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颢咬牙切齿,以一脸备受污辱的表情瞪着她。
“你是存心想气死我吗,丫头?”他迸声道。水电、瓦斯、伙食费?他是这么抠的人吗?这丫头实在是太污辱人了!
“我只是想搞清楚嘛,免得到时候从天堂掉进地狱里。”
“我可以现在就让你掉进地狱里。”他作势伸手要掐她脖子。
“啊!”她又叫又笑的尖叫一声,急忙推开车门跳下车去,头也不回的跑进旅馆里去收拾行李。
打者击出漂亮的右外野安打,成功站上一垒,Sa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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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走进季成颢独居的房子里,任妗红以一副做小偷的模样,探头探脑又蹑手蹑脚的,惹得季成颢忍不住弯起食指“叩”的一声,敲了她额头一记。
“好痛。”揉着被敲痛的额头,她对他皱眉嘟嘴道。
“你干么像做小偷一样?”他一脸好笑的问她。
“我担心会吵到呀。”她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一个人住,会吵到谁?”
“你女朋友呀,也许你和女朋友同居。”
“如果我和女朋友同居,还会让你住进我家吗?用点脑袋。”叩!她的脑袋又被他敲了一记。
“谁知道,你这个人一向我行我素惯了,对女朋友尤其无情,谁知道你会不会管对方的感觉,把我带回家,然后气走对方。我才不想当第三者、当坏女人哩。”她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说道。
“你倒了解我。”他哈哈大笑一声。“不过你放心,我从不把女人带回家来的,更别提是让对方住在这里了。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说着,他提着她的行李带路的走在前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当我是个女人就对了?”跟在他后头,她忍不住以嘲弄的语气试探的问他。
“没错。”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回答。
“可恶的混蛋!”她不小心的脱口而出。
他在一瞬间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眉头挑得高高的。
“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呀。”她装傻。
“我听见有人说我是可恶的混蛋。”
“真的吗?是谁这么大胆、无礼又不知死活的?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握起拳头,她以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说,让季成颢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丫头!”伸手用力的将她的头发揉乱,他转身将眼前紧闭的房间门打开,再将房内的电灯打开,退后一步让她走进门。
“喏,这间房间给你用,里头什么东西都有,也有浴室,随你怎么用都行。”一顿,他加强语气的揶揄她一句,“不收钱。”
“意思是,若要用这房间以外的东西都要钱就对了?”皮笑肉不笑的回他一句,她存心想把他气死。
“你这丫头这几年除了长头发和要嘴皮子的功力之外,还长了什么?”他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
“有呀,胸部。”抬头挺胸,她一本正经的回答。
季成颢一呆,压根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么一个有创意答案。胸部?好个胸部呀。他瞄了眼她不再平坦的胸部,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他笑得超开心、超大声的,一时之间除了笑之外,竟然没办法开口说话。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意思是叫她好好休息,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还好心的帮她把房门带上,不过即使如此,他夸张的大笑声依然穿门而入的传进任妗红耳中久久都没有停歇。
有这么好笑吗?任妗红不解的忖度。她并没有说谎呀,她的胸部的确比以前大了很多,以前只有A罩杯,现在有B+耶,这变化应该还算满明显的吧?
还是他觉得A或B对他而言都叫小,只有D以上才叫有胸部?
恨恨地转头瞪了他离去的房门一眼,她遏制不住的低骂一声,“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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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突然多出一个食客,对季成颢的生活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改变,毕竟这个食客不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而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大人了,所以他还是继续过着我行我素的生活,上班、下班和女人约会,同时继续烦恼如何解决即将与阿花新娘子相亲的问题。
相对于他的轻松自在,任妗红简直欲哭无泪,因为在搬进他家住了三天后,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实在是打得太好也太快了。
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三天下来,她见到季成颢的次数根本就是屈指可数,相处的时间更是短得可怜。
全部加起来到底有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呀?她真的很怀疑,也很哀怨。
看着落地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雨,她清唱起她最喜欢的歌手张惠妹的那首——我可以抱你吗?
“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滴,爱你那么久,其实算算不容易。就要分东西,你我不再有关系……唉!”唱着,她突然轻叹了口气。
她干么这样唱衰自己啊,都还没有和他开始,就在这里唱要分东西,真是神经病。
摇摇头,她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都快要十点了,他今晚到底是加班,还是又跑去夜店混了呢?
“唉!”不自觉的,她又叹了口气。
她是不是应该要改变作战计划了,不能再像个等不到花心老公回家的黄脸婆一样,守在家里自哀自怜呢?只是说改变很简单,问题在于,计划在哪里呀?
眉头轻蹙,再度将视线转到下着雨的窗外,然后看见漆黑的窗外突然被一道闪电划亮天空。
她脸色一白,还来不及掩上耳朵,迅雷已“轰隆”一声在她耳边炸开,吓得她双手掩耳的大声尖叫起来——
“啊!”
季成颢一推开家门就听见这声惊天动地的尖叫,他迅速的跑向她,连大门都忘了关,一瞬间便冲到她身边,将颤抖的她拉进怀里,带离落地窗前。
“你这个笨丫头,明知道在下雨,自己又怕打雷,干么还站在窗户边呀?”他眉头紧蹙的低声骂道,同时找到遥控器将窗帘遥控的放下来,阻隔了窗外的雨景。
“季成颢?”她茫然的从他怀里抬头。
“当然是我,不然还会有谁?”他没好气的说,然后将她压进沙发里,居高临下的皱眉瞪她。“你都几岁了,竟然还跟以前一样怕打雷?”
“你都几岁了,还跟以前一样喜欢看漫画?”她眨了眨眼,虽然一脸苍白,仍不甘示弱的回声呛道。
相信吗?一个三十一岁,掌理着一间拥有至少上千名员工公司的大男人,竟然热爱看漫画到拥有一间漫画书库,里头甚至于还有四季恒温的温控装置。对漫画书比对女人还好。
“那是兴趣,没有人规定兴趣必须随年纪改变。”他挑眉道。
“我那是天性,天性更不可能说改就改。”
“你那是胆小。”
“好,那胆小也是天性,不可能——”
轰隆隆!窗外又传来一声响雷,吓得她立刻捣住耳朵,遏制不住的尖叫一声。
“啊!”
季成颢看了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还好他从公司出来看见在下雨,就取消了晚上的约会直接回家来,否则天知道放这个丫头一个人在家里,他的家会不会被她惊恐的尖叫声给震垮?
都是二十五岁的大人了,竟然还会怕打雷怕成这样?真拿她没办法!
看样子过去十年里,她的胆子完全都没跟着她的岁数长大一丁点。他得想个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才行,否则她的喉咙没因为尖叫受伤,他的耳朵也会被她叫到受伤。
“丫头,我的肚子好饿,你煮泡面给我吃好不好?”他抚着肚子对她说道。
“你还没吃晚餐?”放下捣着耳朵的手,她讶异的看着他问。
“对呀,忙到刚刚才从公司里出来,本来想去买点东西吃的,偏偏外头又下这么大的雨,到哪儿都不方便。”说着,他突然像耗尽电力般的重重跌坐到沙发上,然后呻吟叫道:“我快要饿死了。”
听到他这样叫道,任妗红哪里还有办法坐在沙发上不动,她急忙站起身来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就忙了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季成颢忍不住的微笑起来,知道这样就行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电视打开,将音量开到可以完全盖住外头的下雨声,才起身走向她。
“丫头,我先回房间洗澡喔。”他对她说。
“好。不要洗太久,面一下就好了。”她回头对他交代一声,立刻又将注意力移回去煮面,丝毫都没有怀疑刚才还在喊饿死了的他,现在怎么会突然有力气可以去洗澡。
“知道了。”季成颢勾着唇说,转身走回房问。
即使她没交代,他也会洗得很快的,不是为了面,而是为了这没胆的丫头,因为一旦面煮好了,注意力不再集中在煮面上,她大概又会被外头轰隆作响的雷声吓得面无血色、惊声乱叫,他还是陪在她身旁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