委任他处理自己的心血嘛?新闻说那场气爆意外是因为管线太过老旧,瓦斯口被异物塞住,导致出现一条长约十公分的裂缝。
瓦斯不断外露,充斥整间屋子,只要一个小小的火星,即有可能造成极大的爆炸,危及生命。言永靖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但是事实是否真的如此。?
通常瓦斯外泄引发爆炸,首要的条件是得在密闭空间里,空气无法流通的情况下成立。闻未央的房子采三方采光,有七大扇落地门窗,平常他若在家时,一定将所以的门窗打开,保持通风,不开冷气或是凉扇也觉得舒爽。
那一天也是如此,他就是觉得风吹拂在身上十分舒畅,才兴起雕刻的念头,于是他起身走向屋外,挑选大小适中的木头,谁知道意外就发生了。
“但是警方的鉴定报告却刚好相反,而你的经纪人却没有知会你。”
“你怎么晓得这件事?”打着呵欠的女子将头枕在赤裸的胸膛上,困意正浓。“二姊有个高中学弟,刚好是接办这案子的警官,他很尊重二姊,所以二姊一通电话过去,他马上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报告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