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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阳怀疑地瞇着眼,那个困扰了她近十年,总是指着她脖子的宫中之毒,这些年来,她都已不知几回在私底下以重金请来大夫为她解毒,却从无一人有法可解,逼得她不得不放弃了,可他老兄却一点也不当回事?

  「你是认识什么大罗神仙不成?」这世上最好的大夫都已集中在宫里成为御医了,难道皇帝还在外头漏了什么漏网之鱼?

  「大罗神仙是没有,不过身为神医的邻居,我倒是刚好识得一尊。」身为那家客栈住户的最大好处就是,要什么人才统统都有也从不缺。

  她不怎么相信地睨着他,「那位高人比宫中的御医还本事?」

  他向她保证,「妳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的在每日清晨后找我兴师问罪的。」

  为了他话中隐而不发的暗喻,开阳先是顿了顿,当她再次迎上他那与以往相较,已彻底不再纯良的眸光后,顿有所悟的她,咬牙切齿地问。

  「什么每日清晨后?」

  斩擎天期盼地绕高了嘴角,「我的理想是每日早晚一次。」若是她想加个午睡,他也是很欢迎。

  「你慢慢去做梦好了!」

  第8章

  上山采完药草方回栈的蔺言,在路经客栈柜台被拦下后,神情有些诧异地看向总是负责通报消息的东翁。

  「盟主回栈了?」怎么,今年武林大会又这么快就收工结束了?

  「正在妳的义医馆一异等着妳呢。」奉命得在这拦下神医的东翁,一想起方才斩擎天告诉他今年武林大会发生什么事后,就忍不住想为他的噩运掬一把清泪。

  对于那位三不五时就以砸她招牌为乐的斩家盟主,这一回又主动地找上她,兰言微微挑高了两眉,细细回想了以往的事迹,以及那位盟主大人的身子又是如何出乎医理的好。半晌,她半信半疑地抬首问道。

  「这回的武林大会有高手出现?」虽然这是压根就不可能之事,但都十六年了,或许会有个奇迹出现也说不定。

  东翁无奈地大大叹了口气,「就算有,也都被封浩给害惨了。」

  「盟主那家伙不可能有病。」蔺言皱着眉,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练透了各大门派心法与内功,早已是百毒不侵的真强者,会在身体上有任何的不适。

  「那当然。」爱爆内幕的东翁,扬手朝本馆遥遥一指,「有病的不是他,是咱们未来的盟主夫人。」

  盟主夫人?怎么,大无畏的勇者终于出现了?

  蔺言二话不说地背起置放在地上的药篓,转身便往本馆的方向走去。回到地字十号房稍事梳洗后,难得满心好奇的她便往她的义医馆里一探究竟。

  来到了难得公休一日的义医馆里打开客房大门后,蔺言迎面碰上的,仍旧是斩擎天那每见她一回,便似在暗地里诅咒她一回的臭脸,但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回,在他的身后,多了个雌雄难辨的新同伴。

  「你又蝉联武林盟主大位了?」兰言径自在桌旁坐下,敷衍似地与斩擎天打完招呼后,两眼即专注地徘徊在开阳的身上。

  「谁害的?」犹在记恨当年她不伸援手的斩擎天,恨恨地瞥了她一眼。

  兰言事不关己地两肩一耸,「那是你的报应,与我何关?」

  「总之,妳先帮她瞧瞧就是。」十万火急赶回客栈的他,今儿个也没空同她斗嘴,他担心地将开阳推至她的面前坐下,并主动把开阳的手交给她。

  「不就只是纵欲过度?」大略探过了脉象之后,兰言凉凉地问向那两个此刻看似做过什么坏事因而各自心虚的人。

  窝藏在心中的窘事突不期然地遭外人给抖出,开阳含恨地扬起一手,二话不说地就狠狠赏了站在身旁的斩擎天一肘;然而皮厚肉粗的斩家盟主,非但不痛不痒,还一脸炫耀地对蔺言扬高了下颔。

  「好说。」

  默然将他面上之意都收到心底的蔺言,无言地再拉过开阳的手,仔细地为她诊察了起来,而后不敢领教地微微摇首。

  「年纪轻轻就全身筋骨都有毛病,枉有二十岁的年纪,却是四五十岁的身体。」啧,从里到外都是一整个老人,这还有本钱敢纵欲?

  「还有呢?」不相信她只这两下子的斩擎天,挑衅般地扬高了音调,「妳不会就这么点能耐吧?」

  蔺言云淡风清地再问:「下毒者,是宫中之人?」

  身处在其中,却一直没机会开口的开阳,怎么也没想到,藏在她身上就连宫中御医也查不出的毒,竟这么简单地就遭她给看了出来,且她还知道下毒者来自何处。

  「妳怎知这毒来自宫中?」

  「因那是我家家传剧毒。」蔺言若无其事地说着,「妳还没死,算妳命够大。」若她没记错的话,这毒的方子,应当是她爹的门人给传进宫中的。

  「能解吗?」

  「需要花点时间。」蔺言松开了掌指,转而拉过开阳的下颔,谨慎地瞧起她的两眼。

  「我的眼睛没事。」愈看愈觉得不对劲的开阳,在她左右摇着食指,似乎是在确认她的眼力时,不得不出声说明。

  岂料蔺言却将两手给拢进了袖里,还说得一派义正词严。

  「会看上他,我怀疑妳有眼疾。」未来的盟主夫人?不怕饿死或穷死的,那就大大方方说一声吧。

  一想到这点就深觉后悔万分的开阳,憾恨地一手掩着脸杜绝蔺言质疑的目光。

  「我不过一时胡涂,一时鬼迷心窍看走了眼……」就算他生得再好、性子再佳,他仍旧是个表里不一的武林盟主啊,天晓得她干哈就是冲动的想巴住他,冲昏头之余也不多想想现实面。

  蔺言两手一摊,「那没药救了。」

  「妳俩嫌弃够了没有?」很不满意自己被两个女人斤斤衡量的他,没好气地朝蔺言摊出一掌,「药单啦,别磨赠了。」

  冲着他这副跌得二五八万的德行,兰言速速取来纸张振笔疾书,而后在斩擎天毫不感谢地取走,欲携着开阳离开时,慢条斯理地将这话留在他的身后。

  「盟主大人,她的命不长了。」

  眼眉间几乎藏不住慌张的斩擎天,神情凝重地飞快回过头,为此,心中已有八成抵定的蔺言,姿态高傲地朝他勾了勾指要他附耳过来。

  「为求加速解毒追上毒发的时间,这回,我需要你稍微配合一下。」

  半信半疑的斩擎天凑至她的面前,听完了她所说的那些后,满心怀疑地问。

  「妳说正格的?」天底下哪有这种的治疗法?不会是证他的吧?

  兰言面上尽是一副爱信不信随你的表情,「若是无效,你大可来拆我招牌。」

  「她说了什么?」不知他们在交头接耳些什么的开阳,在斩擎天带着一脸迷思似的神情领着她走出义医馆大门时,好奇地拉拉他的衣角。

  「没什么……」

  难得提早自一扇门办完公差回家,一直站在义医馆角落里,将蔺言所有的恶行都看在眼底的左刚,在斩擎天他们走远后,缓缓踱至蔺言的身旁,满心纳闷地搔着发。

  「那种法子当真管用?」真要有这种解毒法的话,中毒不下百次的他,还真是头一回听到。

  岂料兰言大方地白他一眼,「怎么可能?」

  「那……」

  「我不过就是见不得他太好过。」面上毫无悔意的蔺言耸耸肩,说得再理所当然不过。

  左刚叹息不已地拧着眉心,「所以?」

  「虐待虐待他而已。」就是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往常总在开阳面前仪容端正的斩家盟主,也不知是怎地,在一回到五号房里后,即不给半点理由地脱光了上衣,在房里晃来晃去不过一会儿,即强迫她也得在这寒冷的天里换上两件薄衫。就在她不明所以地做了之后,他老兄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摆着一副面上桃花乱乱飞的着迷表情,强行拐来她后,接着便将他的裸胸贴靠在她的背上,无论她挣脱了几回,他就是耐心无比地一再将她给逮回他的胸前,继续对她暧昧地磨踏个不停。

  当今武林中有牌且公认的美男盟主,摆明了就是不诱死她不甘心,而这等见得到、摸得着却又没本钱吃的感觉,这让曾经吃过一回苦头发誓要戒戒男色的开阳,忍不住想向上天痛苦的抱怨一句,这、这实在是……

  太内伤了。

  无论她如何躲,身后温暖的胸怀总会在下一刻缠上来,再也受不了男色无边的她,在他又再一次把他赤裸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时,转过身子,不客气地将五指按在他的脸上,使劲地将他给推远一点。

  「别再光着身子黏着我不放了!」他既知她已是纵欲过度,还想害她全都豁出去,冒着全身的筋骨毛病一路浪荡到底不成?

  同样也是有苦说不出的斩擎天,只是不发一语地再接再厉贴上去,气得开阳不得不手脚并用把他踹远一点,以求抗拒眼前的美色。

  手捧着晚膳的丹心,呆站在门边无言以对地瞧着他俩就这么你一来我一往,看似很可能会这么一直纠缠下去,为免手中的晚膳凉了,她不得不出声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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