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已经没有杀手江殷这号人物了。”关夜痕避重就轻地说,不打算对她多说明些什么。
丁若玫很自然地将他的意思当成是杀了江殷。“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主子打算动身回去了吗?”
“嗯。”关夜痕点点头。他确实有此打算,不过要等云巧巧休息够了再说,他不想累坏了她。
“主子辛苦了。”
丁若玫上前一步,搂住关夜痕的颈项,踮起足尖主动送上香吻,就像她过去曾做过的一样。
关夜痕一动也不动地任由她亲吻,却完全激不起任何情欲的反应。
过去这几年来,他默许丁若玫的挑逗,甚至曾与她发生肌肤之亲,毕竟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总有欲望需要纡解。
可是说也奇怪,以往他对丁若玫的亲吻撩拨并不厌恶,但是此刻却显得有些难以忍受。
是因为云巧巧吧!是因为他将那个小女人放进了心底,才会变得如此。
“主子?”丁若玫困惑极了。
她不懂为什么她吻了老半天,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心不在焉的,思绪不知道飞往哪儿去了?
挫败疑惑间,她瞥见一抹纤细的身影从回廊走了过来。
由于隔了一段距离,丁若玫看不清楚那女子的模样,但是那女子因为瞧见她和关夜痕的亲匿举动而突然停下脚步,很显然她跟主子之间有着什么特殊关系,让丁若玫的心中立刻升起强烈的敌意。
“主子怎么了?该不是太累了?”
关夜痕不想多解释什么,也不想跟她提起云巧巧的事情。
他正色说道:“以后你别再做这种事情了,我们之间还是恢复单纯的主子与手下的关系吧!”
丁若玫的脸色一僵,又惊又恨。
“为什么?主子难道……难道另外有喜欢的女人了吗?”
出乎意料的,关夜痕爽快地回答:“没错,而且等我们回去之后,我会正式娶她为妻。”
这番毫不犹豫的回答,宛如当头给了丁若玫重重一棒,极度的妒恨宛如虫蚁不断地啃咬着她的心。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当着主子身边唯一的女人,就算只是肉体上的关系,她也衷心期盼有朝一日主子会愿意给她一个名分。
想不到……她才跟主子分开一段时日,一切全都变了。
可恨!她绝不饶恕那个半途冒出来的程咬金,她一定要想办法除去那个眼中钉不可!
丁若玫小心翼翼地将深沉的恨意藏在心底,她知道隔了这么长的距离,那女子肯定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因此她故意在关夜痕的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主子如果心意已决,若玫也绝不会破坏主子的幸福,只是……主子能否给若玫最后一个拥抱?”
见关夜痕皱起了眉头,像是打算拒绝她的请求,丁若玫不肯放弃地再度开口央求,语气谦卑到了极点。
“看在过去若玫尽心尽力服侍主子的分上,就算是让我死心也好,只要再给我最后一次单纯的拥抱,我就心满意足了……”
关夜痕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如她所愿地抱住了她。
虽然他不可能再和丁若玫有任何情感或是肉体上的纠缠,他也不可能再对她的撩拨挑逗有任何的反应,但是他不希望她的心底还存着不应有的幻想或期待,那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和困扰。
丁若玫趁着这个机会,反手紧紧地搂抱住关夜痕,刻意营造出两人宛如情人般热情相拥的场面。
她的眼睛悄悄一瞟,那个伫立回廊下的女人震惊地踉跄几步之后,仓皇地转身跑开。
看着那抹背影,丁若玫的嘴角悄悄扬起一丝阴森的笑。
看来那女人还真是愚蠢好骗,这种对手最好解决了,只要她设下一个精心的计谋,还怕不能彻底除掉这根眼中钉吗?
第7章(1)
云巧巧脚步仓皇地奔入房里,紧紧地关上门扉,仿佛这么做就能将自己完全地保护起来。
但是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
她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云巧巧脸色苍白地抚着自己胸口,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原本她是从一场美梦中醒来,回想起昨夜的激情,她又羞又喜,想见关夜痕的渴望,让她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间想去寻他。
想不到,想不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前一夜才与她激情缠绵的男人,一觉醒来居然转身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对他而言,她到底算什么?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云巧巧伤心地躲在房里,拚命地忍住泪水,一整个上午她都不敢踏出房门半步,就怕又撞见令她心碎的画面。
她心里始终存着一丝期盼,期盼关夜痕会来找她,会来对她解释那名女子的身分,告诉她──是她误会了,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然而,一个上午过去了,关夜痕始终不曾现身,让她不禁如此猜想……他是否因为那名女子的出现,完全忘了她的存在?
伤心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淌落,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擦干泪水,很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声音──
“谁?”
“云姑娘,我叫丁若玫。”
云巧巧一僵,虽然她不曾听过“丁若玫”这个名字,但她直觉地猜出对方就是稍早她不经意撞见的那个女人。
她来做什么?现在该怎么办?
对方既然都已经找上门来,而她刚才也开口回应了,总不能现在才假装睡着,对门外的人不理不睬吧!
云巧巧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前去开门。
刚才隔着一段距离,她没能将对方的容貌看得仔细,此刻近距离一瞥,就见这位丁姑娘是个美艳妩媚的女子,年纪与她相彷。
“丁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刻意低垂着眼睫,不想瞧见对方耀武扬威似的得意表情。
“主子有事要我转告你。”
“什么事?”云巧巧心中一刺,语气僵硬地问。
倘若关夜痕真有话想对她说,难道不能亲口告诉她吗?为什么非要故意找这个女人来刺激她?
“主子要我跟你说──你的阶段性任务已经完成了,随时都可以自行离开,当然──愈快愈好。”丁若玫说道。
“阶段性任务?”云巧巧怔了怔,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当然就是当我的替身呀!”丁若玫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什么?”云巧巧倒抽一口凉气。
替身?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没错,每回我不在主子身边,主子总要找个替代品来打发时间、发泄欲望。”丁若玫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唉,谁叫我爱他,也只得包容他的这个坏毛病了!幸好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其他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所以我一来,他就急着想将你打发走了。”
这番伤人的话宛如一记致命的重击,让云巧巧痛得几乎站不稳。
“我……我要亲口听他说……”她嗓音颤抖地说。
她不会傻得全然接受丁若玫的话,即使自己曾亲眼瞧见关夜痕主动伸手搂住了这个女人。
她一定要听见关夜痕亲口说出这番伤人的话,如此一来,她才能真正的寒透了心、真正地断绝希望。
丁若玫闻言眸光一闪,眼底悄悄浮现阴狠的光芒。
“好啊!我知道主子在哪儿,我这就带你去吧!”
“嗯。”
云巧巧不疑有他地跟了过去,然而在她沉溺于心痛而疏于防备的时候,冷不防被丁若玫点住了穴道,昏睡过去。
瞪着昏迷倒地的女人,丁若玫的唇边勾出一抹阴狠嗜血的微笑。
“哼!本来只要你肯乖乖离开,我还能饶过你,现在……哼!若你因此丢了性命,那也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
将云巧巧弄昏之后,丁若玫趁着黑煞不注意,偷偷将云巧巧运进他的房间、放上了他的床。
她甚至还一不做二不休,动手将云巧巧褪得只剩下兜儿和亵裤,再拉起被子遮盖住她衣衫不整的模样。
安置好之后,丁若玫知道黑煞嗜酒,于是便热情地邀他喝酒,而没有要务在身的黑煞当然是欣然答应。
他们两人在庭园的亭子里畅饮美酒,丁若玫只是做做样子,其实喝得不多,但她却不断怂恿黑煞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下肚。
在狂喝猛灌之下,不到一个时辰黑煞已喝得醉茫茫,整个身子都在摇晃了,有好几次还差点重心不稳地跌下椅子。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丁若玫便不再继续灌酒。
“我看今天就先喝到这里吧!你先回房去睡一下,否则主子回来瞧见你醉醺醺的模样,怕是会找你算帐。”
“嗝……你说得对……好……我回房去……嗝……改天再……嗝……改天咱们再喝……嗝……”
“好,没问题,你快回房去吧!”
目送黑煞踏着醉醺醺的步伐朝他的房间走去,丁若玫美艳的脸上浮现一抹森寒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