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狂犬病的疫苗我收在冰箱。」应该不会被老鼠偷吃。「对了,你干么来伦敦,不用上课了吗?」
「我请假,因为……」他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老妈作了个梦。」
蓝喜儿的心口小小的咚了一下。「呃,与我无关吧?我最近很娇贵呢!」
受不得伤。
不然她老公会比那个人先捉狂。
「与你无关我干么来,我最近也有一个区域性的足球比赛。」错过了就得等明年。
「希望是好事。」轻抚著肚子,她脸上微露温柔的慈光。
「你说呢?」好事轮不到他来报。
她的肩微微下垂,一手托著腮像在发呆,不时的发出叹息声,心里想到爱情岛更名前的诅咒传说,不由得心情沉重了几分。
善忘其实是一种藉口,她的脑容量可媲美太空总署的终端机,一笔一笔的记忆全存在里头,用了三十二道密码封锁住,若无必要便让它永远尘封。
人的一生中要经历多少事,哪能一一放入记忆库当宝贝,那不是很累人。
保存美好的,删掉痛苦的,何必去在意已发生的过去,遗忘是前进的原动力,人要放眼未来才不会让过去给绊倒。
远方永远存在著希望,只等著有心人去挖掘。
「哎呀!别太沮丧,我们小心点预防就没事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样乐观的魏天乐伸起手要安抚胞姊,但……
「不要拍我肩膀,担心你姊夫找你算帐。」老一辈的说法一定要听从。
吓了一大跳的蓝天乐赶紧缩回手,一副生怕被狗咬的模样,「大姊,你吓到我了。」
「嗟!你和老鼠结拜呀!胆子那么小一粒。」她伸出小指头一比,大概只有米粒大。
「谁叫你突然那么大声……」害他以为看到母夜叉。
伸伸懒腰的蓝喜儿将稻草扫向一旁,坐太久也会累,筋骨不活动活动容易生病。「妈到底梦到什么?」
「这……」不太好启齿。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预先知情只会让我不快乐,整天疑神疑鬼像个疯子。」无知最快乐。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堆沙筑墙也没用。
「大姊……」蓝天乐考虑要不要说。
笑脸一绽,她俏皮的弹弹手指阻止他开口。「真要有事就拿你来挡,我蹲在旁边看戏好了。」
「大姊你……别逗了。」哭笑不得的蓝天乐只好乾笑著。
和乐的姊弟画面让人羡慕,被冷落的莉亚娜可就不怎么开心,始终猜不透眼前两人的乐观天性打哪来,难道他们比较不怕死吗?
一想到此,她的心情又开始变糟,十分不高兴自己成了「肉票」,毫无自由可言。
可是……唉!想走也走不了,谁晓得那个杀人魔会不会躲在外头埋伏,就等她一脚跨出自投罗网,死了也没人同情。
「完美的女人也会叹息,真叫人意外。」她在哭还是在瞪人?
「滚开,你这害人精。」靠她太近准没好事。
好让人伤心,她哪会害人。「不要这么无情嘛!咱们是好姊妹呐。」
人不是球不好滚,她用蹲的好了。
「谁跟你是好姊妹,请不要乱攀关系贬低我的身份……」咦!她几时蹲到面前来?莉亚娜下意识想移开身。
好亮的眼……不,不对,是恶魔的眼,清澈得太不真实,引诱人做出违背本性的事。
喔!上帝,她有罪。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我们可是生命共同体呢!」真好,不会太寂寞。
「生命共同体!?」她在开什么玩笑。
冷静,冷静,千万别像她一样毫无教养,她是优雅高贵的侯爵千金,绝无半丝低俗。
「激动容易使肾上腺素升高,继而刺激到脑血管,然後脑血管就会爆掉,接著你的大脑内血肉模糊……」人也变得痴呆。
最後一句话蓝喜儿来不及说出口,一向高雅沉稳的莉亚娜终於爆发了,脸色惨白的瞪著她。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恶魔。」她非请大主教来除魔不可,简直是个大祸害。
「恶魔?」蓝喜儿一脸迷糊的眨眨眼。「你是指卡维尔吧!他的确很坏。」
把她们俩关在一起,窗户还上了锁,真是太过份了,她们又不是犯人。
莉亚娜直视著她,「我指的是你,你这个披著伪善外衣的魔鬼。」过於善良的个性根本是一种陷阱,毁人於无形。
她受够了,再和乡巴佬混下去她一定会疯掉,难以理解的奇怪个性实在不适合生存在本世纪,该一脚将她踢回侏罗纪。
「我!?」好离奇哦!她在说灵异故事吗?
「就是你,用不著装惊讶,毁了我的优雅让你得意是吧!你处心积虑只为想看我出丑,现在满意了吗?」还装,真是可恶。
嘴角扬上天,蓝喜儿两排白牙尽露的大笑。「你好有活力喔!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朋友她交定了。
「而我打一开始就没喜欢你,现在是越来越厌恶。」讨厌到极点。
绝对要远离她。
两人迥异的表情看在魏天乐眼中非常诡异,奸像看到一头负伤的母狮子和一只肥嘟嘟的小白兔在对望。
而张牙舞爪的一方逐渐被吞没。
「别这样啦!我把稻草分你一半。」一起编草鞋才不会无聊。
莉亚娜冷笑的一讽。「你能天真到几时?」
「唉!哭是一天,笑也是一天,干么为难自己,难道你要出去挨刀子?」人要往光明面想,半杯茶的人生观隐含哲理。
「只有」是失望的,「还有」是喜悦的,端看人怎么去参悟。
「我只想回家。」微闪的泪光如昙花一现,一察觉失态她立即眨掉。
贵族千金的气度在莉亚娜身上展露无遗,明明害怕却强装坚强,绝不让人瞧见她尚未平复的心情,她的心仍是饱受惊吓的,却没人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她知道自己变脆弱了,渴望有个人能像麦提斯子爵那般深爱妻子的男人来宠爱她,可是她始终无法如愿。
羡慕她却也嫉妒她,一个人独占了所有好运。
爱情、幸福、快乐,看似简单,但她一样也得不到,是她要求太高了吗?
「回家?」蓝喜儿先是眨了眨眼,接著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不难嘛!」
「不难?」听起来像风凉话。
「只要走出去就好。」不会那么凑巧碰上变态狂。
莉亚娜垂著肩,「怎么走……你……你偷了你丈夫的钥匙!?」她还是个贼。
不过是个可爱的贼。
蓝喜儿笑著抽出藏在绷带里的长柄钥匙一摇。「他的等於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拿我自己的东西不算偷。」
「是吗?」
咦!小乐子干么装他姊夫的声音,表现模仿天份吗?「当然,他那人满迟顿的,我在他身上摸了半天,他还以为我在挑逗他呢!」
「很得意?」
「还好啦!毕竟是自己心爱的老公,就让他暗爽也好。」呃!莉亚娜干么在翻白眼,直指她背後。
难道是……
「我一直很好奇我的妻子到底有多少我所不知道的才能,也许你会非常乐意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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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不安份的妻子。
既骄傲又气馁,两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卡维尔的心中,交错著他的爱恋和眷宠,想把闪耀的星辰摘给她又怕宠坏她,他只能给她一袭镶满星钻的白纱礼服。
他知道她极不愿意三度披上嫁裳,可是他却极爱看她穿上结婚礼服的娇媚,明眸一转叫人难以抗拒。
阳光下的天使散发爱与荣耀,金色的光芒使她走向幸福的道路。
他的妻子。
卡维尔?麦提斯爱他的妻子。
香槟色的玫瑰花瓣将铺满整条长达一百公尺的步道,五彩汽球缤纷地系绑在每棵系上丝带花的彩树,谁能不醉心以冰雕出来,象徵爱情的小丘比特。
风吹过,扬起阵阵悦耳的风铃声。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像是吹奏著结婚进行曲。
「一共三百六十五颗,你用不著数了。」再数下去准会眼花撩乱。
「这是真的……钻石!?」天呐!地板怎么好像在旋转,她一定在作梦。
「我的妻子是被星星簇拥的仙子,理当配上星星的颜色。」唯有钻石才能衬托出她的光芒。
他……他是卡维尔吗?「老公,你是不是发烧了,快去挂急诊别耽搁了,我的下半辈子还要依赖你。」养。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浪漫细胞,我在赞美你的美丽。」卡维尔有些无奈的轻弹她的鼻头。
他的妻子属於童话世界,而非现实社会,他早就认了。
咯咯笑的蓝喜儿挽著他的手轻摇。「千万别听信麦格的话,他绝对不安好心。」
「你怎么知道是他?」错愕不已的卡维尔十分困惑,为什么她总能一猜就中?
「因为我爱上的男人是卡维尔而不是麦格,他永远不知道该怎么爱我。」浮夸的言词只会令她厌恶,爱情的动人在於真心。
望著她信任的双眸,他明白这就是他要的幸福。「我爱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