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说说罢了,别摆张臭脸给我看,你要喜欢你就先享用,等你厌烦了我再来捡。”反正女人嘛!玩过就算了,谁会认真。
是呀!谁会认真,偏偏他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传入耳尖的江天枫耳中,有人认真了,她身形僵了一下,藉著仰头迎风的姿态,由眼角余光斜睨,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大言不惭地想玩弄她。
一入目,她笑容微顿,玉额不著痕迹的颦了颦,纵使她仍尽责地完成动作,但心底的不豫不经意地由心底透出,表现在肢体语言上。
瞧那一脸严肃的男子,他的面无表情和见到美丽的她所传递出的无动于衷,对一个以美自豪的女人绝对是一种羞辱,他怎么能漠视她与生俱来的美丽呢?
“卡、卡……我心爱的罗妮娜,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她恍神了。
相对西蒙的怜惜,江天枫回以娇媚的噘唇,威尼斯水城的背景一下子跳到伦敦市郊的小湖泊,柔风轻拂几棵白杨逗弄湖中的白鹅。
“不用了,接著拍吧!桃乐丝在瞪我。”唉!谁叫她生得太美了,易招嫉妒。
不愧是有口皆碑的专业模特儿,她凝神专注地展现风情,半点不藏私地将世人妒羡的美丽展露无遗,她要每个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她身上,不容一丝分心。
她做到了,也自鸣得意,只要是男人,眼睛里都只有她的存在,再也看不到其他。
因为她的自恋自然地营造出美的境界,因此比预定时间提早拍摄完毕,她佯装头疼地婉拒西蒙的邀约,给了他热情一吻便挥挥手说Bye Bye。
不晓得有意或是无心,她巧目盼兮地嫣然一笑,走到杭特面前时忽然拐了一下脚,整个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侧身一倒。
一只强壮的手臂比想像中快速的扶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而她顺势一偎装出受到惊吓的模样,捂著胸口发出媚人的呻吟声。
“哎哟!我的脚好痛,你可不可以帮我揉一揉?”干净的肥皂味,他连古龙水都不喷?
“我来、我来,美女的玉足最细嫩了,禁不起一丝碰伤……”上帝,待我真不薄呀!
笑得嘴都阖不拢的西恩根本顾不得什么纡尊降贵的问题,赶紧把握机会蹲下身,在众家扼腕慢了一步的男人妒恨眼光下,想一掬女神玉足。
孰知他才一靠近,连碰都还没碰到,杭特的大掌便往他脑门罩下,再不带力道的拨开。
“脚受伤应该找医生医治,我们都不是医生,没办法帮你。”照理说他该放开她,可是他却始终扶著,好像她是他养在笼子里的鸟儿,理应服顺的栖息指间。
“我背你去找医生,我知道街口有间小诊所……”
话还没说完的西恩又被推开,这次他差点撞到身后的柱子。
今天的广告主服装公司是他家族事业之一,他刻意的安排便是想一睹女神风采,看能不能趁机与女神偷得片刻欢愉,他还带著炫耀意味死拖活拉表哥前来赏美,没想到好处没捞著,倒是让人捡了现成便宜,真的好不甘心哟!
但是他的沮丧并未持续很久,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为之傻眼,下巴掉到胸前犹不自知。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心目中近乎完美的女神居然强吻男人……
咦,不是?是她被非礼了。
可是……可是……由他的角度看来,明明是她拉著表哥的西装领口硬是凑上前,怎么后来会变成表哥见猎心喜,不顾她的拒绝而强加凌辱呢?
呃,他该不该出面说明事实的真相?
西恩没种的缩缩脖子,退后一步……又一步……不,是好几步,面对一大票怒气冲天的护花使者,他除了自保,还真的什么也不能做。
保重了,表哥,他也不想被活活打死。
第2章(1)
“什么?你要包养我,一个月一百万英镑,随传随到不得拒绝,你……你……你下流,我罗妮娜就算流落街头当乞丐,也不当兽欲下的妓女,你死了这个心吧!”
地!
又重又狠的巴掌落在左颊上,明显的五爪鲜印当下浮现,占据大半张脸,即使想遮也掩饰不了,鲜明的痕迹任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可见力道用得有多重,像在报杀父之仇似,完全看不出是出自一位所谓的弱女子手中,这一掌落下的震撼力绝对不容小觑。
而她还不只使出这一记阴招而已,临走前顺便用十公分高的尖细鞋跟往他牛皮制皮鞋上狠狠旋踩一脚,这才满意地带著胜利者姿态,在爱慕者的簇拥之下翩然离去。
望著屋外的雨不断打向格子玻璃窗,靠著窗边的书桌、翻阅书籍的杭特忽地阖上书,拉开缎布沙发椅,起身打开一小格窗户,让外头的风雨飘进来。
不知是错觉,或是感觉到当时的错愕,隐隐作痛的脸颊似乎发著烫,热呼呼地一如刚受痛时,微生的痛楚让人很难忘怀那时的情景。
“罗妮娜……”
好个有爪的猫儿,居然敢对他动粗,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背上黑锅,成了奸佞卑劣的小人,仗恃权势胁迫她屈从。
从来没有人有胆如此对待他,丹顿家族虽未有贵族封号,可是在英国却是有四、五百年历史的古老家族,最远可追溯到伊莉莎白一世女王,他们一直是皇室近臣,备受重用,对于财经、政治、经济都有不小的贡献。
而她不过是个出卖色相,在伸展台上卖弄风情的模特儿罢了,竟然敢不知死活地挑衅他。
到目前为止,杭特还不晓得她动手的理由为何,但是不可否认的,她确实勾起他狩猎的兴趣,比起温柔却逆来顺受的杜兰莎,她的确更具挑战性,而且也更美。
在道德感束缚下的男子身躯,隐藏著一头狂猛的巨兽,它平时沉睡在礼教的铁笼里,未经剧烈变动不轻易清醒,长期蛰伏著,未有动静。
“呃,我今天的表现是不是让你感到不满意?为什么你宁愿淋雨也不愿回到我温暖的床上?”
一只纤细的小手企图关上窗,大掌一按将其拿开,以手心盛接雨水再任其由指间滑落。
“你做得很好了,杜兰莎,回房里睡觉。”他的神情十分冷淡,明摆著不希望有人打扰。
这是位于加纳利码头附近的一间两层楼公寓,占地不大,约五十多坪,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以及小型庭园,二楼则有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一般家庭没两样,杭特长期包养的情妇杜兰莎,以及她的三名子女的居所,一切生活开销皆仰赖他供养。
而杭特只在有需求的时间上门,不管多晚,她唯一的工作便是尽全力取悦他,让他身心得到纾解,他要的很简单,身体的抚慰而已,不涉及情爱。
说得难听点,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什么是爱,这是一种陌生的情绪。
“没有你的床铺变得寒冷无比,让我服侍你吧!今夜的你不该一个人独处。”情欲高涨的杜兰莎以丰盈双峰靠著他的背上磨蹭,手指轻柔地伸向前胸抚摸。
“是不应该,不过……”他一把捉过她,让她横躺在大腿上,大手毫不温柔地抓住她不安的双手。“记得我才是主人,我说要的时候你才能张开大腿,反之,别来烦我。”
一说完,他冷冷的站起,眼神极冷。
她是他花钱买下的女人,除了身体外,她不该妄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金钱交易的买卖随时都能中断。
“是的,主人,我是你脚下卑微的蝼蚁,但求你施舍一点温暖。”她裸著身伏行至他跟前,自贱人格地将头靠在他腿上,双手挑逗地抚弄。
杜兰莎是爱他的,但她不敢说出口,她知道一旦逾越了那条线,他们的关系也将宣告结束。
她的第一次婚姻是不幸的,当时她年纪实在太小了,又长年寄宿在教会办的女子学校,因此一见到年轻又俊帅的裁缝师傅,一时芳心暗动,便将身心交与对方。
交往不到三个月便珠胎暗结,不同意他们结婚的牧师父亲甚至提议孩子生下后送人抚养,他的女儿绝不嫁一贫如洗的穷小子。
但被爱冲昏头的她根本没法放下这段情,在情郎花言巧语的怂恿下,收拾细软与之私奔。
可现实并未如想像中美好,一段恩爱日子过后,生活越见捉襟见肘,孩子一个个出世,他们也越来越贫困,为求三餐温饱几乎让劳力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常想当年若没有一时冲动而嫁人,如今仍貌美的她定能与杭特匹配得上,而非拖著三个孩子,看人脸色。
“杜兰莎,我有没有说过别来烦我这句话?”现在的她,引不起他丝毫欲望。
一样美丽的胴体,一样楚楚动人的脸蛋,可是却像少了什么,让他感到厌烦。
仰起头,她笑得特别妩媚。“我只是想帮你……”她见到他脸上隐隐的红痕,忍不住心疼的伸出手欲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