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气出在桌子上,现在老夫少妻比比皆是,何况你们才差十五岁而已,算是小儿科。”双手交握在桌前,雷向扬视线直盯着海报上的方天平,那冷冷的气质、淡漠神情魅惑着他。十五岁的差距算什么,他决定要把这丫头的心攻占,让她只为他而心动。于是他说道:“把平儿近日的作息报告拿来。”
风翔小心的隐藏嘴角的贼笑说:“你几时下过这命令,我怎么没收到?”他的肚子笑得快打童军结了。
“不要跟我打哈哈,小心我拔掉你的羽毛,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疯羊’?”雷向扬阴沉着脸,指关节“剥剥”的响着。
“你和未来的小嫂子还真像,全是暴力信仰下的忠实信徒。喏,拿去吧!不用太感激我。”
“滚。”雷向扬一收到不满两张的作息表,立刻想将碍眼的废物扫地出门,反正他已无利用价值。
“你太现实了吧!好歹我也是推动你美满幸福婚姻幕后的那只巧手。”他不平的抱怨,觉得表哥翻脸也翻得太快了吧!简直和“她”一样。
“嗯——舌头太长了吗?”雷向扬压低的嗓音有着浓厚阴寒之气,教人不寒而栗。
“早就要滚了,表哥,你不用送了,我滚了。”慑于狮威,风翔自认倒霉的摸摸鼻子,小声的关上门走了。
看着一张张漠然引人悸动的俏脸,雷向扬的冰心涨满温柔,严肃冷热的扑克脸融化了,取而代之是一张多情眷恋的执着脸孔。他对着海报上的方天平说:“平儿,你可知我想你想得都失去自我了吗?你肯让我爱你吗?我只想爱你而已。”他摸着海报上的脸庞,失神的注视着她晶亮略带嘲弄的双眸,唇角有朵扩大的笑容,久久不能自己,陷入一片幻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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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也不会先通知一下。”甩掉头发上的雨滴,方天平缩着身子躲在骑楼底下。
“贱贱,都是你害的,快下雨才吵着要人家带你出来散步,早知道就带把伞。”
贱贱很惭愧的低叹一声,前足趴在地面上爬行,表示它知道错了,要方天平原谅它的任性。
“好啦!我回去不会不让你吃零食,下次不可以拖累我哦!这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她在心中嘀咕着,台北的天气真教人气闷,动不动就变脸,不像南部气候干爽晴朗,就算突然变天,家里长辈也会及时送上雨具,不像她现在淋得像发霉的稻草也没人理。
“呜……呜……”贱贱浑身发抖的窝在主人脚踝边磨蹭,不时的发出呜咽声,有些刚放学的学生,路过都会投以同情的眼光,随即快步离去。
“有骨气点别叫,我也很冷呀!而且我肚子也饿了。”方天平蹲下来和贱贱聊天,搔搔它的下巴。
“如果现在有人肯搭救我们这对落难人狗,我一定以身相许。”她冻昏头了乱起誓。
贱贱颇有同感的舔她的手,真是人狗同心。
可是等了将近半小时,四周人群都匆匆走过,而她却身无分文和践贱流浪街头,不知该怪谁从西区溜狗溜到东区,光来回就要两、三小时。
平时满街跑的计程车到底死到哪去?再等下去天都黑得可以沾墨挥毫了,方天平担心的想,对着贱贱说:“贱贱,看来咱们得认命了,王子只救落难的公主不救罗密欧,我喊一二三,咱们就冒雨跑回家。”
贱贱轻吠了一声站起身,表示赞同的转向大马路,准备随她一起冒险患难。
“一、二……”她刚喊完二时,一辆加长型宾士停在她面前。
“平儿,上车。”
方天平不解的四下瞄瞄,不知道车里的人在唤谁,心里埋怨它挡住路,害她得绕路而行。
车里的雷向扬一看见她若无其事的冒雨而行,低咒了数声将车子开到她身旁,一拉开车门便长手一捉,方天平人就安稳的坐在驾驶座旁。
方天平没料到这一招,一时愣了一下以为是绑架,刚想转头给绑匪一顿“粗饱”,忽的一件宽大有着浓厚男人味的西装套在她身上,一双大手用干手巾擦拭着她的湿发。
“笨丫头,你出门不会看天气啊,看你全身都湿透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雷向扬心疼的边擦边骂。
方天平拉拉温热的西装,抬起一直被大手包围住的头,很惊讶的说:“怎么会是你?”
“穿好,小心着凉。”拢拢披挂在她身上的西装,雷向扬才发觉她其实很娇小,薄细肩膀不及半掌盈握。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下这么大的雨作还到处乱跑。”方天平忘了没有他的及时出现,恐怕……
他正想这么说她,雷向扬没好气的摇摇头想,正要发动车子时,手指碰到了个冷冰冰的湿毛球。
“这是什么东西?”
方天平低头一看,“贱践,你好聪明哦!知道要保护我。”她高兴的摸摸它的头以示嘉奖。
原来在她被拉上车的那一刻,贱贱眼尖的小身子一跃,就绪在车子温暖的踏板边,淋雨扁掉的毛好像得了皮肤病,怪恶心的,难怪有人被它吓一跳。
“保护你?!我看它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屑的看看那只讨人厌的笨狗,雷向扬发动车子滑行。
“不要污辱贱贱,它还是只小狗拘。”两年前的确是小狗,但现在是长不大的成犬。
贱贱不服气的吼叫,但在雷向扬饱含怒意的视线下噤口,懂得识时务为狗杰。
“不要吓它啦!你要去哪里?这条路离我家好远哦!”她看见刚经过的街名。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没理会她的问话,他语气轻柔的询问。
“饿。”方天平直点头。
“我们先去吃东西。”
“好。”随即她想到自己一身狼狈,于是又说:“我们要去哪里吃,我这样会被赶出来的。”
雷向扬轻笑着揉揉她的短发。“不会的,我保证没人敢赶你。”
“是吗?台北有这么好的餐厅我怎么不知道。”方天平狐疑的绞尽脑汁搜索。
“有,我家。”不忍见她皱着眉,雷向扬直截了当的告知。
“你家?你不会还在记恨上次我去你公司闹事吧?”会不会捉她到荒郊野外弃之不顾?她有些不放心的直瞪着雷向扬。
“不是,我气量没那么狭小。”他还庆幸她的适时出现,使他干涸的心湖注满蜜液。
“那……是因为广告事件,害你们公司损失惨重?”方天平听辛凯生说风雷东谛联合国际企业赔惨了。
“胜败乃商界常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一、两千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既然都不是,你干么要载我去你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方天平很了解这点。
“第一、你衣服湿了要换掉,第二、你不是肚子饿了。”第三、我想要带你回家,这点他在心里默念。
“你可以载我回我家呀!”
“你住的地方有人煮饭给你吃吗?”因为调查的资料,他知道她当歌手的四哥兼煮饭夫不在,出外景了。
“啊!对哦,回家我会饿死。”她突然想到泡面已经吃光了,家里存量所剩不多。
“放心,回家我会喂饱你。”雷向扬宠溺的语气表露无遗,他眼底藏着一份深深的怜惜。
不知是冻着还是饿过头,方天平居然没听见那句意义深远的“回家”,半趴卧在椅背沉睡,一点警觉性也没有,也许她潜意识里他是值得依靠的。
☆☆☆
“醒醒,到家了,快把湿衣服换下来泡泡热水澡。”雷向扬轻轻的摇晃着方天平。
“嗯——这里是哪里?”她睁开惺松的双眼,意识不清的半躺半坐在一张大床上。
“我家,你快去洗热水澡,衣服先将就穿我的衬衫好了,等你洗完就可以开饭了。”他半推半搂的将方天平推进已放好热水的浴室,要不是怕自己克制不住强行侵占她,早在抱她入卧室时他就顺手帮她换掉湿衣服了。方天平在充满香气的浴室里,看到狼狈的自己,再看看温度适中的热水莫名的感动教她想哭。
“怎么了?是不是水太烫?还是不喜欢这个味道?明天我就把它换掉。”他看着她眼中的薄雾,紧张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父兄从未曾如此呵护她,所以教她眼泪难收。
雷向扬吸了一口气,怕吓着她的说:“因为我很喜欢你爽朗的个性。”他不敢直接说爱。
“真的吗?为什么我好想哭?”自幼失去母亲的照顾,方天平不知怎么处理那份感动。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虽是这么说,雷向扬还是顺手将她拥进怀里,让她暂时发泄。
哭了一会儿,方天平才不好意思的推开他。“对不起,弄湿了你的衣服。”她觉得真是丢脸。
“没关系,反正要换掉,你快去洗澡免得水冷掉,我先出去了。”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她嘴唇上一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