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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几趟鬼门关,我舍不下她。”温柔深情的黑眸只为他所爱的人儿停驻。

  “衣仲文……”我哭得更凶,可是没力气站起身,刚刚掏光了。

  “不可能呀!我明明看你脑波成一直线,医生摘除了呼吸器说了声抱歉……”怎么会?他死了呀!

  “抱歉,利用了你,我必须找个人带路找回晴。”他的爱。

  七天前晴在学校失踪后,他心急如焚的四下找寻她的踪迹,联合所有人的力量抽丝剥茧探壹,苗头全指向同一人——阿塞克。

  不眠不休的跟踪了他两天,就在事情稍有进展时,一辆未挂车牌的小轿车突然加速冲向他,在身心疲累的情况下他来不及闪躲,被撞得身子弹起落下当场晕死。

  在急救室待了十二个小时,情况危急得连医生几乎都要放弃希望,是于阿姨坚持继续努力,甚至由德国请来她的旧情人,一个医术高明的外科医生执刀动手术。

  徘徊在生死关头,好几回呼吸几近终止,他自己也感觉灵魂飘离了身体。

  可一直有个声音要他别放弃,哽咽地在骂人,后来他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甘愿抛弃生命爱于阿姨,因为她本身就是热情不绝的生命。

  与死神争夺着灵魂,历经四天非人的折难,他终于成功夺回自己的生命。

  为了顺利找问晴,他和医生商量佯死,借此跟踪自从他车祸后便一直守在病房口的凯瑟琳,虽然医生不赞成他出院。

  对于凯瑟琳的厚爱他只有辜负了,他无法回应她的爱,因为他没有多余的心。

  “你装死骗我只是为了她,你怎么可以如此伤我?”她的爱全无虚假呀!

  “不伤害你就找不回我的爱,原谅我的自私。”他并不正直。

  “你太可恶了,我不原谅你、不原谅你……”凯瑟琳愤怒地拍打着地板,拍红了掌心也无法抚平心中怨气分毫。

  衣仲文无法顾及她,他的心只受心爱人儿的牵引。“晴,过来。”

  “我……我腿软。”我难过地抽噎着,眼泪一直掉个没完。

  “傻丫头,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狼狈的样子?”他轻声的鼓励着。

  我后悔了,我不要他受一点伤,我会心痛。“笨蛋、笨蛋,衣仲文是大笨蛋,我最讨厌你。”

  像个小女孩耍赖,我哭得淅沥哗啦没半点形象可言,一只强劲的手将我拉了起来,我看向阿塞克,他的眼中也有挣扎。

  “放开她,晴不属于你。”即使一身的伤,衣仲文仍为了爱人挺身而出。

  “告诉我,凭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怎么跟我抢?”不想放手,他不想放开她。

  衣仲文慢慢扬起柔情似水的微笑,“用我的爱,我只有爱了。”

  “你……”不能说没有受到震撼,阿塞克心如刀割地握紧手中的小手。

  “把她还给我,她是我的。”执着的黑眸对上抗拒的金瞳。

  “我爱她,我和你一样爱她。”他语气沉痛地说出心底话。

  “你真的爱她吗?”衣仲文不带芥蒂地问。

  他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尊重。”他的视线不曾离开过于问晴。“尊重你所爱的人的意愿,爱她就是要让她爱其所爱,尊重她的选择。”

  阿塞克由怔愕中浮起一抹比哭还叫人心酸的苦笑。“你赢了,我是不如你。”

  手一松,他放开了。

  小鸟一样轻盈的身影飘过他眼前,舍不得的指尖只摸到她滑过指缝的发丝,他放开了今生的最爱,选择让她自由。

  他和父亲不一样,不会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强抢豪夺,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洒脱些,她并不属于他。

  “谢谢你放手。”衣仲文由衷的感谢,真要动起手来他全无胜算。

  “你走吧!别让我后悔。”阿塞克闭上眼,不忍见心爱的鸟儿飞走。

  衣仲文手紧拉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跟眶泛着波光,小心翼翼地走出大门,一步一步,肉体虽犹刺痛着,但他的心窝溢渭喜悦。

  没去记挂阿塞克的罪行,没必要再去审判他,他已经输了,不但报不了仇还失去了心,连带赔上妹妹的心碎,他的惩罚够了。

  两人相依偎地走着,粹炼过的爱情更加坚贞,再也没有什么能拆散他们。

  几乎。

  “你们两个死小孩想让老娘操多久心,一个动不动就随便跟人走,一个三魂七魄少了一半,你们太久没被我扁了是不是!”

  “妈!”

  “于阿姨?”

  “叫什么叫,没叫过呀!我看到你们两个就有气,存心要我老得快。”气死人了,害她白担心一场。

  “于阿姨,你怎么晓得我们在这里?”他是偷偷溜出医院未告知他人。

  “哼!你这点小心思怎瞒骗得了我,别忘了你的主治医生是我的昔日情人。”他敢不通风报信,她先扁一顿再说。

  “妈,你不要说得太顺理成章,人家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还好老爸不在。

  于弄晴当场一个爆栗子过去。“死小孩!我还没教训你,你就先讨皮痛呀!”

  “妈!你下手轻一点,我不是你的仇人。”每次都打得人家好痛。

  “女儿仇、女儿仇,你没听过吗?绑架你的人在里面是吧!”于弄晴一脸蠢蠢欲动。

  “妈,你打不过他。”他抓着我的手劲好大,即使年轻时混太妹,妈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没试过怎知成不成。”她好久汉找人比试比试了。

  衣仲文忍着身体的苦痛失笑,“于阿姨,得饶人时且饶人,何必冤冤相报。”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差点害你被撞成残废.我不找他算帐怎么成。”说到底她只想打一架。

  “妈,你想要我向老爸打小报告吗?”真受不了,我妈老是三三八八的,她没瞧见衣仲文快站不住了吗?

  “你敢威胁我?”她翻脸了。

  “妈,麻烦你看一下衣仲文,他伤得很重。”脸色白得像我家的马桶。

  活该,谁叫他不好好养伤。“得了,我先放下仇恨送他回医院放到烂掉。”

  “妈——”讲话真缺德。

  于弄晴忽然一顿,神经兮兮的问:“于问晴,你还是处女吗?”

  “不是。”我大大方方的回答。

  “天哪!你失身了,那衣仲文怎么办,要不要退婚?残花败柳……”她叨叨念个不停。

  “于阿姨,你误会了……”涨红胜的衣仲文想解释,可是她不给他机会。

  “于阿姨对不起你,养个女儿被人糟蹋,你要是不嫌弃她是双破鞋,我把流虹企业打包给她当嫁妆,不然我没法子向你爸妈交代。”

  “于阿姨……”

  我会被她气死。“妈,闭嘴。”

  “你敢叫我闭嘴,你向天公借胆了吗?”多扁几下证明她没事。

  痛。“我是失身给衣仲文,你听清楚了吗?”

  “嗄?”

  终于安静了,有这样老风骚的妈真是我一生的噩梦,可是我不能退货,她一定会再揍我一顿,然后搬出有的没有的故事凑成一百孝,要我学习。

  衣仲文的生日还有七天,只是我提早送了生日礼物,他非常喜欢地一夜拆了好几回,而我也由女孩蜕变为女人,虽然我痛得下不了床要他背。

  我想我们会先订婚吧!谁晓得他要住院多久。

  而结婚嘛……

  可能还要等好久好久,我也想学习母亲三不原则,四十岁以前绝不结婚。

  不过,他肯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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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还是嫁了,在我二十四岁那年,衣仲文二十五岁。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宾客像蚂蚁一样多好不热闹的,因为我要嫁的对象是台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裁,而我是总裁夫人。

  瞧我老爸笑得多开心,他终于把责任丢给别人扛,无事一身轻的接受人家敬酒。

  外婆更乐了,她左拉我爷爷、右挽我奶奶,逢人就笑,头上一朵红花俗气得要命,但我是新娘子不能随便开口。

  不用说我那个任性的娘又在闹脾气了,怎么说也不肯和奶奶同桌,别扭的跑去和左慧文他们挤同学桌,撂下话她下次再也不参加我的婚礼。

  想当然耳,我妈被她妈骂了一顿,说她童言无忌。

  只是我很好奇,四十一支花的妈还算儿童吗?分明是更年期到了在使性子,方圆一尺内的生物都遭殃,包括扫到台风尾的我。

  我不想结婚,我的人生才刚开始,美好的黄金时代应该用来浪费而不是当黄脸婆,新娘的贬值率最快,我身上还穿着新娘礼服,可是……

  “老婆,你累不累,要不要吃龙虾?”

  听到没,我由“新”娘变成“老”婆,一下子由云层跌落山谷,起伏也未免太大了。

  所以我不要结婚,我要当快乐的单身女郎。

  “新郎倌好福气,双喜临门呀!娶了老婆还附带个儿子。”

  这个可恶的家伙叫古峻川,就是那个樱木花道迷红发小子阿川,他的嘴贱了,故意宣扬我已有五个月的身孕,招朋引伴地对我的肚皮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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