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杰突然打电话到店里说要辞职,已让温力雅感到不解与讶异,没想到迟到的大个儿接着就带着伤到店里来请假,语气中竟然也有想要辞职的念头,这让她不得不心生疑惑。
“你是怎么受伤的?”她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问道。
“不小心撞到的。”
“撞到应该不至于会有伤口吧?”
“我是摔车撞倒的。”
“如果是摔车撞倒的,受伤的部位应该不会只有手吧?你的脚也受伤了吗?”
她将视线往下移到他穿着牛仔裤的腿上,猛的伸手想拉起他的裤脚检视伤口,却把大个儿吓了一大跳,瞬间往后弹跳了有一公尺远。
“OK,我现在确定你的脚没受伤了。”她缩回手,直起身说道。
他以一脸尴尬又不知所措的表情看着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想再继续陪他演戏,她以严肃的表情沉声问。
他为难的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的张开嘴巴又闭上嘴巴。
“哈啰,你们俩在干什——”习小羽走进店里,原本愉快的招呼声在看见大个儿手上的绷带时,顿时变了样,“大个儿,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出现让温力雅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质疑和询问从来就不是她的强项,但对个性直接的习小羽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小杰刚才突然打电话来辞职,大个儿的手也突然受伤,还有意要辞职,我正在问他为什么。”她简单扼要的将重点告诉习小羽。
“辞职?”习小羽愕然的叫道,“小杰为什么要辞职?”
“他说工作太累了,但是我怀疑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理由。”她意有所指的看着大个儿。
“那么你呢?你又为什么要辞职?”习小羽目光锐利的瞪着他直问。
“我……”大个儿被她这么一瞪,整个人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怎样?除非你跟我说你的手断了,要花半年以上的时间来养伤,逼不得已才要辞职,否则就什么都不用说,因为我不准你辞职!”习小羽任性的宣布。
温力雅忍不住微笑,真的很喜欢她这直截了当的个性。
“你有什么话要说?”习小羽以一副大姊大的架式斜睨着他。
“羽姊,我……”大个儿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呀,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个男人呀?”她忍不住伸手给他一拳。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辞职,我喜欢这里的工作,真的很喜欢。可是有人跑来威胁我,说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就要我好看,我的手就是被他们扭伤的,我想小杰一定也跟我一样被人威胁了。”他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一古脑的把事实全说了出来。
“笨蛋!”习小羽听完后,生气的伸手打了他的脑袋一下,“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说呀?”
“你说被威胁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温力雅一脸严肃的问道。
“两天前,我因为没理他,昨天还来上班,结果昨晚回家的时候就被堵了。”
“小杰也跟你一样受伤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很有可能。”
“可恶的混蛋!他们有说理由吗?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习小羽怒不可遏的大骂。
大个儿摇摇头。
“你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吧,我们到警察局去。”她拉起他的另一只手,就要出门。
“等一下,小羽。”温力雅急忙将她唤住。
习小羽回头看她。
“不要报警。”她迅速的摇头说道。
“为什么?”习小羽既气愤又难以置信。
“敌暗我明,即使报警短时间内也束手无策,只会惹火对方而已,我们现在应该要先以大家的安全为重。”她眉头紧蹙的盘算着。
“所以妳要怎么做,温姊?”
是啊,她该怎么做呢?
第七章
“妳在烦什么?”
上车后,齐拓一直在观察过份沉默的温力雅,并等她主动开口跟他说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在面对这种事时,一点耐心也没有,因为他想立即找出那个惹她不开心的原因,然后将那个原因解决掉,才不管那个原因是人、是事、是物,总之谁敢惹到他老婆,谁就该死了。
“老公,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面对他的问题,她郁郁寡欢的开口道。
“什么事?”
“我做人真的有这么失败吗?”
齐拓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
“为什么妳会突然这样想?”
她无奈又疲惫的叹了一口大气,却什么也没说。
“老婆?”
“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把力雅的店给关了。”
听见这句话,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很高兴才对,却发现自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心疼,因为老婆此刻脸上全是难过的神情。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齐拓温柔的问道。
她沉默了一下,才慢慢的开口说:“上次店面玻璃被砸破的事不是意外。”
齐拓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些。他早就有这种预感了,但是……
“是不是警察查到什么了?”
温力雅摇了摇头。
“那妳为什么会知道那不是意外?”
“小杰和大个儿前两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都受到不明人士的威胁——”她犹豫的道。
“妳说什么?!”齐拓高声惊问,车子突然剧烈的扭了一下。
“老公,你小心一点!”急忙扶住车门稳住身体,温力雅忍不住惊呼。
“对不起。”他迅速的说,同时稳住手中的方向盘,“但是妳刚才说威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好将今天在店里发生的事告诉他。
“妳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会第一个通知我吗?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妳没有立刻通知我?”听完后,齐拓沉声问道。
“老公,你刚才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是小杰和大个儿被威胁,不是我被威胁。”
“是他们被威胁,不是妳又怎样?他们之所以会被威胁,难道不是因为妳或妳的店吗?也就是说那些家伙根本就是针对妳而来的,妳到底知不知道?”他以压抑的语气提醒。
温力雅一怔,想一想后觉得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她颓丧的说:“所以我才会想是不是应该要把店关掉。”
“要不要关店根本就不是重点,妳还是没搞清楚状况。”齐拓气冲冲的道。
她茫然的看向一脸隐忍怒气的老公,不懂如果要不要关店不是重点的话,那什么才是重点?
“重点是妳的店受到威胁!”他加重语气对她说,然后愈说愈大声,“妳的安全也受到威胁,这才是重点!”
到底是哪个混蛋敢找他老婆麻烦,那家伙最好躲好一点,否则他就死定了!
“老公……”看他这么担心又生气,温力雅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我还是把店关掉好了。”她不再挣扎也不再犹豫了,即使这样做让她觉得有点伤心、有点可惜、有点无奈,也会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再次受到打击,但是她的确已经努力过了不是吗?她已经尽力了。
“不,我要继续经营。”齐拓霍然开口道。
“啊?”她呆了一呆。
“我要妳继续经营那间店。”
“为什么?”她以为他会因为担心而命令自己将店给关了,怎知他竟反过来要她继续营经?
“不必理会那些威胁妳的家伙,只要照常经营妳的店就行了,其它的事交给我。”他坚定的说。
“其它的事?”她不解的看着他。
“我会把那个混蛋给揪出来,等着看。”他信誓旦旦,脸上表情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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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店内传来铃铛的响声,代表有客人上门了。
温力雅脱下手套,对一旁正忙着做饼干压模的习小羽说了一声,“我去。”便迅速穿越珠帘,走到前方的店里。
“您好。”她向背对着柜台,正在浏览着架子上的饼干的客人出声道,让对方知道店里有人,并未唱空城计。
听见她的声音,客人回过身来面对着她,然后对她咧嘴一笑。
温力雅瞬间呆住,小嘴微张,瞠目结舌的瞪着对她眨眼、咧嘴笑的男人。
“嗨,小姐,妳真漂亮,有空和我约会吗?”男人轻浮的问。
他、他——
“老公?!”
瞪着眼前身着T恤、破牛仔裤、球鞋和一顶年轻人才会戴的炫酷鸭舌帽的男人,若不是那张脸没变,她根本就无法相信,站在她面前这个看起来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大男生会是齐拓。
他的样子看起来和平常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此刻的他看起来好年轻、好轻松惬意,也好轻浮。
“你在干什么呀?”她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
“我是来应征的。”齐拓微笑的对她说。
“应征什么?”她莫名其妙的问。
“当然是厨房助手。”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她不敢置信的眨眨眼,随即皱眉道:“你在开玩笑吗?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