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本都是她专属的啊!
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许是采菱回来了,她起身开门。“他肯这么快就放你回来啊……你!”她用力将门甩上。
仲岳奇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昨晚的大风雪把她吓坏了,才会产生幻觉。
规律的敲门声又响起,这次她不敢直接开门,而是怯怯的靠向门边。“谁?”
“是我,岳奇。”仲岳奇的声音稳稳透过门板传来。
真的是他?!
薇蓁背靠著门板,激动的咬著紧握的拳头,以防发出任何声响让他听到。
“薇蓁?先开门好不好?”仲岳奇的声音再度传来。
薇蓁痛苦的闭上眼。
她该恨他的,不对,有爱才会有恨,她该是无动于哀才对。
但是,为什么她这么难过?却又高兴得想哭?心痛却又觉得喜悦到颤抖?
“薇蓁?”仲岳奇的声音有些焦急了。“请你先开门好不好?我有话想对你说。”仲岳奇放低音量,一方面是担心吵到其他房客,一方面是他感到全身发热,却冒著冷汗,喉咙感觉像喝到劣质酒精般的灼热。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薇蓁终于开口回应,虽然足以低吼的方式,不过总比沉默好。
“开门好不好?我想当面谈。”他无力的倚在门板上。
他们之间只隔著一道门板,为何会觉得距离好像很远?
“我却不想和你谈。”怎么眼泪就这样无声的掉下来了?
“别这样,开门好不好?我很想你。”一阵晕眩让他几乎蹲下去。
“但我并没有,甚至很高兴终于脱离苦海了。”她竟流著泪说谎。
“让我见见你?”他眼前一片模糊,全靠门板撑著身体。
她尽量维持平静的口吻。“刚刚已经见过了。”
“不够,我要看你一辈子。”他虚弱得几乎只剩气音,没想到真的让宸昀说中了,他好像感冒了。
“我没那条件让你看一辈子。”她还在嘴硬,其实早就哭得跟个猪头一样了。
“求你~~先开门~~”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
“不要!”她怒吼回去。
他到底来干么?
看她难过死了没吗?还是想来瞧瞧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就像现在这样泪涕齐流的丑样子!
她绝对不会开门的,绝不会让他得逞。
不开、不开、绝对不开!
但是,外面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她耐著性子等待他再度开口,但始终等不到他的回应,而她也故作坚强的不愿开门确认。
过了许久,她忍不住贴著门板仔细聆听,确定外面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难道这就是仲岳奇的诚意?
只花不到二十分钟就放弃?!还真是诚意十足啊!
还敢说什么想看她一辈子,根本就是鬼扯!
她用力擦干泪水,这些眼泪和鼻涕根本就是白流的,就当是为遇到百年难得一见的暴风雪所流的好了。
但是……他真的就这样放弃走了吗?
薇蓁伸手握住门把,迟疑著要不要开门。
万一这是他诱使她开门的诡计的话怎么办?
她再次贴近门板,确定外面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她缓缓转动门把,门板异常的重量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而让它“自动”打开。
仲岳奇顺著开启的门软趴趴的向后躺平在地毯上,额际及脸上全都是汗——冷汗。
薇蓁面对这突来的状况差点放声尖叫,在看清躺在地毯上的是仲岳奇后,才惊慌的蹲下来,轻轻拍打著他的脸。“岳奇?岳奇?岳奇?”
无论她如何拍打及摇晃,仲岳奇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将手掌放到他的额头试探温度,这才发现额头温度高得吓人,但是脸上的汗却是冰凉的,这让她手足无措。
她眼眶含泪,起身打内线电话到宸昀房间却无人回应,恐怕是和采菱去吃饭了:她试著再拨他的手机,却也是无人接听,一定是把手机放在房间没带出去。
隔壁的房客用餐完毕准备回房间休息,经过她房间时看到她的房门大开,而地板上还躺著一个东方男人,紧张的站在门口以西班牙话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她听不懂对方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点头,口中念念有词的不断以英文说拜托。
房客帮她把仲岳奇抬到床上去,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找医生,她却一句也听不懂,只好一下摇头,一下又点头,不断向对方道谢。
对方知道他们恐怕是无法沟通,只好主动打电话到柜台,请服务人员直接和她沟通。
薇蓁请柜台帮忙找宸昀,因为暴风雪的关系,大家都出不去,所以她相信宸昀他们还在饭店内,透过广播系统一定可以找到人。
她不会说西班牙话,所以非得把宸昀找来身边才行,这样她才有安全感。
房客确认她和柜台已经沟通好后,才替她关上房门然后回房间。
宸昀和采菱收到饭店服务生的讯息后,急忙赶到薇蓁的房间,他们被房间内的景象吓到。
薇蓁双眼红肿的坐在床旁边,仲岳奇则赤裸著身体昏迷在床上,她刚刚已经先替他把已经湿透的衣物脱掉。
“发生什么事?岳奇怎么了?”宸昀惊魂未定,刚刚见面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躺在床上了?
“我开门时他就倒在房门口了。”看得出薇蓁相当自责,要是她赶快开门就好了。
采菱走到她身边,揽著她的肩膀给她安慰。
宸昀则绕到床的另一边,探视岳奇的状况,他也伸手试探他的额温。“应该只是受了风寒。”
“只是?!什么叫只是?你没看到他昏迷不醒吗?这样叫只是?!那要怎样才叫严重?”薇蓁狂吼,她很不爽弟弟如此无所谓的说法。
宸昀闭嘴不再反驳,这时候还是别和她杠上比较好。“现在也请不到外面的医生,我看先请饭店的医护人员来看看好了。”昨天的大风雪真的让所有事情都瘫痪了。
“嗯。”薇蓁同意这个建议,目前也只能这样。
医护人员过来确认他是受了风寒,所以也只是请他们让他多喝开水、多休息。
宸昀送医护人员出去,回来时对她们道:“让他继续睡吧!等他醒来再看看情况好了。”
秦采菱关心问:“我们有从台湾带来的综合感冒胶囊,也许有用,需不需要拿过来?”宁宸昀长时间在国外奔波,通常会准备一个简易的药袋放在行李中,以备不时之需。
“我看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宸昀并不赞成吃成药,如果岳奇的状况还可以的话,他赞成采纳医护人员建议的自然疗法。
薇蓁点头。“不好意思打断你们吃饭,是我太紧张了。”
“吃饭事小,岳奇昏倒事大,幸好他身体状况还不错,否则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把他送到医院去。”宸昀拍拍她的肩膀。
“谢谢,我想他应该还要睡上一会儿,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们也回房间休息吧!”薇蓁转头对他们微笑。
“也好,有任何状况打内线给我们。”他认为让他们独处会比较好,所以也没坚持非要留下不可。
目送他们离开后,薇蓁盯著床上一动也不动的仲岳奇。
他为了见她而千里迢迢的飞到这里,不知用什么方法突破已被封锁的道路赶了过来,还因此受了风寒,难道她真这么忍心冷眼看他受苦?连一次机会也不给?
轻轻执起他的手,双手将他的大掌包住,希望能将温暖传给他。
最后,竟抱著他的手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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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岳奇感觉像是睡了一世纪这么久,醒来时除了头有些沉重、喉咙仍然有些灼热戚外,其余状况都还好。
看到薇蓁握著自己的手睡在一旁,他顿时痊愈,精神跟著饱满起来。
真是倒得好不如倒得巧啊!
他维持原姿势不敢动,既怕吵醒她,但又想起身帮她披件衣服以免著凉。
还没决定要不要起身为她披衣时,她却醒来了。
薇蓁发现他已经醒了,而且正盯著她瞧,赶紧将手抽回,尴尬的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
“我很重吧?”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怜,听得出发音很吃力。
她干脆起身背对他,因为她还没想到要如何面对他。“是隔壁房客把你抬上床的,身体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就是喉咙很痛,可能是因为空调太过干燥的关系。
“需不需要吃药?宸昀那边有感冒胶囊。”
“不要,不过可以麻烦给我一杯水吗?”灼热的喉咙让他难过得简直要喷火了。
“喔。”她忙著回避他,都忘了他现在是最需要补充水分的时候。
薇蓁起身倒杯水递给他。
“要不要拿衣服给你穿?”她不想面对他赤裸的身体,这样她会找不到舌头。
“我想先冲澡。”消除疲劳最好的方法,就是洗个舒服的热水澡。
“那我打电话给宸昀。”她走到床头柜的电话旁。
“为何要打电话给他?”他没虚弱到连洗澡都还要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