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车祸挽救了两人的感情,虽然不像以前的浓情蜜意,但也相处融洽,所以才有她的诞生。
不过好景不常,母亲在她十岁那年因病去世,失去母亲的父亲这时才明了他有多么深爱著妻子,是别的女人无法比得上的。
这时那个前女友再度找上门,带著一双明显过得不好的儿女,心死的父亲已负了一个女人,不想再负了另一个,便留了他们母子三人,而在一次醉酒后,他同意了她的要求,正式给了她名分,成为她江垂雪的继母。
“小雪,心太软是成不了事,有时候要心硬点,当别人不给你一条路走时,你也用不著留半丝情分,你要是狠不下心让小舅出手。”夏浩风的脸上流露出一层冷残阴光。
敢伤害他们夏家的子孙,他绝不轻饶,他会用生命守著姊姊的孩子。
这是他不能死的原因。
江垂雪恼怒地横睇一眼。“小舅,你要让我连唯一的亲人都失去吗?我只剩下你,只剩下你而已,你该做的是多保重自己,其他的你不用担心太多。”
没有他,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努力,孑然一身的她根本不需要背负艾黛儿这个大包袱,那是他的。
夏浩风面色一柔的抚著她的发。“傻瓜,你是小舅最重要的宝贝,我是心疼你,不希望你被人欺负。”
“小舅……”她眼眶泛红,说不出的感动。
他们是世上最亲的亲人,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为彼此设想,为了让对方过得更好,什么痛苦都能忍受。
“挑嘴的夏老大,我煮了无刺的鲜鱼粥,你赶快趁热喝了……呃,江小姐,你也在呀!要不要喝口粥……”一瞧见容貌清丽的江垂雪,长相普通的牛小美有些不自在。
“不了,我刚好要走,夏老大就麻烦你照顾了。”江垂雪笑著走向门外,靠著墙轻吐了一口气。
她最不想面对的是死亡,病房内传出女子开朗的大笑声,随即转为调情的嘻笑声,轻嘤的呻吟声跟著扬起……
此时,她感到孤单,手抱著双臂走入月色,心里渴望有个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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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唐家很平静,非常的平静,花香鸟语,微风轻拂,徐徐的凉意让人感到好不惬意。
过了秋,气候的确变凉爽了,管他是不是温室效应作祟,早熟的橘子挂在树上,和一片乱了时序的桃花相辉映,多重瓣杜鹃也红满山头,景致宜人。
但这份平静一如往常的不可能维持太久︱
“老三,地拖好了没?别拖拖拉拉地弄得一地湿,待会我赶著开庭。”
睡意甚浓的魔头姑姑如此说道,不忘在苦命的“男佣”翘臀上踹一脚,以示权威。
“老三,早餐做好没?要是饿到你大姊我,小心我啃了你的猪蹄子。”
一身低调穿著的恶女大姊唐迎晞鼻梁上架著副耸毙了的眼镜,朝他后脑勺赏上一巴掌,要他谨守“本分”,不准偷懒。
“老三,吸尘器的声音太大了,若是吵醒那位浅眠的黑道老大,后果自负。”
看起来睡眠不足,微带黑眼圈的妖女唐弄曙趿著粉红色兔宝宝拖鞋,打著哈欠搔著发,一看就知道昨夜干了什么坏事,颈胸的吻痕清晰可见。
真的很平常,这就是唐家人日复一日的一天的开始,鲜少出现变化,工蜂似的仆人从天一亮便必须辛勤工作,从无睡懒觉的机会,除非是例假日,一家子人全睡死的状况下。
在一票拥有邪恶个性的女人包围下,他这唐家唯一的男孩子还能有什么怨言,情势不如人呀!不认了不行,一些“粗重”的工作实在不适合纤细的女孩子来做,他当然要“义不容辞”的肩负起所有的责任。
天晓得唐家的女性生物一个比一个强悍,一个比一个刁钻蛮横,空有纤柔的美丽外表,可一个个有如豺狼虎豹,吃人的模样凶狠无比,谁敢踩到她们的地雷区,准会轰一声尸骨无存。
原本以为多了个姑丈,他肩上的重担会减轻些,没想到天生奴才命未获改善,包括未来的大姊夫和二姊夫都纳入他服侍的范围内,他的命还能不苦吗?
“哥,我的运动服呢?你收到哪去了,还有我的床底下有只耗子,麻烦你去将它碎尸万段。”以绝后患。
留著齐耳短发的俏丽少女由楼梯口往下一跃,以两圈完美的后空翻完美落地,轻盈得如一只骄傲的小白猫。
她也像猫一样不受约束,捞起烤好的土司便抹上花生酱,一杯“无主”的牛奶自行取用,边用脚翻报纸边享用早餐。
“你自己的运动服关我什么事,我可不是帮你收东收西的老妈子,还有老鼠你一拳下去便扁成肉泥了,何需大师出马。”杀鸡焉用牛刀,大材小用。
“阳哥哥,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身为老么的唐破晓一眨动那双水灵灵大眼,马上就有人败下阵。
“好好好,我帮你,不要再嗲里嗲气的喊我羊哥哥。”他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排成阅兵状。
很无奈,简直就像被制约了似的,他被使唤惯了,任何一个唐家女开口,他毫无拒绝的余地,白旗来不及举高就先宣布投降。
先到阳台收衣服,再用十分钟解决一只比小狗大的大老鼠,歹命人唐晨阳一边拖著地,一边背单字,还得分心注意厨房里的炖肉煮好没。
大一的课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摸鱼的机会不少,尤其对成绩优异的高材生来说,一学期能到学校晃个几圈就不错了,老师们睁一眼闭一眼由他去,只要他记得回校考试就好。
所以他的时间很多,多到不像一位学生,整天游过来晃过去的,让人看得非常眼红,很想找他麻烦。
“小阳,灯泡换了没?”
“换了,姑姑,你开庭快迟到了。”快走、快走,别害他提心吊胆,随时处于警戒状态。
“小阳,我房里的马桶清了没?要是有一只蟑螂跑出来,我拧下你的脑袋当抹布。”
“清了、清了,大姊的吩咐莫敢不从,你快回床上当慰安妇,大姊夫开了夜刀正需要你抚慰……啊!敢……用泰国木雕象丢我……”天哪!痛……
“什么慰安妇,你今天起床忘了刷牙是吧!”想找死不怕没鬼当。
呜……呜……他是唐家唯一的男丁,以后要传香火,为唐家开枝散叶的独苗耶!为什么他的命运会这么乖张,毫不受宠。
哼!他也不要当男生了,一家子都是女生,他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擦红抹绿的穿上美丽飘逸的洋装,抗议她们的不公平对待。
“啐,你挡什么路,我要你整理的讲义你整理好了没?拖拖拉拉地想拖到几时。”嗟!连咖啡都是苦的,他是怎么煮的?
无端一只拖鞋往后脑 地一声,当场头昏眼花的唐晨阳往前一趴,五体投地的任人往他背上踩过去。
“二……二姊,谋杀是有罪的,你……啊~我的手指头,你……你别踩,是我错,你没错,千错万错是小弟的不是,给我一个小时,讲义马上送到。”果然最毒妇人心,连亲弟都下得了毒手。
“半小时。”
“嗄!半……半小时……”她把他当神了不成,哪有可能嘛!
“有问题?”刚插班幼儿教育科系的唐弄曙轻扬眉,纤纤玉指轻点唇瓣。
他当下端上微笑的猛摇头。“没问题、没问题,全包在我身上,二姊尽管放心睡回笼觉,通敌卖国。”
“嗯,你说什么?”她一回眸,笑得特别媚人。
“没什么、没什么,倭寇……呃,日本籍风间大哥不是敌人,中日战争早就打完了咩!”他摆出谄媚嘴脸,极力讨好。
“嗯哼!”
唐弄曙一扭头进房,冷汗频冒的唐晨阳才敢大口吐气,揉揉饱受摧残的痛处。
“哥,你真的很没有用耶!毫无男子气概。”真叫人欷吁。
他咬牙干笑,瞪眼。“我要男子气概有何用,家里的男人婆还不够多吗?”
“噢喔!祸从口出,你完了。”而她毫不同情。
唐破晓放下空杯,一溜烟地溜到玄关穿鞋。
“什么完了……”吓!一阵凉意由颈后拂来,冷飕飕地。
“谁是男人婆呀!”
“是呀!我们很想知道你口中的男人婆指的是谁。”
“乖,小阳,你长大了,让人好生欣慰,古人说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要忍一忍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喝!大姊、二姊……还有……姑姑……”救命呀!他还不想死。
头皮发麻的唐晨阳没有二话地拔腿就跑,仿佛身后有一群食人恶鬼,他要是动作太慢,没能及时逃脱,恐怕尸骨难存。
可惜他犯的是众怒,根本逃不到两步,不知哪来的一只长腿绊了他一下,他再度摔得鼻青脸肿,然后鲜奶、面粉、麦片和放了三年的豆腐乳,全往他身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