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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这是有个奥地利的富翁特别为他的爱妻培育而成的新品种,取其妻之名为其命名,花语是爱不渝不止。

  而且他们还笑得古怪的居然将花往我身上洒,好像不要钱似地欲将我埋在粉紫花海中,放完花后男生行了个绅士礼,女孩则屈膝一敬。

  干嘛,女皇出巡也用不着这么隆重,我应该提醒他们顺便放放和平鸽,大家一起祈祷世界和平。

  “鲁胖,你要是敢把花往我身上丢,我发誓会让你更胖。”我说到做到。

  他瑟缩了一下模着后脑干笑,手中的郁金香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最后干脆塞入嘴里嚼烂吞下肚,眼不见为净。

  陆续有不少我认识的同学掩嘴轻笑地走来,报仇似地朝我掷花,互相打气要做重点攻击。

  甚至有人开盘打赌,将我当成丢水球的空靶,以射飞镖的姿态插了我一头的花,叫我气不起来地直叹气,忙把一支支的花儿拔下来。

  是谁在寻我开心,花一大笔银子恶作剧值得吗?

  如果是深仇大恨就洒石头雨吧!不到半小时我肯定一命呜呼,而且死状凄惨,大包小包活像释迦佛,相信连我父母也不敢上前认尸。

  还是追求者太逊了,不懂得制造唯美的浪漫,若让一朵朵的郁金香由空中缓缓飘落旋转而下多美呀!好歹能叫人感动几秒钟。

  可是眼前的一切根本是场闹剧,糟蹋花来开玩笑,莫名其妙到极点。

  “咸水鸭,别说你也是来洒花的,不然我会恨你。”什么世界嘛,众叛亲离。

  “我……呃,花很美……你……这个……”她不想被恨,可是——

  谢水芽犹豫了片刻,将花小心地放在她身旁的花堆上,算是达成任务。

  “谁玩的把戏?”我能不红吗?今天过后我会是校刊的头版人物。

  全世界都疯子。

  “我不……不知道。”她呐呐的道,眼神闪烁地不敢看我。

  “是不能说吧!我真是大大的出了锋头。”好想放声尖叫。

  “你别生气嘛!那个人真的很喜欢你。”她多事的添了一句,

  我不生气,只是很无力。“喜欢到用花砸我,让我像疯婆子一样地出糗?”

  这样惊天动地的追求法我敬谢不敏,我要的是细水长流的感情而不是山洪爆发,我讨厌意外。

  有惊无喜,我想哭。

  “我们还是朋友吧?”她问得很迟疑。

  我点点头表示不怪她,她才松了一口气地进入教室。

  明知不好笑,我看了一地的花尸却蓦然笑出声,同情浪费钞票的策划者,想来个罗曼蒂克的画面结果适得其反,惨不忍睹地叫人歇吁。

  周遭的人见我笑了,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笑,大伙笑成一堆地哀悼花儿的早天,我趁隙走到角落。

  看来很少跷课的我将有了开始。

  陡地,我睁大眼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来凑热闹?怀里那束郁金香少说有一百支。

  “你几时当起走狗了,要不要买串鞭炮来庆贺你沦落为畜生道。”不重吗?

  左慧文低咒地换手捧花。“你以为我爱呀?我是卧底人员。”

  “卧底?!”我几乎要笑她不像OO七女郎,她太显眼了。

  美丽,是无法遮掩的。

  “要笑就笑吧!我自己也觉得很荒谬,人家早查清我的底细。”她自嘲的不顾形象席地而坐。

  看她不怕脏地坐在草地上,我只好陪她疯了。“谁搞的鬼?”

  “还有谁,用你的肚脐眼想想,手快酸死了。”那个家伙一定是故意整她,因为她是铁三角之一,还是衣仲文的表姐。

  “阿塞克·伊斯蓝特。”不做第二人想,他有病。

  “没错,就是他在做缺德事。”他绝对不会知道一束郁金香有多重。

  随手一放,她决定待会要拿到街上卖,一株叫价两佰元,这束花铁定能让她小赚一票。

  别怪她心狠手辣A钱.这是她应得的报偿。

  “还好我们校风开放,不然以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我大概会被校长约谈。”一般学校会禁止师生恋。

  “感动还是想杀人?听说他买了一千五百支郁金香。”天哪!换算一下上佰万跑不掉。

  我睨了她一眼。“没感觉。”

  “你没感觉……”左慧文放肆的大笑,笑得我一头雾水。

  “小慧慧,我看到蛀虫从你的臼齿探出头来说哈罗。”奇怪的女人,有那么好笑吗?

  我以指代梳整理长发,取出一条蓝色丝巾束起,等着她笑声渐歇。

  今天不是我的好日子,天空和我的丝巾一样忧郁。

  “其实情况不该是这样的,不知是哪个环节脱序了……”一说到此,她又笑了。

  原本多金的酷讲师是要学生一人一枝郁金香送给于问晴,但是不晓得谁先带头调皮,将花直接一丢了事,不识情趣的掉头就走。

  随后的人群起仿效,好玩的洒起花雨,或抛或掷或扔地当是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可怜的阿塞克,花了大钱还被佳人嫌。

  我拧起眉,“他到底想做什么,玩得不过瘾吗?”

  “他喜欢你。”显而易见的事实,只有当事人茫然无知。

  “喜欢?”我嗤之以鼻地不敢领教。

  “你不相信?”聪明人的盲点。

  是不信。“我明白地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

  课堂公然示爱,策动学生洒花,若非衣仲文形影不离的陪着我上英国文学,恐怕他还会做出更激烈的举止。

  我自认不是很美,中等姿色,若要说起真正的美女一族,身侧的左慧文才是艳惊一室的绝色尤物,他没理由爱上我。

  “男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你有男朋友算什么,越是抗拒他越想得到你。”总而言之就是犯贱,

  “我又不美……”我怀疑着自身的价值,耳边突地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你……你还不算美?你想让台湾……不,世界一半的女人集体跳河呀!”

  这是什么吊诡的世界,集合东方女子的诸多优越,杏眼、菱唇、白玉鼻,如菊之高雅洁净,似梅般不染尘,清灵如白荷迎风摇曳,她竟说自己不美?

  于问晴是人如其名,给人的感觉就像古典小说中的女主角,气质出尘不带半点杂质,浅眉敛笑时犹如月露光华,一举手、一投足的风情自然天成,是最具东方美的代表,浑身上下无一不吸引人。

  像她还不是不小心被她迷住,一牵扯就是十来年,羡慕死她无为的自在惬意。

  “小慧慧,你的乌鸦叫声好难听哦!”再大声一点就能引来人围观。

  “你……真给你气死,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忧患意识?”皇帝不急.太监倒是死一堆。

  呸呸呸……她干嘛说自己是太监,她是如假包换的大姑娘,不是假男人。

  我笑了笑反安慰她,“要不然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总不能拉着白布条去抗议吧。”

  这会儿,我又是文静乖巧的于问晴。

  “是吗?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接下来的后续动作?”铁定叫她吐血。

  “还有?”我的声音忽地拔高,不快的情绪正在酝酿。

  “走,我带你去飙脾气。”不管她同不同意,左慧文拉着她就起身。

  飙脾气?

  真有她的,挺新鲜的词,我的好奇心被挑起,谁说二十岁的女孩就该循规蹈矩的?

  我偏不,我是反骨的于问晴,在众人不察的情况稍稍使坏。

  不带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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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问晴公主,还满意我的精心安排吗?”

  嗟,我真想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两耳光,然后学老妈的天山神脚给他一踹,大骂来自各个港口的低级脏话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但是我只是很平和的笑了,左慧文当场吓白了脸要我克制,千万不要冲动行事,杀了一头笨狮会引起保育人士的攻讦。切勿以身涉险。

  瞧!她多了解我,晓得我体内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于问晴,那个我是具有毁灭性的,虽然不常出现。

  那双得意非凡金眸的主人带着自以为打动我心的张狂笑脸走来,双手向前一伸等着我欢天喜地的投入他怀抱,自信的嘴脸叫人想送他一只拖鞋——打蟑螂。

  “老师,你看太多罗曼史小说了,我建议你多做些有建设性的事。”现在我深深体会到左慧文所言的瓤脾气。

  我的肾上腺隶正在狂增。

  他的笑脸倏地转沉,“你不满意我为你做的一切,”

  “两个字,恶心!”我不客气的道,不在乎他顿时难看的脸色。

  “你竟敢说我恶心……”他双手握成拳,颠上青筋浮动地狠瞪着她。

  若不是左慧文拉着我的手,真想一拳挥过去。“你需要捐点钱做善事。”

  至少我会看在他行善的份上宽恕他。

  跟前的大礼堂已不是我热知的模样,一、二楼中间的走道贴满写着我和他名字的心型红纸,还有数百张远距离拍摄下的我的相片,或嗔或笑,或跑或卧,各种飞扬的姿态以幻灯片的方式投射在墙上,我的隐私完全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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