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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身一瞧是正常人下意识的反应,胡翩翩和欧含黛这会儿的动作一如意料中一样,身体不假思索的往回转,礼貌性堆满一脸的笑意想劝人别太悲观,人生处处有希望。

  可是她们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似地发不出半点声音,双瞳瞠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面相觑以为坏事做多了遭受报应,“上面”派人下来导正她们偏差的思想和行为。

  天使下凡了。这是两人心中唯一的念头。

  红红的唇瓣白皙的皮肤,黄金般灿烂的长发垂散披在肩后,绿如大地的碧眸散发春神的温柔,纤细的身形宛如环绕着一层金色光芒,看得人目眩神迷地几乎着迷,仿佛教堂里的天使由壁画中走出来。

  美丽不足以形容其容貌,应该是圣洁吧!让人虔诚得不敢直视,头一低的充满感恩,赞美圣王。

  “翩翩,她是人吗?”捏一下,奇怪,不疼?

  喔!是梦。

  表情古怪的胡翩翩咬牙冷笑。“她是人。”

  “可是你不觉得她美得很假吗?像空气中凝结的水气。”说不定她轻轻一戳就消失不见了,欺瞒世人的眼。

  “是很假,如果你的手再继续掐我的大腿,我保证立刻和你翻脸,把你卖给人口贩子当吸血鬼的午餐。”她死人呀!没发现掐错人。

  “啊!抱歉、抱歉,难怪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干笑的退了两步,有自知之明的欧含黛自动把自己这个“祸源”带开。

  真是不好意思,她好像老是在闯祸,身边的人也不能幸免。

  “没关系,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你让我捏几下当补偿好了。”表情一变,她恶狠狠的龇牙咧嘴想咬她一口。

  “不要啦!别让人家看笑话,我们要维持“大和”民族的风度,做好国民外交”丢脸的时候她是日本人,日语跟着流利得像母语。

  哼!先放过她。“别以为你有格兰斯撑腰,我……”秋后算帐。

  “格兰斯?你们指的是艾拉持家的格兰斯?!”“天使”的语气充满急迫,连忙打断她们漫无目的的交谈。

  和胡翩翩相望一眼,交换只有她们自个儿明白的讯息,欧含黛才开始连珠炮的说:“性情傲慢、行径专横,为人孤傲不坦率,而且行事独裁、作风阴险,长得好看却不苟言笑,看来优雅可却一身暴戾之气,霸道专制不讲道理,唯我独尊不允许反对的声音,我想你们指的是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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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瞪口呆的萝莉·坎培拉兹脑中有片刻无法回应的呈现错愕状态,樱唇微掀十分诱人,呆若木鸡不知该说什么,让纷乱的思绪控制复杂的大脑神经,一时间停摆了数分钟之久。

  惊愕过度所产生的自然反应相当写实,细致得几乎找不到毛细孔的肌肤忽地张开,脸部表情只能用怔愕形容,似乎不相信有人敢一口气指出菲尔德伯爵的性格缺陷,而且没有一丝怕被知晓后的畏怯。

  在英国,大家都知道他自律甚严,不轻易露出弱点落人把柄,冷硬的性情不容许有一丝出错,不管是别人或是自己都以最严苛的态度对待,绝对权威的展现出家族继承者的威信。

  就算是深爱他的她也会畏惧他至高无上的统御能力,无力为自己难堪的处境争取应有的待遇,逆来顺受的接受安排好的未来。

  格德不爱她,而她同样地对他毫无男女问的爱意,他们各有所爱地被迫在一起,只因互利的婚姻会连结两大家族的力量形成一股新势力,所以他们必须被牺牲。

  为了年底的婚礼,即使再百般不愿他们仍需伪装成恩爱的假象取信于世人,像例行公事一般相偕出游,好让英国社会以为他们正在热恋中,传为佳话一段。

  胡翩翩推了推好友。“喂!别再逗留了,小心你口中那个集一身缺点于一身的男人,等会就把我们捉回庄园。”

  “你们住在菲尔德庄园?!”

  格德惊讶不已的抽气声像是难以置信,勾起反应不一的好奇心。

  “我们住在菲尔德庄园很奇怪吗?是格兰斯亲自到台湾恳求,我们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他的要求。”欧含黛把我说成我们,存心把好友也一并拖下水。

  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碰到艾拉特家的亲朋好友当然要有所保留,她现在的身分是香侬表妹,言行举止要有她的味道,不能随便露了馅地教人发觉她是假冒的。

  “亲自?”

  “恳求……”

  有可能吗?

  她说的是他们所认识的冷情男子?

  两人怀疑的目光不住闪动着,似乎很难将她口中的人和他们以往接触的他联想成同一个人,听起来有点不切实际,像是一种自抬身价的感觉,丝毫没有一丝根据。

  “你们用不着质疑我们的动机,艾拉特家族虽然富有得教人咋舌,但我们后头的家产也不在少数,光是我家的大卡车就足以瘫痪整座伦敦。”宛如死城都成,谁都别想进出。

  重点是得先将它们运进英国。

  “大卡车?”嗯,什么东西一点一滴的浮上心头,她记得……“你们来自台湾,你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脑中骤然清明的萝莉惊呼地咬咬唇,心慌的流露出不安。

  “什么那个女人、这个女人,身为有教养的英国淑女不能语焉不详,听得我们心里难受。”以她六法全书背得滚瓜烂熟的天分怎会听不出她说的女人是谁,不敬的称谓让人心生不快。

  介入别人的婚姻是她姨妈的不是,不过轮不到一个外人加以评论,她已经为这段错爱付出惨痛的代价,至今仍深深忏侮的为一己之私赎罪,谁也没有资格用轻蔑的眼神看她。

  欧含黛平时像一头佣懒的睡狮,不论人家怎么踩她尾巴、嘲笑她死脑筋也没关系,反正她是天生的惹祸精,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惹祸,那就当她有可能得罪别人的预付金,一笑置之不予理会。

  可是事关家人的时候,她的牙可就磨得很利了,你敬我三分我让你三寸,你要得寸进尺她就开始磨刀,看谁的皮够厚。

  “呃,抱歉,是我失礼了,请问你是来英国认亲的吗?”一察觉自己的失态,萝莉仪态端庄的道歉。

  “认亲?”听出一点端倪的格德微拧眉头,多放了一分心思在眼前黑发黑眸的东方女孩身上。

  “据说是如此,不过我对多一个父亲不感兴趣,免得让人以为我是来分遗产的。”当了尼姑当然不重物欲,她替表妹说出心底话。

  “对,你比较乐意多一个情人,体格超好又多金,床上床下两相宜。”可惜少了风趣体贴,不然就更完美了。

  出得厅堂,入得闺房,金卡多得用卡车载,傲慢就用扫帚扫,无情无爱不怕纠缠下清,曲终人散一拍两瞪眼,各走各的路,不用再见。

  “胡翩翩,你的舌头长骨刺呀!没开口你觉得很不舒服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找事。

  早该知道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人,当初实在不该听信她的话远渡重洋而来,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的两面为难,还得面对更大的考验,她真的是上了贼船。

  “哎呀!打雷了,我的耳朵轰隆隆的什么也听不见。”胡翩翩装傻的拉长耳,一副找寻声音的模样。

  “你够了没,同样的招式用两次就显得你不够敬业,回去对着镜子再揣摩揣摩。”小丑的表情。

  笑得邪气的胡翩翩不在意她的嘲弄地朝她眨眨眼睛。““冯小姐”,我的听觉不好可视力不错,那晚夜黑风高在老橡树下吻得如痴如醉的人不是你和……”

  她故意留个想像空间让人猜忌、质疑,一看那美得不像真人的“天使”忽然死命的捉紧皮包带子,一脸非常紧张的模样,她就很想把洞挖深一点,将所有人都推进去埋了。

  “她和谁?”问话的是一迳沉默的格德,他的神情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事关个人隐私,你何不自己问她。”她是放火的人,可是从不负责灭火,罪过丢给别人去扛。

  两双……不,是三双含有深远意味的眼全往热情如火的女主角身上放,看得她心火直冒的想找枪手狙击某个自称她好友的女人。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

  令人失望的答案。

  “其实菲尔德里才几个像样的男人,她总不会看上冷冰冰的管家高登吧?”大家再自欺欺人好了,呼之欲出的男主角还用得多想吗?

  原来这世上的鸵鸟还真多,见到沙子就把头往下埋,也不管会不会挑中流沙坑。

  胡翩翩享受着被人瞪的感觉,笑咪咪的表情似在说,事不关己,你们尽管乱吧!越乱越好才会对爱情失去信心,她就有生意可做了。

  典当、典当、典当爱情,把爱情拿出来典当,你们就不必为爱情苦恼了。老板,我有在拉客喔!别再叫我去洗花了,我的玉手都洗得起泡,而花儿还在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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