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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过来我比对看看。"华仲阳这一看简直傻掉了。利沙大喘,先假三日,后假三日,终则有屎。工迷酒而妓迷精,胡能气由鸡发?

  "依我之见,烈天问想必仍没说实话,哪有人设计这么没格调的口诀,什么“终则有屎”!废话,这还用得着他说吗!哪个人吃饱了不上茅房的?一小楼说得振振有词,丝毫没察觉华仲阳脸上一阵青一阵自。

  "错了,这应该是‘始终’的‘始’,这也不是‘迷酒’而是‘弥久’。哎,平常教你读书偏不肯,才会错字连篇。"

  "你瞧我不起?"自尊心特强的她,马上瞪眼撇嘴,威胁着要把眼泪泄出来淹死他。"早就知道你的心已经被那个狐狸精给啃悼了,我人笨没学问,行了吧?霍地站起,衣摆不慎被椅子扶手勾住。"你不要拉我,我现在就回梅江,免得让你碍眼。"

  "你这是无理取闹嘛。"华仲阳顺手抓着衣摆,将她拉回怀里。"明知道我和露凝香之间什么也没有,却要牵丝攀藤的,你该了解我有多爱你才对。"纵容地啄了下她光滑的额头。

  "有多爱!比给我看看。"小楼得理不饶人。

  "两只手比不完。"他狡诈诡秘地一笑,左手在她小蛮腰上偷捏了一把。

  "你好坏。"小楼用她的四肢紧紧把他缠住,像个耍赖而贪婪的孩子。"只准你对我一个人使坏,知道吗?"

  "是,老婆大人。"华仲阳抚慰着她,旁若无人地吻向地白嫩的颈子。

  "喂喂喂!存心刺激我吗?"维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醒过来。"大敌当前,生死末卜,你们居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抱歉,我们以为你睡着了。"小楼赧然地从华仲阳身上滑了下来。

  "睡着了也不行。从今儿开始,一直到我找到心上人为止,严禁你们两个人亲热。"

  ¨什么!"这……太不人道了吧?

  "不答应?那我就不把我记下来的口诀给你们。”王牌在握,维绢笑得好不得意。

  "维绢!"看她一脸戏谑的德行,小楼很清楚,现在跟她说什么都等于白搭。"好……啦!"

  “那还不坐过去!"把他们两个隔得开开的,自己则搬了张椅子夹在中间。嘿嘿嘿?"把你写的拿过来。"

  “不要。"小楼赶紧把纸张藏在背后。

  “为什么不要!"不给,她干脆用抢的。

  “不要就是不要。”被华仲阳取笑已经够没脸,她才不要再跌股一次。

  华仲阳趁两人吵翻天时,乘机将小楼手中的誊本取进,对照着自已的,和维绢的,一字一句地拼凑兼拆解了起来。

  斗转星移,月落西山,蓦地里乌云四合,天际漆黑一片,华仲阳一整夜未曾合眼,潜心钻研那份口诀。小楼和维绢则已吵得累瘫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又过一顿饭时分,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小楼才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

  “仲郎?”小楼心疼地为他披上袍子。

  "你醒来正好,快把维绢也叫醒,咱们下山去。"华仲阳将三张誊本纳入怀袖中,脸上竟奇异地光采焕发,了无倦色。

  “但,你不是还要跟他学武功?而且烈天问也不会答应让维绢走的。"要走,也只有他二人能走呀。

  "不答应就跟他动手呀。"他仿佛已成竹在胸。

  "只一天一夜,你就有把握打赢他?"小楼不晓得原来华仲阳是别有用意。

  "不过招怎会知道?"以华仲阳之见,烈天问是不可能真心诚意教他武功的,唯有逼着他动手,方能印证口诀」的诸多疑点。

  “那我先收拾包袱,再叫醒维绢。"她们带的行李沿路被偷的偷、被扒的扒,已所剩无多。。

  "不用,直接叫醒维绢。"华仲阳相信只要他们一路出这栋楼宇,烈天问马上就会出现。

  果然不出所料,小楼才打开房门,廊外已来了人。但来者不是烈天问,而是露凝香。

  "我跟你们一道走。"当烈天问和华仲阳在庭院里开打时,她和众姐妹也闻声赶至,从而得知那处处找碴,又专爱跟她过不去的老太婆,原来竟是烈天问曾费尽心思亟欲"囊括"的大美人嫣羽楼。

  小楼见她手腕上挂着一个小荷包,身上披着一件水蓝长斗篷,俏立在门外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走?"他们非亲非故,并不适合结伴逃逸。而且,他们要走是刚刚才做成的决定,怎地她早一步已料中?

  “因为我肚子里己怀了华公子的骨肉。"她说着,把水汪汪的眼抛向华仲阳,哀怨地据了抿嘴。

  "胡说!"华仲阳勃然大怒,作梦也没想到露凝香会来将他一军。"我和你清清白白的,何来骨肉之有?”露凝香尚未开口,巳先使出眼泪攻势,看得一旁的小楼炉火乱窜。

  "你别要翻脸不认帐呀,纵然我答应过你,绝不向任何人泄漏你我之间的关系,但……既有了孩子,我就不得不为这无辜的小生命设想呀。"边说还边煞有介事地抚着完全看不出迹象的小腹。

  "你---- "聪颖灵活如华仲阳,只稍一细思,便洞穿了露凝香这招"欲加之罪"的计谋。"小楼,你听见了没,她说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那太好了,以后你就省事了。听着,从今儿起,你专门负责陪我谈情说爱,而凝香姐姐呢,除了待产之外,每日早还得帮你捶臂捏腿,倒茶喂饭,和沐浴更衣。"

  “什么!”露凝香比小楼还要惊讶数十倍。"我有了你的孩子,还这样虐待我?"

  "那又怎样?"华仲阳毫不在意地耸耸肩。"我最讨厌小孩了,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烦死人!"

  “仲郎?”小楼已十之八九猜出他的用意,但她可没华仲阳那么笃定。常言道:无风不起浪。他们夫妻阔别整整两年,难保这些日子,他没一时意乱情迷,糊里糊涂就失身了。"你的意思是要纳地为妾?"

  "目前尚言之过早。"他笑嘻嘻地图佳小楼的肩胯,在回眸的刹那,凝出两抹刚毅的星芒,希望她懂得他的心。"一切得看她能不能替咱们华家生个白胖娃娃,才可以为她确定身分。"

  "你……好无情。"露凝香嗔怒地道。

  "那当然,这世上除了我的小楼,谁值得我情深意切!"话尾消失在覆住小楼的红唇时。

  "够了够了,普天之下统统知道你们恩爱逾恒行了吧?"真受不了!维绢快被他们"虐待"得两眼暴凸了。"现在怎么办,走是不走?”

  "我们,呃……"这记亲吻十分醉人心弦,让他们欲罢不能。请稍待一会儿,我们……半个时辰后再告诉你。"

  "为什么要等半个时辰?喂!"维绢尚未反应过来,小楼和华仲阳已经返回房里,掩上房门。

  "给我出来,你们答应过暂时不卿卿我我的……不讲信用的家伙!"维绢气极败坏地踢了踢紧锁的房门,却不慎扭到了脚,快痛死她了。

  "你没事吧?"露凝香问。

  “都是你啦,没事怀什么孕嘛。"连维绢也不信她。

  "我是真的怀孕啦。"露凝香信誓旦旦地说。“而且的的确确是华公子的亲骨肉。"

  "真,真……的吗?"大事不妙了。维绢可以预见将会有一场暴风雨来袭,第一个倒大楣的当然就是她表哥喽。哇!她表哥还真风流,脑海忽尔浮现烈天问的形影,不,这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第十章

  房外闹烘烘,房里却静悄悄。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才肯面对问题?"小楼蜷在华仲阳怀里己足足两个时辰了。

  "我们之间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露凝香和烈天问。这件事一定是他想出来的另一条诡计。"他两眼定定地投向远方,神情阴郁而鸷冷。小楼认真地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些许不轨的蛛丝马迹。尽管她早已习惯华仲阳常有纠缠不清的爱慕者,也不太相信露凝香有本事鸠占鹊巢,但属于女人家忒小的心眼依旧会有些微的疙瘩,何况这次他们整整分别两年,七百多个日子,是很可以干一票"轰轰烈烈"的大事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我们虽骗得了他的口诀心法,表面上似乎了上风,可咱们失去了维绢的自由,和你的‘清白’,多亏我这个妻子明辨事理,宽宏大量,否则一椿美好幸福的姻缘岂不让他搞得支离破碎!"

  这番话听起来没啥漏洞,怎地耳朵好刺!华仲阳搓弄着她的俏鼻,啼笑皆非于她总是把所有的功劳揽给自己。

  "贤妻,你夫婿失去的不是清白,是清誉。"唉,叫她拙荆还比较贴切。

  "就差一个字,那么计较干么。"小楼问。"你准备怎么处理露凝香和她肚子里面那块带血的肉!"

  "首先,我们得安心住下来,一面习武,一面静观其变。露凝香是不是怀有身孕,六、七个月之后就一目了然了,在这期间,你大可摆出正室夫人的派头,要她听命于你,扇凉,倒茶,捶背……随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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