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没有,就我呀。啊,真是个孝顺的乖女儿!”他以相同的语气又赞叹了一次,害白凌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笨爸爸!
“肚子饿吗?要不要我弄点宵夜给你吃?”替他将公事包拿到沙发上放好,她开口问道。
“如果这个宵夜是你的话,好。”他长手一伸,将她拉进怀中,夫妻俩一起坐在沙发上。
“你不累吗?”
“如果是做爱做的事,永远不累。”他亲吻着她,然后发现她的反应和往常不太一样,似乎是有心事,于是抬起头来关心的问:“怎么了?”
白凌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手,缓缓的说:“我今天收到一封挂号信。”
涂圣突然浑身一僵。
白凌就坐在他大腿上,所以对他这反应感受得很明显。
“什么样的挂号信?信在哪里?”他问。
虽然老公的反应让她心生疑惑,但她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起身从茶几下的一个抽屉拿出那封挂号信交给他。
“这里。”
涂圣不发一语的将那一叠照片抽出来,然后面无表情的看了其中几张,便将整叠照片丢到茶几上。
白凌沉默的看着他。
“你想问什么?”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上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不管我问什么,你都会老实的回答我吗?”她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会。”他毫不犹豫的回应。
“照片是真的吗?”
“是。”
“照片中的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医生会吻病人吗?
“不会,但病人有时候会强吻医生。”
这答复让白凌呆愣了一下后,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因为他的表情真的很严肃。
想不到医生也会被性骚扰呀,她还以为只有护士会有这种困扰呢!
不过话说回来,像他这么年轻、帅气又是声名远播的明星医生,会被女病患爱慕也不足为奇,只不过她还真看不出照片里那个白净柔弱、楚楚可怜的女人会是这么大胆的人就是了。
“这些照片是近期的?”她再问。
“不是。”他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白凌微讶的看了他一眼,不懂这个问题怎会让他产生犹豫,除非他说谎,或者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儿。
“如果不是近期的,那大概是多久以前的?”
这回他犹豫了更久一点。“四年。”
“什么?”白凌感到意外,“四年?”
他点头。
“为什么会有人把四年前,这么久以前的照片寄给我?他的目的是什么?”她眉头紧蹙,不解的问道,有种情况愈来愈诡异的感觉。
涂圣沉默不语。
“老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总觉得他的神情有点奇怪,“你刚刚说她是你的病人,那她现在人呢?还住接受你的治疗吗?”她想,会不会是因为对方得不到他,才会心生怨恨的寄这些照片来搞破坏。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摇了下头。“她死了。”
“什么?!”她被吓了一跳。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鬼魂在作祟,寄了这封信给她?
“老公。”她忍不住向他靠了靠,转头张望着周遭,突然觉得怕怕的。
“我以为这件事已经随我们上次的离婚烟消云散了,没想到……”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低喃着说。
她怀疑的转头看他。“这件事和我们上次离婚有什么关系?”他们离婚不是因为两人在相处上出了问题吗?
涂圣犹豫不决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蓦然轻吐了一口气。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
“怎么又来了,一天连着两次听见同样的一句话。”白凌忍不住苦笑道。
“今天还有谁跟你说过这句话?”他挑了挑眉,谨慎的探问。
“湛娜。”
“她为什么会跟你说这句话?”
“我以前好像有跟她说过当年和你离婚的经过,她一直忍着没把这件事告诉我,直到今天才说。”话一顿,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老公,听说我们上回离婚前,我也曾经收过这类的匿名信,这件事你知道吗?”
他沉默了一下才回答,“知道。”
“所以这真的是针对我而来的,不单单只是个恶作剧喽?为什么?过去我曾经得罪过什么人,或伤害过什么人吗?”她忧愁的问。
“那不是你的错。”他迅速否认,不希望旧事重演。
“所以我真的伤害过某个人?”她大受打击,难以置信的瞠大眼。
“我再说一次,那不是你的错。”涂圣以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情,严肃的向她强调。
“所以,那是谁的错?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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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结果怎么样,你问了吗?”
她好想呻吟啊,她才刚送涂圣出门上班而已,正想回房间再睡个回笼觉,没想到床都还没睡暖,门铃就叮咚叮咚的狂响了起来,迎进门的是一脸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的温力雅。
才九点十分而已,力雅会不会来得太早了呀?白凌瞄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时钟。努力压抑着想哀号的冲动。
“你怎么会来得这么早?”
“搭我老公的便车。”温力雅咧嘴微笑,朝她比了一个V的手势。
白凌无言以对。
“怎么样,你有问吗?”她再次问道。
“有。”
“结果怎么样?”
白凌将目光移到她提在手上的袋子,不答反问:“那是早餐吗?有我和妍妍的份吗?”
温力雅愣了一下,点头,“有。”
“那就先吃完早餐再说吧,我昨晚睡眠不足,现在脑袋还有点混沌和紊乱,需要花点时间整理一下。”昨晚听完涂圣告诉她的事之后,她几乎失眠了一整夜。
“你没事吧?”温力雅关心的问道,这才发现她精神有点不振,脸上还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你和涂圣还好吗?”他们夫妻俩该不会真为这事吵架了吧?
“我们很好。”白凌摇头。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将早餐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后,转头问道:“妍妍呢?”
“刚在喝牛奶,现在应该喝完了才对。”白凌说着就走进房间,正好看见小家伙拿着喝光的奶瓶,翻身从床铺上坐了起来,然后以倒退的方式滑下床。
“你都不怕她跌倒吗?”跟在她身后的温力雅看见这一幕时,忍不住有些担心。
“这动作她一天要做好几回,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她才比床铺高没多少而已,看了总觉得心惊胆跳的。”
“等你做了妈妈之后,心脏就会变强的。”白凌微笑着说,然后弯身抱起将空奶瓶拿到桌上放好,快步跑到她面前讨赞美的女儿。“宝贝,你好棒。”她亲吻着她,然后抱着她转向温力雅。“你没叫姨?”
“姨~”柔嫩的声音让人听了骨头都要酥了。
“妍妍好乖。”她倾身吻了她柔嫩的小脸一下,然后遏制不住的低声哀号,“天啊,别说齐拓比较想要女儿了,我也想要!”
“那有什么难的,等这胎生下来之后,再和你老公一起努力做人呀。”白凌给她一个暧昧至极的微笑。
没想到好友会这样说,她蓦然脸红起来。
“你在乱说什么啦?”
“干么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结婚了不是吗?”白凌笑她。
“走啦,我们到客厅吃早餐。”不知道该说什么,温力雅只好赶紧把话题转开。“还有,你觉得要不要把湛娜她们叫来啊?她们一定也很想知道结果。”
“好呀,把她们也叫来,省得我同一件事要说好几次。”白凌点头道。反正她都已经没办法再睡回笼睡了,而且说真的,她也想听听大伙的意见。
“好,那我来打电话。”温力雅兴匆匆的立刻点头。
一个小时后,前妻团的成员陆续到齐,除了孕妇不能喝咖啡只能喝花果茶外,大伙人手—杯咖啡,加一盘温力雅带来的手工饼干。
早已吃饱喝足的妍妍,则乖巧的坐在地板上玩积木。
“照片里那个女生名叫赵心婷,二十岁那年意外发现自己得了脑癌,那是距今四年前的事……”看着姊妹们,白凌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说出昨晚涂圣告诉她的事。
赵心婷是赵家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么女,从小就因为拥有过人的音乐才华而备受多方瞩目,十三岁就去奥地利维也纳学音乐,十八岁就获选进入维也纳交响乐团,前途一片看好。
可是就在二十岁那年,她突然昏倒,经检查后发现在她后脑异常的长了一颗肿瘤。
家人为她四处求医,几乎走遍国内外,但是由于肿瘤的位置长得太奇特也太危险了,所以没有一间医院或医生敢在保证一定救得了病人的情况下,接收赵心婷这个病人。赵家不得已,只好找上唯一敢向他们开口保证,可年纪和经验却都少得令人担忧的涂圣。
既然向病人家属给过保证,涂圣当然得小心应对这个前所未有的挑战,所有的检查、研究他都一手包办,亲力亲为,为了抚平病人的紧张情绪,对待病人更是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