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在笑……”有吗?
一摸嘴角,莫绿樱发现的确是往上扬,心中大感讶异,莫非……
“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赞成你跟那个绣花枕头在一起,不过看在他画了一张不错的设计图给我,我勉为其难让他进入观察期。”是勉为其难,绝非赞同,他以往的纪录太糟糕了。
“等等,什么设计图?”不会吧!他连立场最坚定的大姊也收买成功了?
莫随红狐疑的回道:“姓风的没告诉过你他是一位建筑师吗?”
“嗯,他是说过。”可谅他那种公子哥个性,也闯不出什么名堂来。
“他还满有名的,盖过几间知名饭店,你最喜欢的那间博物馆便是出自他的手。”只会拿笔的娘娘腔,靠一张嘴哄女人。
“嘎!是他们日本的贝壳博物馆,建筑手法相当大胆前卫。”
“对呀,就是卜口牙。Andrew.F,F是他的姓氏的缩写。”有才华但不安定,跟风一样没定性。
“原来是他……”莫绿樱含笑地一扬唇,眼波缓缓流动。
“对了,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快给我答案我好做解决。”生杀大权全在她手上。
轻轻掀动蝶翼般羽睫,红艳双唇低喃轻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算什么?是或不是一句话,不难决定吧!
生性豪爽的莫随红不了解妹妹的心情转折,一句爱不爱的确可以轻易说出口,可是在太多的不确定之前,莫绿樱无法放开心胸去接受这段感情,即便她知道自己已动了心。
爱一个人很简单,单纯的去付出便是真心,但重要的是之后的相处,多少情侣走不到最后就是因为摩擦而分手。
相爱容易相处难,大家都琅琅上口,不过有谁想过困难处,情人的眼中只有恋爱的甜蜜,浑然忘却牵手走一生有多难。
她想得多,也不愿草率行事,摩羯座的个性让她考虑再三,没有一定的把握绝不说出口,在带给别人幸福前会先保护自己。
“绿樱,你的个性就是太中规中矩了,一板一眼不知变通,偶尔冒冒险,有我们当你的后盾怕什么?就算伤了心还有家可回,我们就是你的避风港,帮你砍了那烂男人。”
莫随红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特别重,目露凶光,逗得莫绿樱忍俊不已。
“被伤了心还有家可回……”她的心好像瞬间被灌满了勇气,可以去爱情海上闯一闯了。
“大姊,我要是拒绝风浪云,你当真会拿刀砍他?”
她一听顿了顿,瞪大了双眼。“你疯了呀!杀人是犯法的,你要看大姊去坐牢不成。”
扑哧一笑,她伸直手臂拥抱家人。“看来我不跟他在一起都不行,我亲爱的家人全站在他那一边,我要敢不知好歹,你大概会反过来砍我。”
“胡说,你是我妹妹,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她反手抱着妹妹轻拍。“姊,我爱你。”有家人的爱真好,她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死相啦!搞错对象了。”脸微红的莫随红轻轻推开她,对着门口大喊。“死小子还不给大姊我滚进来,老二答应当你的女朋友了。”
看着门后探出一颗黑色头颅,莫绿樱真有说不出的讶异,他也未免太有本事了,渗透力惊人,居然连大姊这道防线都能攻破。
都侵略到这种地步了,她还能不看破吗?冲句大姊的话,她有得是坚固的后盾可依靠,怕他什么呢!说不定他才是该喊救命的人。
心顿时豁然开朗,她扬起一朵炫丽的笑花,朝还有几分犹豫的男人走去。
“一对一的恋爱模式,不能有第三者,一旦你身边出现另一个女人,我们就分手。”
“嘎?”风浪云有些傻眼的怔住,不敢相信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他以为要劈荆斩棘,历经千辛万苦才能获得佳人的心甘情愿。
“怎么,吓到了,想反悔?”她给他一次逃开的机会,展现大方。他笑得有几分迟疑。“你确定我不是在作梦?你那个凶巴巴的姊姊肯让我过关?”
太过容易了,他反而觉得不太真实,有种如在云雾里的虚缈感。
“你说谁凶巴巴的?不要拉倒,我还不想让妹妹被你这种浪子给糟蹋了。”敢说她凶,他也不见瞧瞧自己是块什么料。
性情火爆的莫随红火大地要将妹妹拉回,但伸出的手落了个空,被人抢先一步。
“谁说我不要来着,我是先客气一下,免得你们又说我不懂得礼数,编派些是非让我进不了门。”霸气的风浪云眼中带着一丝戒心,不相信曾让他尝过苦头的莫家大姊会轻易放过他。
莫随红虽跟他同年,却是高他一届的“学姊”,小时候他身材瘦小,没长什么肉,而她已经发育得头好壮壮,只要他一和莫绿樱杠上,这只小母鸡便会冲过来给他好看,不准他欺负妹妹。
虽然没挨过几次揍,可记忆深刻,因为非常痛,粗鲁的她老以拳头解决事情,不像理性重于感性的班长擅以“冷战”沟通。
“哼!小眼睛、小鼻子、小家子气的男人,我丑话说在先,我妹妹要是为你掉一滴眼泪,我就揍你一拳,哭越多揍越多,听到没?!”
他最好不要当百货公司周年庆,买越多送越多,到时爽的是自己的皮肉。
相较她恶狠狠的威胁,莫绿樱的神情倒显得平静。
“大姊,你别吓他了,我相信我没有那么容易被他所伤,你用不着担心我。”她一向很理智,懂得分寸。
“是吗?”她还是觉得不太妥当,送羊入虎口。
“去上班吧!大姊,家里会冲动行事的人只有你,我们都很安份守己。”言下之意她才是四处惹祸的大麻烦。
“什么嘛!我是关心你耶!”莫随红嘟嘟嚷嚷地抱怨着,临走前还狠瞪了风浪云一眼。
“我大姊没那般可怕吧!”瞧他居然松了口气,绷紧的脸部线条也为之放松,她觉得好笑。
“你不晓得你妈和你大姊是和平里的慈禧和韦后吗?我移民前一天咬了你一口,你大姊隔天冲到机场打破我的头。”怵目惊心,当时他血流如注,差点上不了机。
“咦,有这回事?”怎么没人告诉她?
“更可恶的是我爷爷还说我活该,猛称赞你大姊做得好,替他教训不肖子孙。”他呕都快呕死了,包着纱布上飞机。
莫绿樱轻含着唇,美眸出现些许可疑笑意。
“可见大姊打得不够用力,你还是死性不改。”
“喂!别找打,吃素中的男性易暴怒。”风浪云埋怨的一瞟,恼她不挺他还落并下石。
“吃素?”他?
他咧嘴紧笑。“停机中,不近女色,禁欲,随便你挑一个词,除非你打算和我在床上滚一滚,否则别太刺激我,男人是很兽性的。”
“你真的没找女人?”不太像他的作风,他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风浪云笑得凶恶地瞪她,“我要是敢去找女人,你大姊头一个打断我的腿。”
开什么烂条件嘛!害他只能抱着冷枕头睡觉,少了女人的甜香为伴,睡前不做上一、两百个伏地挺身消耗体力根本睡不着。
“好吧!那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他真的很闲,天天报到。
“约会。”他像毛躁的小男孩紧牵她的手。
“约会?”她一愕。
“怎么,有意见?”他无赖的撇嘴,耳后微红。
弯起唇畔的莫绿樱主动一偎,“我以为你想报仇。”
他先前招认过的。
“嗟!从我们同班开始,我哪一次报仇成功,到最后都败在你手上。”想想真窝囊,屡战屡败。
“所以你想讨回公道?”她笑了,对他的幼稚心态感到莞尔。
风浪云捧起她的头,重重一吻。
“少啰唆,鹿死谁手还不知道,我不信我赢不了你,你等着接招。”这次他再输了,他就……就……认了。
“非常期待。”她笑道。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心情愉快的风浪云吹着口哨,边甩钥匙圈,一双长腿轻快地踏上石阶,眉开眼笑地想着近日来发生的好事,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得亮洁。
他呢,是标准的浪荡子,从十三岁被家庭老师敌蒙后,他的辉煌史也由此展开。
每一个女人他都叫宝贝,因为他太狂妄了,懒得记住她们的名字,反正长相佳、身材好的性感尤物比比皆是,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他根本应接不暇,哪有工夫往心里放。
他的恋情通常都不长,最多三个月,短则数小时就说拜拜了,合则来,不为合则散,他追求的是一时的欢愉,而非永远。
可是一碰到他的甜心小樱,什么自尊,什么狗屁原则,全让他自己消灭了,他现在非常期待水乳交融的一刻到来,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已经满足不了他高张的欲望,他想要更多更多。
报仇?!
别提了,瞧他神采飞扬,一副被爱神的箭击中的蠢样,谁会相信他心存仇恨,明明是假报仇之名,行追求之实,他不知暗恋小青梅多久了,还硬要装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