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爱上我大哥了吗?”格德的眼中有着挣扎的恨意,可是又存着对兄长敬意和孺慕之情。
欧含黛很不是滋味的反问:“为什么不是他爱上我?”
他们也把她看得太低了。
“因为他没有爱。”
“因为他不懂爱。”
“因为他不会爱人。”
同时出口的话让人听得很不舒服,因为在她看来没有爱、不懂爱、不会爱都是借口,天底下有什么力量能胜得过爱情,只要有心没有办不到的事,除非影子不再需要光,独立而行。
“你们似乎都很闲,把时间浪费在讨论我的爱情。”很好,非常好,好得蓝天开始为他们哭泣。
冷到极点的声音蓦然响起,一阵莫名的寒意流经所有人的身体,赫然一栗的头皮发麻,连心口都像结霜的冻成一团,呼吸因此滞碍了一分钟没人敢大口喘气,静静的等待死刑的宣判。
不过还是有人比较大胆想开溜,后脚跟慢慢的往后移,若无其事的一步、两步、三步……
“胡翩翩小姐,你应该记得我说过不要带坏我的女人,这句话你好像很不以为然。”既然她不仁,别怪他无义。
脚步一顿的胡翩翩讪笑的拉高嘴角。“是她拉着我的裙角求我不要抛弃她,我怎么忍心让一只弃犬失望。”
“是吗?”无起伏的冷音低得吓人,大掌一张拎住另一道企图从他腋下钻过的身影。
好……好可怕的表情,她有不祥的预感。“英国人一向有绅士风度,你不会和我们这种矮小的东方人计较才是。”
“是不会,如果我没有看见这用黑色头发排列成我们回台湾去了的字条,也许我会试着不把你扔给一群饥饿的秃鹰。”可惜太迟了。
哇!他的笑好暴力,要杀人灭尸吗?猛地打了个寒颤,胡翩翩觉得地狱的门其实也满近的。
“窦先生,麻烦你把自己的人带走,不要让我再看到她。”否则会做出什么他也下敢保证。
窦……窦先生,不会是她家那个吧?!
胡翩翩很心虚的用眼角一瞄,熟得让她笑不出来的男人正一脸温和的倚墙而立,毫无动静地看向远方像在研究云的形成,一点也不在意她寻找后门的举动。
只是,他越是平和她越是想哭,尤其格兰斯还转述他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他叫你吃饱点”,她的心整个往下沉,慌恐不已的猛吞口水,想着要如何安抚他的怒气。
吃饱点才有力气应付他可怕的需求量,比如三天三夜。
“欧含金小姐,你不知道爬墙是非常危险的吗?”她爱玩他就陪她玩一玩。
小脸瑟缩的欧含黛不敢纠正他的错误,两眼直视他胸前第二颗扣子。“字条不是我的杰作。”
意思是可不可以减刑,人不是她杀的。
“你是法律系的学生,你应该明白何谓共犯。”她的表情再无辜他也不会心软,她让他以为他失去她。
“嗄?!”
两个出色的男人各自带走自己的女人,眼神未曾交会的错身而过,犹如两条平行线渐行渐远,留下无数的欷吁和长叹,代表东西两世界男人特色的他们眼中只有怀里的女人,脑中流转是上百种折磨她们的方法。
角落里有对男女被遗忘了,悲伤、心痛、怨恨、不甘,还有一点点无法说出口的羡慕。
轻易遭到忽略的人多可悲,萝莉和格德的眼底都有着愤慨。
第八章
“结婚?!”
砰!
一具刚欢爱过后的美丽胴体忽地滚落地面,厚实的红色地毯挽救她免于脑震荡的危险,碰撞声后她处于离魂的状态,表情空白的似乎不知身在何处,还有点摇晃的感觉。
结实的铁臂轻轻一捞,比羽毛还轻的柔软身子又回到怀中,嘴角露出满意笑容的格兰斯轻逸出声,以粗糙的下颊磨蹭她光滑如丝的细颊,指尖拂过昨夜留下的点点痕迹。
他终于得到她了,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他们的结合是世上最美妙的一件事,他可以感受到她在他身下的喜悦和快乐,哭喊着要他充满她的体内。
以往的性爱经验和这次比起来简直平淡得让人倒足胃口,他从不知道他最厌恶的东方女人有着最柔软的身体,每一处如脂的肌肤都带着动人的魔力,勾引着他一再探索不肯罢手。
她的不告而别的确让他大为震怒,立即进行全面封锁的前往机场逮人,以为她当真受不了他的霸气和自以为是的扣留,一声不响的趁着大家不注意的当头搭机回国。
可是他在出境的名单上找不到她的名字时,那份愤怒转为害怕的担忧,在人生地不熟的英国她能到哪去呢?
他心急如焚、惶恐不安,生怕在她在他找寻她的时候遭遇不测,伦敦的街头不如想像中的安全,它和每个国家的城市一样藏污纳垢,一不谨慎容易落入万劫不复的危险中。
在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虽然他没办法给她想要的爱情,可是他能给她全部的自己,让她不虞匮乏地当全世界最富有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将看不起她的人全踩在脚下。
他想,他对她的喜欢应该会延续一辈子,因为他这一生永远也不可能爱人了。
所以捉回她后,他马上连拐带骗地将她拖上床,他需要一点拥有她的证明。
“你……你不是说我只要代替香侬来让你父亲看一下就好,只要时间一到就可以走人,没人会为难我?”为什么他会突然丢了个大炸弹让她承受不了?
他一定有预谋,而她傻傻地自投罗网走进他的陷阱里。
“我骗你。”意满志得的说,他笑得像偷腥的猫非常得意。
“你骗我?!”他居然神气非凡的当她的面承认,他就这么笃定她不会有半句怨言?!
一股气生起,脸色变得难看的欧含黛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让他上下其手的拍开他的手。
“这件事值得你生气吗?我父亲的意思本来就是找回你们母女,弥补你们未曾获得的幸福。”格兰斯不认为自己有做错的地方。
当年冯香君带着女儿离开时曾否认其女为艾拉特家的血脉,但是深爱她的父亲不相信她的说词,认为她只是赌气,出发点为她决心成全他婚姻的完整,不愿当谋杀另一个女人幸福的杀手。
母亲的自杀让很多人感到震惊,尤其她死意甚坚的从相当十层楼高的高塔一跃而下,毫不念及她的死会伤害什么人,受尽谴责的父亲也只好忍痛的让自己真正所爱的女子远走。
事隔多年,他再也无法顾及母亲的感受,生命即将走到终点,他最渴望的不是名与利,而是心底最深的眷恋。
虽然他认定冯香君当年带走的孩子是他的亲生女,可是心中难免有一丝不确定,因此他才希望做一次DNA比对,若真是亲生女儿可以获得他一笔遗产,反之他要自己的儿子娶了她,终生拥有艾拉特家的保护。
父亲说过这叫爱屋及乌,他爱她的母亲同样也爱着这个女儿,不管他们有没有血缘关系,那份疼爱不会因时空阻隔而有所改变。
“原来你口头上相信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其实心里早有自己的想法,以为我现在的身分造假的可能居多。”真是可悲,没有爱情的人果然不了解什么叫爱,而她却爱上不懂爱的他。
欧含黛的声音里有着令人心痛的悲伤,她终于明白好友为什么千方百计不让她接近他,因为她早预料到光有喜欢是不够的,恋人之间若少了爱情,再好的感情终将淡去。
“不要闹了,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结婚是必然的程序,难道你就非要跟我计较信不信任的问题?”女人就是这点麻烦,一件小事也能让她们扰上半天。
多少女人想要他承诺予以婚姻都做不到,她是他三十年来唯一肯接受的对象,她实在不该因为这种事而对他不满,他对她的容忍度已远超过其他女人,她应该满足了。
肩一耸,她笑得很凄艳。“你不会还老土的以为女人一辈子只能有一个男人吧?跟你上床不代表我就是你的人,我对婚姻的品质要求得挺严格,你恐怕达不到我的标准。”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想离开我?”他倏地捉住她双手,两眼发出锐利的光芒。
“不是我要离开你,而是你必须让我离开。”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把手放开。
“必须?”多可笑的话,他怎么可能让她走出他的视线,她是他今生相中的伴侣。
“因为你无法给我我想要的东西。”那东西无形亦无色,再多的金钱也买不到。
格兰斯冷笑的轻抓她的背,不相信有什么是他给不了她的。“只要你开口,天上的星星我都有办法弄给你。”
“是吗?”她由他掌下溜开,拿起他宽大的晨褛一披。“那么请把你的爱情给我。”
“爱……爱情……”浑厚的声音顿时一失,他眸光为之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