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心却焦虑不安,仿佛人生中的一块拼图遗失了不再完整,空荡荡的像被不见底的黑暗啃食着,叫他无法保持冷静。
如果因为这座没生命的小岛失去他心爱的女人,那他宁可毁掉它也要她回来……
心爱的女人?
瞬间领悟的情感加深他眼底的懊恼,原来他认为买不到韵爱情早一步进驻他的心,而他却迟迟未能发现,任由它长霉发酵,禁锢在迟钝的心。
她要婚姻中的爱情他是能给的,为什么他会看不透自己是懂爱的?直到他找不到她,他才明白自己是爱着她的。
“那是我爷爷老糊涂,立错了继承人,我们不承认遗嘱的存在,那是假的。”蓝近梅含恨地否认真相,坚决不承认。
谁会平白地把一大笔财富拱手让人,而且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
一思及心爱女子下落不明,卡维尔的手劲不由得加重。“不管是真是假,我要知道她在哪。”
蓝近梅一吃痛更加怨恨了。“我说过她不在了,也许跟她母亲一样,与人私奔了。”
“我不打女人,别逼我坏了原则。”他没多少耐心陪她耗。
热爱土地的她不可能轻易放手,除非有身不由己的原因,她和他约好要先拿一亿美金的租金。
“你打呀!我就不信你敢动手……啊——”好痛,她的骨头快断了。
“说。”若要伤害她才能得到答案,他决不会留情。
“你……你真要为了那只不起眼的丑小鸭而舍弃我,你不想要这座岛了吗?”她不相信有人会放弃到手的美女和财富。
阴沉的眼中微泛柔光,卡维尔毫不犹豫地说:“喜儿的存在胜过这世上的一切,她的美在于心中,是你永远也比不上的。”
美丽的容貌会变老,外在的条件会随时间而逝去,惟有美好的心如阳光一般,日,日璀璨从不消失,照亮每一个阴暗角落失落的灵魂。
他爱她。
一如日升日落一样简单,在呼吸之间犹不自觉,必须到窒息的那一刻才知其珍贵,不可或缺。
“你拿我和她相提并论,你……你侮辱了我。”蓝近梅气得忘了疼痛,只想保有她荡然无存的骄傲。
“是你自取其辱,你到底把她藏在何处?”卡维尔一再施压逼使她吐露真相。
痛到极点的蓝近梅以笑声掩饰眼底的痛楚。“哈……你找不到她关我何事,她根本不配我去用心。”
算算时间,她不死也剩半条命了,再也阻碍不了她丢弃这座该死的岛。
蓝家固执的天性在这一刻终于发挥至极点,蓝近梅坚不吐实。不管他如何施压,熏心的利欲叫她不顾一切地忍受极大的痛苦。
她知道只要挨过这几分钟就能获得全盘的胜利,她为什么要认输呢?唾手可得的财富就在她眼前招手。
“你不肯说?”心乱如麻的卡维尔有一丝害怕,害怕失去所爱。
蓝近梅顽强而愤怒地大吼:“不知道怎么说,要不你杀了我替她抵命……”
“抵命?”难道……他不敢往下想。
自知说漏嘴,她连忙补救:“谁晓得她会不会被海浪卷走,半夜与人幽会的贱种通常会受到诅咒。”
关于迷离岛的诅咒。
“跟她幽会的人是我,是不是我也一并受到诅咒呢?”喜儿的水性比他还佳,他不信大浪能卷走她。
而且面前的她破绽百出,喜儿的失踪一定和她有关,不然她不会一脸喜色地上门,要求他履行先前的协议。
“你又不是蓝家人。”她很不是滋味地一哼,为自己的受冷落感到不平。
若非她夜里睡不着,又发现喜儿从后门溜出去而尾随其后,她也不会发现两人的奸情。背着她在沙滩上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喜儿明明答应她决不抢她的男人,可是人前一套说法,人后却是恬不知耻地依偎在她男人的怀中,一副热恋中的模样令人生气。
不除去她此怨难消。
既然已是离去的幽魂就不要回采纠缠不休,自寻死路能怨得了谁,心不狠的人是得不到幸福的。
卡维尔·麦提斯和蓝家的财产她都要,缺一不可。
“你是蓝家人又如何,向人谄涎乞求的你并不高贵,少了蓝家的光环你什么也不是;你甚至付不出遗产税。”他冷酷地说破她不再光鲜亮丽的家世。
“你……”她有她的骄傲在,可是她说不出口。
山穷水尽的蓝家只剩下一个空壳,不甘贫穷的她早到了变卖首饰过日的地步。所以她才必须紧捉着他不放,惟有他能给她所需要的虚荣。
“最好把喜儿的下落说出来,将我激怒了对你没好处!”对待敌人他向来残酷无比,不留退路。
不见阎王不知惧的蓝近梅嘴硬地一回:“不然你想怎么样,逐我出这座岛吗?”
他还没那么大本事。
森然的笑意由他嘴角上扬,眼中金芒如冰箭般射出。“断绝你的经济来源,冻结蓝家的银行账户,你说我做不做得到?”
“你不能……”她心慌的挥舞双臂,急欲从他的钳制下脱身。
目前能维持她蓝家千金的尊贵也只有那一点点积蓄,绝不能任由他取走,否则她将无法见人。
“要面子还是继续抗拒下去取决于你,不果我不会再花一分一毫买不是属于你得岛权,因为我们都清楚谁是它的主人。”
忿忿不休的争执再也不能为她留住什么,可是不甘愿的蓝近梅仍不愿松口,紧闭双唇偏过头,和他奋战到底。
早正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能拖一人下水是一人,船沉了谁也别活,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谁是胜利者呢。
至少她还没死心。
不过她的狠心绝情不代表别人同她一般冷血,一脸怯懦的蓝靖云被人踢了进来,手中的赌具仍握得温热,身后正是好打抱不平的艾待。
“还有良心就把事实说出来,不要缩头缩尾只会在背后大骂自己的堂妹凶残成性,残杀自家人毫不手软。”
赌兴正酣之际,什么话也留不住。
“我……我……”蓝靖云畏缩地看了骄蛮的蓝近梅一眼,苛责的良知让他犹豫不决。
“再不说我就把你交给警方处理了!通常他们的问案手法并不仁慈。”好人由他做,坏人嘛!总会有人出面。
他看向一脸阴鸷的大老板。
微惊地颤了一下,蓝靖云嗫嚅地说出:“是近梅出的主意与我无关,我不过帮忙搬尸……嗯!身体。”
一出了事他绝对推得千干净净,不确定人断气了没。
“搬去哪里?”来自地狱的手改拎起他衣襟,卡维尔两眼进出死神的幽光。
“我……”他吓得腿软,口齿不清地道:“蒙多罗……海湾……”
砰地,一拳挥出。
横过半个办公室的弧状落地物紧贴墙角,口流鲜血惊魂不定,头晕目眩地站不起身与地面相贴,上勾的白眼来不及一翻,一阵旋风似的身影已掠过他而去。
不省人事的他再醒来时已人事全非,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蓝家大少,而是牢里的一条虫。
包括目瞪口呆,失去语言能力的蓝近梅。
第十章
“喜儿,喜儿,你快清醒过来。”
是谁在她耳边吵个没完没了,不晓得她很累吗?
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她看见外公笑容满面的和一群穿白衣服的官差泡茶……咦!应该是警察吧!怎么穿着古人的衣服,她顿了一下才走上前。
本以为会受到热烈的欢迎,谁知外公一抬头瞧见她,立刻脸色大变,用从未有过的严厉口气赶她离开,不许她踏上那座美轮美奂的古桥半步。
也许外公忘了她的长相吧!
慈祥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症宁恐怖,只要她往回走,走向光的源头不准回头,一直一直地朝光点走去。
她很累,也不知道走了几天几夜,路的尽头永远在前方。不管她怎么努力也走不到,累得她几乎要放弃不再动。
可是有个声音不断地催促,每每在她决定不走了同时就传到她耳中,一声急过一声闹得她没法休息,只好提腿再继续往前走。
光的源头越来越刺眼,她的眼睛睁不开,像有千斤重似的,没法掰开。
“喜儿,你到底要睡到几时,你已经昏迷一个礼拜,还不想醒来面对我吗?”
是谁在说话,这声音好熟哦!像是她非常在意的男人,但是她累得没办法集中精神,甚至才动了一下的眼皮又往下沉。
“人家昏迷七天有张好床躺,而你守了七天却连打个盹也没有,我看不用等她清醒,你已经先倒了。”
又是谁在开口?既陌生又像在哪儿听过,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谁守着谁了
谁昏迷了七天?
谁又七天没睡了?
喔!头好痛,他们为什么要一直讲话,让她睡个好觉不成吗?她不想一边休息一边心痛,想着谁为谁彻夜不休,然后一阵心酸。
“别吵她,你没别的事好做了吗?”没见她清醒他怎安得下心。
艾特翻个大白眼,“拜托,搞清楚是谁在吵她好不好,医生不是一再保证她没事了,是你一天吵她好几回,不让自己休息。”真是的,他想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