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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答应了怎么能反悔,言而无信会遭人耻笑。

  “以后与武术无关的民间邀约一律婉拒,锦上添花的事并不必由道馆出面。”他言尽于此。

  “可是……”

  柳桐月一脸正色的看著他,“梁师父,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

  他绝不让自己成为别人的政治筹码。

  “我知道馆主不想引人非议,但是以你和徐小姐的关系不好不出面吧!”毕竟是人家的父亲。

  “关系?”他不解的敛敛眉,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你们不是在交往?我们都包好红包等着喝喜酒了。”未来岳父的事不能不捧场。

  镇上的人都说两人好事近了,常见他们有说有笑的逛书廊、喝咖啡,馆主还吻了徐小姐,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互有好感。

  “梁师傅想多了,我们不过出游几次,还不到论及婚嫁的地步。”他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真的吗?可是徐小姐那方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哦!徐家已经开始在准备嫁妆了。”到底红包要不要包?

  “是吗?”他不予置评。

  若无意外的话,他会在一、两年后娶她,因为她温婉的性子令人喜欢。

  可是……

  为何他心中仍有遗憾呢?

  第二章

  “你是李元修?!”

  不用这么惊讶吧!我比你们更不愿相信继承这幢鬼屋的人是我。

  很想否认自己是李元修的李元修一个头两个大,父母给她的名字又不能改,原来他们以为她是儿子而写上族谱,谁知是少了把的。

  不过也因此改变了她的命运,她由应该受宠的长孙贬为外面那个狐狸精的女儿,母女俩同时被赶了出来,而她窝囊的父亲却不敢留,听从长辈的安排弃妻重娶,只因母亲的出身低。

  看着眼前一排站开的阵容,她不知该笑还是哭,庆幸鬼屋并非鬼屋,起码有“人”性。

  但是,谁能确定他们是人呢?

  先看看这位嘴唇涂满墨紫色的占卜家,听说她占卜的功力是百分百的准,还占卜出自己两年内有劫难,因此她寸步不离的待在最安全的方位好确保安全。

  也就是爱情民宿中,据说已有三个月未进帐。

  然后她看不清是圆是扁的女人是个小有名气的小说家,笔名叫熏衣草,有个俗得很菜市场的本名——廖婉玲,据说二十七岁了。

  但她看来像三十七岁,懒得从民宿走到镇上领钱,自从老太婆辞世后,她同样积欠了三个月房钱未付。

  至于另外那一位张志明先生则苍白得像个鬼,原本是股市操盘员月进斗金,不知突然得了什么失心疯狂说要朴归真,大老远地跑到不见经传的小乡镇拜师学艺。

  而且学的还是国画,真的有点匪夷所思,叫人想剖开他的脑子瞧瞧里面是否装了墨汁,有钱不赚当傻子。

  目前的工作是加油站的员工,一个月薪水两万五,扣除学画及买画的费用所剩不到一万元,包含食宿在内他已欠下十二万五千元整,零头去掉。

  一幢民宿共有十间房,扣去三位长期住户犹剩七间空房,她和蒋思思住在顶楼加盖的房间,那表示民宿不仅没入帐还养了一堆吃白食的客人。

  她现在明白那个老太婆有多奸诈了,故意在她面前画下大饼引诱她上勾,等她发现签下卖身契已来不及了,无法抛弃继承的转移名下产业,她十分不甘愿空欢喜一场。

  算她狠,临死前还摆了她一道。

  什么狗屎运嘛!踩到狗屎也没那么臭,她根本被衰神附身了,贪小便宜以为捡了个好大的礼物,谁知她竟被砸个满包头。

  “你真是李元修?”好失望哦!期盼中的夏日恋情落空了。

  “邢小姐,麻烦你先把鬼妆卸一卸,我的朋友已经受不住惊吓而晕过去了。”没用的女人,尽会拖累她。

  “叫我魔魔啦!我脸上的妆不能卸,不然会招来祸害。”她觉得挺好看的,有占卜师的神秘感。

  嘻!

  你本身就是大祸害。“好,魔魔,你的妆不卸就不准下楼,房门上锁勿走动以免惊吓到其他人。”

  也就是大肚婆蒋思思。

  “那我要吃饭怎么办?我这个人最怕饿了。”一饿她会手脚发软,没法占卜。

  李元修皮笑肉不笑地道:“想吃饭呀!成,先把积欠的食宿费清一清,看你要山珍造是海味我马上送到你跟前。”

  盐巴和野菜够她吃到饱。

  “嗄?!怎么这样,人家小缠缠从不会让我挨饿。”她不喜欢这个女的李元修,还她一个真正的男人来。

  欺骗她纯真的心和期盼,真是太坏了。

  “小缠缠?!”感觉有点恶心,紫色的鬼在发嗲。

  “前任民宿主人嘛!谁像你这么现实。”占卜没告诉她会出现吝啬的吸血鬼,她要再排排看。

  “不好意思,人不现实就要饿肚子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出去工作,否则我饿死你。”再拖到后山弃尸。

  哼!一张遗嘱就想绑死她,门儿都没有。

  山不转,路转。

  不得赶客人离开,顾客最大,好,她遵守,可是没规定一定要喂饱她吧!煮锅泥巴粥爱吃不吃,不信还有谁敢赖债。

  “不行啦!我今年犯太岁……”呃,星座学中有犯太岁这一条吗?

  嗯!再想想。

  “不准狡辩,我说了算。”李元修一副没人情讲地瞟向正想飘走的鬼魅二号。“还有你,廖婉玲小姐,麻烦你印章和存折交给我。”

  “交给你?!”妥当吗?

  看她对付魔魔那招多狠呀!真像她故事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后母、邪恶巫师。

  “我替你办转帐,省得你每个月都得上跟行领钱付房钱。”总有一个有贡献,否则她和思思不就喝西北风?

  “可以这样吗?”她还是不太值得信任耶!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要像某人白吃白住,然后宣称你今年犯太岁?!”她睨向不知悔改而噘嘴的魔女。

  有钱是大爷,没钱我管你牛鬼蛇神,一律旁边罚站。

  哇!口才真好,廖婉玲自叹不如。“那我的支票能不能顺便帮我存?”

  好像有三张来是四张支票没轧进去,应该领得到钱吧!她想。

  “没问题,你是客人嘛,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她眼眯嘴歪的等着收钱。

  “差别待遇,好偏心哦!”大、小、眼。

  李元修懒得理会穷鬼的抱怨声,为了维护民宿的基本开销,她必须尽量榨出钱来,没有油水的也会拧出一小滴油来下锅。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最多,看谁要跟她耗。

  “张志明先生。”李元修笑得和蔼可亲,一脸牲畜无害的表情。

  “有。”

  看过两位“邻居”的下场,微沁冷汗的张志明像小学生遇到训导主任似的马上立正站姨,声音宏亮的一应。

  虽然很好笑但无人敢笑,他们都怕民宿的新主人刁难,因为她一张嘴实在太厉害,没几人赢得过她。

  应该说连赢的机会都没有,兵败如山倒。

  “不用紧张,放轻松点,我又不会吃人,对不对?”瞧,她笑得多有人情味呀!就像邻家女孩。

  “重男轻女,不公平。”对男人就那么和善,她一定是大花痴。

  邢魔魔的不平再一次遭到忽略,这次人家连瞧她一眼都嫌费事。

  “我对你的要求并不高,每个月交两万五过来,我不管你去偷、去抢、去拐、去骗,甚至去卖血,反正要按时把钱交到我手中。”

  谁说她不公平来着?她从不和钱过不去,该给她的一分一毛都不能少。

  “可是我一个月才领两万五,还要缴学费的费用……”他的血有人要吗?

  “穷人还想学高贵人家的玩意,吃都吃不饱了还学画,你自己想办法去兼差,别指望我同情你。”

  一般雅房不去租,学人家装风雅住民宿,活该被刮一层油下来。

  “我还要买画纸和颜料……”他可以加班赚加班费缴学费,但额外的消费就捉襟见肘。

  李元修很忍耐的拍拍他肩膀安慰,“没关系,你省着点用,人家画一棵梅树你就画一朵梅花,人家将一座山搬到画里,你就不会画个太阳呀!”

  “反正能省尽量别铺张浪费,你只是学画而不是大师,用不着样样跟人比较,毕卡索和梵谷也是死后才闻名于世,所以你不用太着急,你起码还能熬个五、六十年。”

  一片鸦雀无声、目瞪口呆,连不甘寂寞的邢魔魔都张大嘴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种节省法会不会太夸张了?

  有诅咒人的意味。

  “对了,相信小学课本有教过,维护环境整洁每个人都有责任,明天开始各自拨出两个小时来整理环境。”

  “嗄?!”

  “不要吧!”

  “我犯太岁……”

  眼一眯,她笑得特别亲切。“你们不希望住在垃圾堆里当一堆垃圾吧!”

  “这种环境我们很满意,应该不需要改变。”住久了也习惯。

  “是呀!我们觉得满好的,一眼望出去绿意盎然。”虽然有时候会挡住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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