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玩笑吗?”
这不公平,就在她要永远认定他粗鲁无赖可恶霸道、种种天怒人怨的缺点让人不足以爱他的时候,他却猝不及防的用这种天下最大的谎话来诱拐她。
“你认识的我像是会开这种低级玩笑的人吗?”
不……他不是。
“我很民主,这一路上你有一个钟头的时间考虑。”
天,这叫民主?根本是极权统治。
***
于是,他们结婚了。
她十八岁,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听起来跟欧巴桑是同个等级的……
“好像太乱来了。”
新婚应是羞答答的神情还是小鸟依人?巴菲看自己无名指上那圈银白,心情上还是很不能接受。
她居然跟着申烽火一起疯,妈妈要是知道,会气得跟她断绝母女关系吧?!
不过,做都做了,她有心理准备承受母亲的怒气,不后悔。
婚结了,再来要做什么?
两个刚上路的生手小心翼翼互看,巴菲揽着申烽火的裤头,因为紧张,扣得很紧,躲在他背后的她只敢露出半个头来。
“又不是做坏事,”申烽火轻轻的把她的指头解放然后握住,“别紧张,一切有我。”
“好了、好了,别在我这单身汉面前要甜蜜、搞肉麻,老大,剩下的我帮不上忙,你自己搞定嘿。”被人抓来当证人却用完即丢的小胖倒是开阔得很,完全不介意被过河拆桥。
“要你说!”鸟嘴。
“这条路出去往前七百公尺左右,有第一家‘摸铁路’,但是我不建议,对新婚夫妻来说设备谈不上好,如果你们忍得住再往前开个一公里,那家的保险套、八爪椅一应俱全。”摸铁路,Motel是也。
他对方圆五百的旅馆知之甚详,简直是卫星导航了。
“谢谢你的鸡婆。”申烽火咬牙。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要是找不到路,可以打我的专线,我将竭诚为老大跟嫂子服务。”鸡婆又变身狗腿。
快快带她离开“污染源”才是上策。
坐上车后,巴菲小声的问:“我们要坐小火车上阿里山吗?不然小胖为什么说摸铁路?”
申烽火替她系上安全带,还试了拉力,这才发动引擎。
“摸铁路指的是旅馆。”
“那你说我们要找饭店还是旅馆?”
刚刚启动的车子熄火了。
申烽火呛了下,好不容易颐过气来,看着巴菲如画的眉目。
“我们哪里都不去。”
“为什么?我们结婚了啊。”
“你才满十八就被我逼着戴上戒指,又要我在粗鄙的旅馆跟你发生关系,我会觉得自己龌龊。”
他直接、全无矫饰的话让她脸蛋绯红,要是平常她肯定挖个洞钻进去,害羞个老半天不可,可是,她不想错过这一次。
下一次两人见面,也许还要另一个三年。
她想要这样吗?
不。
“我要变成你的人,我要。”用尽全身力气,她知道自己的脸红得应该可以榨出汁来,但是,顺应自己的心比较重要。
申烽火眸色深沉复杂,他伸过长手搂抱了她一下,轻啄她微凉的唇,启动车子,如一枚出膛的子弹飞出去。
他不马虎,费心找了间堪称一流的大饭店,以最快的速度进住。
第6章(2)
进房之后,他一脚把门踢上,连房间的摆设都来不及看,抱起巴菲一路穿过好几个隔间,把她往大床上放。
申烽火抬手脱掉身上的西装衬衫,踢掉西装裤,半裸的猛男烫得巴菲的脸颊越来越热。
他散发高热的身体磨着她略带僵硬的身躯,她躺在床上,就算紧闭着双眼也能感觉到他男性的鼻息。
他们之间,几乎没了距离。
申烽火健硕强壮的身体挤靠到她身边,把她的衣裳从腰间往上推,露出滑嫩的肌肤。
她几乎想喊停,可是他的气味那么的好,身体刚硬的线条恰好的嵌合着她的曲线。
“小菲,要我停吗?”
她摇头,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大喊不要……
申烽火用力吻住她,那是充满诱惑跟探险的吻,鼻尖依恋的轻蹭她的颈肤,随手把她脱到胸部的衣服全部解除,厚实的手在她胸前的债起流连,反覆挑逗,逐渐变成难以扑灭的火焰。
他的唇不停的游移,对她温润的下颚,柔滑如丝的肌感极为着迷,她牛奶、软糖似的身躯,又香又浓,叫人爱不释手。
她身子有着一股说也说不出来的香气。
两人最后的衣物都被除去,当他全身赤裸的摩擦着她的娇躯,紧贴着她的身子时,强烈的快感让她弓起身子,十指紧抓被单,肢体涌起的yu/望无边无际却不知道要如何排解,她迷蒙着眼,不知道如何才好。
双腿诚实的反应了她的渴望,至于他不得闲的手已经往那片泽林探去。
“啊……”她惊喘轻吟。
他眼底的火热直逼她的眼,随后,比长指更加巨大的压迫贯穿了她——
“啊!”撕裂的痛让她睁大水眸,十指放掉被单改抓住申烽火的胳臂。
他瞬间僵硬,滚烫的汗水在他胸膛还有下巴滑动,自己的某个部份正深埋在一个紧窒的体内,她每个移动、每个喘息都会促使埋在她体内的那个部份变得更巨大。
“很痛吗?”他几乎是咬着牙。
巴菲喘息摇头又点头,直到那阵疼痛过去,她尝试移动酸软的腰肢,奇异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快感。
申烽火浅浅的律动,他反覆进出,唇抵着她的唇,排山倒海的高/潮席卷了两人……
***
快接近中午时分,巴菲才踏进花店。
韩茗跟另外一个正式员工各据一方,一个忙着摆插店门口的花饰,一个忙着招呼客人。
由于花店地点佳,位于人来人往的转角处,附近是办公大楼,接触的都是有要求有品味的客人,订单素质高,虽然工时长,常常需要因应客人需求加班,工作也辛苦,男女一视同仁的要搬重物,但是对巴菲来说要负责下订单,进口许多连听也没听过的花卉,见识更远,本来视若毒蝎的英文一日千里的进步了,这也算无形中收获的一种吧。
换上绣有花店记号的围裙,韩茗最早注意到她的指上多了枚戒指,打趣的说:“哟,开窍了,谁送的,上次那个斯文的男生吗?”
不同于其他跟巴菲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她既没镶满水钻的手机,也没有挂满手脚叮当作响的饰品,要不是了解她的家境并不如表面那么朴素,韩茗对她真的心疼。
“不是他啦。”韩茗指的是曾经来等过她下班的黄晓。“我们只是普通到不行的朋友。”
“我看人家男生可不这么想喔。”
“这是婚戒。”
花剪锋利无比,韩茗喀嚓一声把长茎玫瑰剪得剩下一朵花苞。
天寿,一朵五块钱美金的花就这样给毁了。
“这是网路流传的笑话吗?”
“你说呢?”巴菲双颊红润,眼神清亮,一脸散发幸福的表情。
她说完笑嘻嘻的闪进内室。
不妙耶,“还是……我落伍了?”花枱后的老板娘突然感伤起来,手掌心整个往插花的剑山压去,差点闹出流血事件。
她眼中的巴菲是所有工读生里的乖乖牌,不可能!结婚,哈哈,果然是笑话一桩。
不过惦惦吃三碗公半也不是没有的事。
韩茗离开花枱跟着巴菲走进冷藏室,她正忙着把大型的容器还有玻璃樽往外搬,一点也不假他人之手。
“小菲,你不会真的结婚吧?茗姊从来没看你带过任何男孩子到店里来,如果有对象,要不要带来给我看一下?”知道她母亲长年不在身边,也是孤家寡人的韩茗几乎把她当自己的小妹妹看待。
惜才又爱巴菲一片单纯性子,怕她一个不小心被不明人士给拐了、吃了,那她绝对第一个跳出来替她拚命。
“茗姊,我开玩笑的啦。”撒谎不是她的初衷,可是看到茗姊那紧张的神情,她也知道茗姊怕她受伤害,可是她跟申烽火故事太长,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解释,不如不说吧。
“我就知道,不是茗姊古板,也不反对男女谈恋爱,可是小女生只要栽进爱情的漩涡,通常坏处多过好处,我看过太多了。”
“嗯,我知道。”她就算想整天跟申烽火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黏在一起也不可能啊,她很想叫茗姊不要担心,却只能点头称是。
“来,别搬那些东西,这盆花我需要你的意见。”韩茗把人带回花枱,指着自己摆弄到一半的大型花器。
花店走的是德国风格式的插法,着重织起整盆花的架构,韩茗已经把柔韧度较高的狗木还有纸铁线织好,只要顺着架构摆上鲜花,便可创造出富立体感、自然的设计,颜色配搭方面亦以简单为主。
巴菲看了看,用眼睛确定她可以更动所有的东西,获得韩茗点头也就毫不啰唆的动起手来。
这不是第一回,韩茗常常心血来潮把客户指定还是小型婚礼会场布置的花篮、盆花交给她,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巴菲算是累积很多实战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