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此事,她身边的亲人也只剩下两侄孙了,其他的亲戚早就老死不相往来,她就是喜欢一个人闷着头过日子,那些个看不顺眼的人何必理会。
“那就别嫁有父母的不就成了,像大哥就很好,人高又长得酷,而且很会赚钱,不会有婆媳问题……”杭丹虹说着说着,干笑地看向姑婆。“如果没有爱打人的古怪姑婆就更好了。”
“你讨打。”她又举起抽了一半的水烟,准备给她一顿皮肉痛。
“哈!哈!打不到,打不到……”又不是笨蛋,傻呼呼地挨打。
连忙跳起来一闪,她淘气地做着鬼脸。
“哼!讨债鬼。”真是欠了她。
“对呀!我是讨债鬼,你要长命百岁让我讨债。”她不想她也离开她。
“活那么老干什么,让你忤逆呀!年纪都不小了还不肯定心,男朋友一个一个地换,你呀你,以后怎么做人。”没有婆家会接受私生活不检点的女孩为媳。
说到这个,杭丹虹就有气。“婆,你不能怪在我头上,我也想好好交个男朋友呀!可是我们学校有个女生很坏心,老爱抢别人的男朋友,我十个男朋友全被她抢走了啦!”
什么嘛!居然嘲笑她魅力不够,乳香味重,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奶娃,用钱买爱情一身铜臭,叫她回去抱奶瓶,少来情路上跌跤。
她很不服气,变本加厉地男朋友一个交过一个,每次的对象都精挑细选好带到她面前炫耀,让对方知道她的眼界有多高,身边的男孩都是一等一的精英。
可是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不久之后,她引以为傲的男友会离她而去,爱上容貌和家世都不如她的野狐狸,让她反被当笑话看。
“你说的是你老挂在嘴上诅咒,姓唐的同学?”嗯!她倒是满欣赏这样的女孩,坏得有格调。
“就是她,害我颜面无光,男朋友全跑光了。”下一次她一定要交个拐不跑的男朋友。“对了,姑婆,你真让大哥娶姓关的女人呀?她和我们家磁场不合耶!”
每次一来不是勾破丝袜,便是被老鼠吓得夺门而出,没一回能待上一个小时。
“小孩子别乱说话,以后入了门就要喊大嫂,不能再没规没矩地乱喊一通。”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日后都是自家人。
“大嫂……恶!好恶,我才不……”杭丹虹的表情突地一变,有几分尴然,“呃,关姊姊,你几时来的?”
没听见她们刚才批评她的话吧?!
“刚来,希望没打扰到你们。”平静地一颔首,关洁儿有礼的送上水果礼盒以示礼数。
其实她来了好一会儿,也晓得祖孙俩对她的评价,她一直认为不住一起就不会有冲突,也没打算婚后和她们同住,因为她同样没办法忍受行为古怪的孤僻老妇,以及挥金如土的败家小姑。
为了她所爱的人,她勉强容忍他的家人,视若无睹各过各的生活是最好的安排。
“你的到来就是打扰我们。”杭丹虹小声地咕哝着。
无声无息的出现,她想吓谁呀!
杭家的房子是独立式、三层高的旧洋房,有五○年代的庭园和木板围成的篱笆,院子里有几棵遮荫的大树,他们一家常在树下乘凉、聊天。
所以进出的门有两道,一扇是不上锁的矮门,随手一推就开,一扇是房子的大门,人们若是来访,会先瞧见在屋外走动的屋主,因此在门外徘徊的关洁儿才会了无声息的靠近,并且一清二楚地听见两人的对话。
“婆婆,我来找纵天,不知他在不在家?”
听到问话,一向对她很冷淡的老人家居然一反常态地问了一句,“找他做什么?”
找他做什么?
这还需要问吗?男女朋友互有往来本是正常的事,何况已论及婚嫁,来往密切是理所当然,姑婆的特意一问让人觉得可笑,也令杭丹虹感到不解,几时古里古怪的老人家也会和人闲话家常?
不过若仔细一瞧,会发现她眼底闪过一抹诡异光亮,似笑又似讥的令人毛骨悚然,一双历练丰富的睿智老眼闪着对世情的薄淡和嘲讽。
“医院临时排进几个手术要他动刀,我打他手机可都联络不到人。”关机中。
“拜托,周休二日你还要大哥工作,你想操死他呀!”杭丹虹不平的一喊,认为她一心只想着医院的生意,没有顾及大哥也是人,需要休息。
“不是的,因为今天一大早高架桥上发生连环大车祸,伤患太多……”她急着要解释,不想被她们误会。
“人手不足就多请几个医师驻院嘛!别老是要累死我大哥,他只有一个人耶!又不会分身,你不要仗着女朋友身分压榨他。”真是自私。
只为私利,不顾人权,精神迫害。
神色有些难堪的关洁儿捺下性子解释,“国内医疗资源普遍不足,我们医院已经在改善中,希望网罗国内外精英为民服务。”
“太慢了吧!你该不会嘴上说说故意敷衍,其实是利用我大哥的名气为医院造势,招揽病人?!”谁不晓得医院是她家开的,医护人员的调派全由她一手安排。
诚如她姑婆所言,杭丹虹有相当严重的恋兄情结,凡是他身边的女人她一个也没看顺眼过,十分排斥她们跟她抢大哥的注意力,对她们也就没过好脸色。
就算关洁儿是杭纵天历届女友交往最长的一位也一样,而且她不像其他女人会先讨未来小姑欢心,说两句违心的好听话,始终给杭丹虹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让她压根无法生出好感,给予和颜悦色。
难搞的姑婆,姿态高的千金小姐,这是外人对她们的评价,不少人因而却步,打消攀亲的念头。
“小虹,你误解我的为人了,我比你更关心纵天的福祉,我们都快结婚了……”她一点也不想他忙得没有时间陪她,为了病人拖垮身子。
她爱他呀!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做才是对他最好的,一个好医生不能光凭医术,还有人际关系,来日他若接掌院长一职,责任会更重大,必须面对的人事物也更多。
一听结婚两字,杭丹虹生气地捂着耳,直摇头。“不听、不听,我大哥才不会娶你,他是我的,他要一辈子陪着我。”
“小虹……”她的依赖心实在太重了,骄纵任性。
关洁儿打从心眼儿无法接受她这种任性行为,有些厌烦地拧起眉,不知用什么方式跟她沟通。
这番情景落在老人家眼中,吊诡地冷哼一声。
“丹虹,别耍小孩子脾气,让人看了笑话,还有,纵天在‘他的房间’睡觉,不在客房。”
为什么她会特别强调“他的房间”呢?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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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纵天有一个怪癖,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更不允许房里沾染其他人的气味,除了他和家人外,外人停留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否则他会觉得房内的空气变了,不再属于他。
有人说这是洁癖,他坚持是原则问题,每个人都该有个不被介入的私人空间,用来思考,用来发呆,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打扰。
因此他很不愿意带女人回家过夜,大多在外头解决,或是直接到女方家中,再不然则利用客房,与女伴在里头翻云覆雨。
即使亲密如关洁儿,她进到他卧室的次数寥寥可数,他们常待的地方是十坪不到的小客房,让她非常不能接受,总想着要改掉他拒人于外的毛病。
其实他这种做法像是筑起一道墙,向外宣告她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外人,她走不进他的世界,他也不让她进入,最亲近的人距离最远,她永远不会是他城堡里的女主人。
“唔!你压到我了,把脚移开。”重死人,跟一头大象没两样。
“不要动来动去,我很累,没力气应付你。”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只想睡觉。
“我比较累好不好,被你折来扭去的,腰都快断了。”早知道做这种事会这么辛苦,她会先去练瑜伽。
抬腿,拉筋,弯腰,还得后翻,高难度的体操技巧更少不了。
他的轻笑声从她头顶响起。“你在抱怨我要了太多次吗?”
“嗯哼!我是可怜自己误上贼船,惨遭蹂躏,明明有女朋友的人还像饿了几百年的深山老妖,兽性大发。”她误判了局势,以为他不会饿虎扑羊。
‘能不能别提此事。”杀风景。
“怎么,心虚了?是后悔跟我上床,还是愧对你的女朋友,想写封悔过书向她赔罪。”她乐于为他捉刀。
“小晞,你还不够累是不是?”杭纵天声一沉,翻身将她压在底下,意图明显。
她顽皮地揉乱他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发,笑道:“我是怕你精尽人亡,三十岁不到就永垂不朽。”
“你小看我了。”他顺着她的锁骨往上啮咬,薄毯底下的手不安分地罩握着盈盈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