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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感人的关心我,干嘛不直接帮我就算了?每次老这么神秘的把话和事讲得充满玄机。”

  “天机嘛!哪能事事都说破,招来更大的灾难怎么办?”

  “喂,你主子是谁呀?”搞清楚好不好!“干嘛我身边的属下,各个信奉的都是弦姊那一套。”云窦开受不了喊。

  “五当家虽然深居简出,可拥有玄学、卜算的奇能,每年开春都要靠她推断帮中运势,好趋吉避凶,大当家和二当家都很尊敬她的论断,她年初就断言主子任意过头、福祸自惹,多准呀。”

  “这倒是,阿开从年初开始,老爱照自己的意思来,结果衰事不断。”

  “够了,不要把只是碰巧的事讲得这么迷信。”抛给这两人各一个白眼。“不就是玄学、卜算,我也会呀!就没人问过我。”

  “主子会吗?”从没看主子发展过这方面的天赋,只看到她吃喝酒肉和算钱绝不假他人之手。

  “之前和大当家他们去围捕马贼的平安符,就我自己用的。”她扬鼻道。

  “难怪就只有你一个人受伤,其他人都没事。”其他人都听五当家的话,出发前对祭天炉参香上茶,就阿开一人不参加,原来自己搞了一个小的。“阿开呀!下回先告诉我,我愿意陪你一起受伤。”刀疤子情义相挺。

  在主子杀气的拳挥过去之前,玉鹃儿先开口道:“该去各个铺子收租了,这一路还要多多麻烦刀堂主了。”

  峒武帮在汴赞城有不少产业,一季收一次租。

  “放心吧!有我刀疤子随行,汴赞城可是峒武帮的地盘,各个地方都有我刀疤子的手下兄弟,谁敢在这动你们一下,安心吧!”刀疤子拍胸的走在前头,骄傲开路。

  “把他打成猪头,走在街市上,实在有辱峒武帮门面。”玉鹃儿拉着主子道。

  “说得也是,要揍这家伙,多的是机会。”她扳扳拳头,在刀疤子身后做势给个几拳。

  三人步出小巷,走进大街时,熙攘的人潮中,云窦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鹃儿,让刀疤子保护你到各个铺子收租,下个月就要开始准备过冬的各项物品,我想走一趟东门药材商,打点一下帮中的各项药材。”

  “这事五当家不是交代朱秋带人去办了?”

  “朱秋是去外边城镇采购一些独特药材,我去看看平时常用的,记得今天东门药材商进来好些新药材。”

  “也好。”玉鹃儿要离开之前不忘叮嘱,“五当家还特别交代,你这段时间容易因好奇而招事,一个不好,会玩掉自己,小平王和小皇子的事还没解决呢!小当家千万谨慎些。”

  “行啦、行啦!我知道。”哪这么啰唆?

  挥挥手,她打发掉玉鹃儿,双方各自分道离行,云窦开眼瞳溜了溜,马上闪身入窄巷,几个拐弯后,再从另一条小巷钻回方才的街道,四处探看。

  “不可能走这么快吧!”她边走边搜寻,没看到目标中的人。

  “云当家。”一个温和平稳的声在她身后响起。“跟踪是你的喜好,或者这是一场巧遇呢?”

  “哈、哈、哈——”她慢慢转身,挤出僵硬的笑,面对一派斯文,却绝对没人敢小觑的平王府总管梁言纶。“只是好奇加一点点不小心,现在……再加一点不知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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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小河载着燃烧的纸风车与纸扎的小船画楼,随着风势朝东方而去,凝视着这些的人,神态幽幽。

  站在身旁的云窦开看着,想开口,又见对方像融在一股追思的宁静中,只好又抿了抿唇咽回去。

  默默的站一会儿,看看天上白云,瞧瞧脚边爬过去的小蚂蚁,再定眼在前方的潺潺水流,嗯,她的气质好像提升不少。

  “以云当家在汴赞城内为人盛传的性格,要你如此沉默,只怕很难受吧?”

  汴赞城内传的性格?“是指我义气、喜欢打抱不平,仗义直言吗?”

  “聒噪、热爱炫耀大侠德行、专挑弱角小瘪三展露侠义。”

  “他——爷爷家的娘——”硬生生将粗话绕一口,云窦开牙关磨了磨。“真他太上老祖前的香炉,让我知道是谁讲的,铁定早晚三支香问候一顿。”

  “但是,这样的性格却深受汴赞城内的商家们喜爱,所以云当家在汴赞城内是相当风云的人物。”

  “哈哈哈——这个人真是太够意思了,只是蒙各位乡亲们的爱戴啦!”她拍着脑门,爽朗挥挥手,一副不好意思的大笑。

  对方也朝她绽出和气微笑,接着再继续无言的看着小河上,已焚烧化尽的灰屑,溪水在阳光下粼粼映辉,久久又是无语。

  真他——天地日月的无聊!云窦开动了动僵直的身躯内心暗啐着,又不好意思说想先走人。

  京城来的人她果然不能了解,意境都好高呀!专门喜欢搞高境界的“禅静”,看弦姊就知道了,光凝视着烛火就半天不说话,欣赏个月色星辰就像定住一样,她经常陪着就睡倒一旁。

  拜托,看个烛火和星辰日月,肚子就饱啰?哪那么多纤细的心思呀!

  “哈啾!”林木深处拂来寒凉的瑟缩,一个喷嚏之后,她擤擤鼻子。

  说真的,深秋站在林边的河旁,真不是个聪明的事,多容易受寒呀!

  “云当家。”

  “欸、欸。”跪谢老天爷,终于又开口了。

  “这条河水是朝京城而去。”

  “是呀!”

  “汴赞城的风车和纸扎小船画楼颇出名。”

  “是呀!”

  “小当家心中可清楚,这些东西是化给谁?”

  “我忽然感觉到,今天这场相遇……是中了算计吧!”

  始终看着溪流的梁言纶,忽转身面对她。

  “小当家果真如王爷所猜,心思、反应之敏捷,不同于外表给人的想法。”

  “难得那个棺材王爷……咳,是观其面庞就知道才智不凡、财力和权力都雄厚的平王爷,会对小人这等下民有想法,真是抬爱呀!”被丧字脸王爷赞美,往往是倒楣的开始,唉!和喜欢搞境界的人讲话,真辛苦呀!

  平王府的梁言纶形同关长天的影子,得罪不起,她得谨慎再谨慎。

  “据我所知,除了二当家外,峒武帮其他当家全是上一任老帮主的义子们,五当家是四年前到峒武帮,云当家则定三年前,对吗?”

  “只怕窦开悟力不高,还请梁总管……明示。”

  “以平王府的权势,既有绣缎线索,又何须委由峒武帮?既委由峒武帮,照理找绣坊主人、布商,甚至是制染独特绣线的染坊都该是峒武帮的责任,却为何由平王府亲自进行,还要身为峒武帮接这件交易,云当家内心可清楚?”

  “耶……可否说得再明白一点?”呵呵,装傻、装傻。

  “相信峒武帮已知道,汴赞城内外皆被监守,一切只待一个答案。”

  “梁总管说的答案……指的是平王妃吧!”

  关长天下令三十六名铁骑守在城外,城内除了地方府衙听从指示外,属于他身边的人马则易装成寻常百姓模样,分置在城中各个角落,其中几名侍卫队的领头严密监视着峒武帮,基本上这些,她一律装作没看到。

  “其实说真的,平王妃毕竟死……呃,生死不明四年了,真找不到,就是铲了峒武帮泄恨,人也不会活过来,不如……”

  “云当家。”梁言纶打断她,面容依然带笑,迎视的眼神却十分犀锐。“王爷既能掌握到绣缎出自汴赞城,会不知道绣缎究竟出自汴赞城的哪吗?”

  云窦开挤在脸上的笑定住,瞠着双眼,连瞳眸都像定住了,只见对方在看清她没被满头乱发遮住的眼时,似略蹙起眉,她随即拨拨乱发,将两边的唇角扯咧得更开。

  “这、这真是太好了,既然知道地方,就可以快一点找人了。”装没事、装没事,她什么都不知道。

  “云当家可知,这四年来,每至秋季,‘瀑汨河’就像条火焰之河?”

  “每到秋季‘瀑汨河’就着火呀!”什么鬼河呀!

  “满河遍布金银纸帛,还有从各地网罗而来的稀奇玩意儿,所燃化的焰火自然可观。”

  “原来是化给亡者的!”她拍着胸,内心暗啐,干嘛呀?讲得这么诡异吓她。

  “小当家喜欢这些精制的纸扎物吗?”梁言纶看着河旁还有一些未化完的美丽纸扎。

  “这么充满……深度的话,能不能不回答?”多吓人,至少在她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是不太会需要享用这些纸扎物。

  “云当家可知道汴赞城内的绣坊、布商与染坊虽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但是另一方绣缎送圣湄城的‘七里阁’,事情已有了眉目?”

  “另一方绣缎?!”云窦开瞳子一颤。“七里阁!”

  “小当家的神色不对呀!”梁言纶眉目精炯的打量。

  “只、只是讶异还另有一面绣缎,而且‘七里阁’位在东方的湄城,和西边的汴赞城是……各据一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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