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放开我!」她慌张无助地低嚷。
齐少棠的眸光在流连于她美丽娇躯时,变得异常的灼热,他哑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对于你,我是绝不可能放手的。」
「可是……别这样……先让我起来……」
「你不是要我证明吗?」
「可是这样能证明什么?」一丝领悟忽然掠过心头,让宁心儿愕然瞪大了眼。「你……你该不会是打算……」
他该不会是打算用对她「做什么」,来证明他的「没做什么」吧?
第4章(1)
齐少棠盯着宁心儿,看见了她眼中的惊慌失措。
「你在害怕?」
「我……」宁心儿欲言又止的,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心里复杂的感觉。
虽然他总是一副狂妄霸道的态度,但是她其实一点也不怕他,只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太过突然了,突然得让她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
像现在,她浑身赤裸地被他压在床上,叫她怎么能不羞窘心慌,怎么能不慌乱无措?
「你……先放开我好吗?」她结结巴巴的,声音更是细若蚊蚋。「我……我不需要什么证明了,我只要……只要你给我一件衣裳就好……」
齐少棠这下子终于懂了她的惊慌失措所为何来,黑眸也难得地掠过一抹温柔的笑意。
「好吧!」
其实他明白她根本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一切,他也不想要强迫她。即使他是要定了她,但并不急于一时。
齐少棠松开了对她的箝制,转身拿了件自己的衣裳给她。
「先将就一下吧!明天我再差人帮你张罗衣裳。」
宁心儿没有任何的异议,事实上,别说是男人的衣服了,就算只是给她—块布也成,只要能够蔽体就行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他的衣服,心跳快得不像话。回想起刚才在他面前一丝不挂的情景,她脸上的热度就久久不退。
望着她那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齐少棠的心底涌上一阵怜惜。
他抚着她的脸,认真地说:「心儿,你不必慌张,也不用害怕,因为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永远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对我来说,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甚至此我的性命还重要,懂吗?」
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涌上宁心儿的胸口,她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抗拒得了一个男人对自己深情款款地说出这般的誓言。
更让她的心深受撼动的是,狂傲如他,根本不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来讨女子欢心的人,而这代表着——这番话确实是出于他的真心。
「我不懂,我有哪一点值得你这样对待?」
对身为王爷的齐少棠而言,她该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京城之中有那么多的名门闺秀、富家千金,应该多的是比她更配得上他的女子呀!
「你当然值得,因为若不是你,也不会有今日的齐少棠了。」
宁心儿轻蹙着眉心,他这番话让她更加困惑不解了。
她本想问个清楚,但他却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脸上洒落绵密如雨的细吻,最后攫住她的唇,缠绵地亲吻。
回想起当年的往事,齐少棠的心就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感动。
她终于属于他了!他生命中唯一的美好,他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好好呵护、宠爱她。
宁心儿知道自己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吻,索性也不抗拒了。
她闭上双眼,承受着这个缠绵得令人心醉的深吻,甚至还在他刻意的撩拨下,不自觉地回应他的亲吻。
一吻结束后,她像只被彻底驯服的猫儿,眷恋着他温暖的怀抱,不舍离去,而齐少棠自然乐得拥她在怀中。
宁心儿仰起头,凝望着齐少棠,忍不住问道:「我们的过去,到底有过什么样的交集与牵扯?」
「别急,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你看起来累了,不是吗?」齐少棠从她的眼底看出了些许疲惫。
听他这么一提,宁心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是累了。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婚期一天天的逼近,造成她心理上不小的压力,而筹备婚礼又有许多的琐事要忙……
说她「身心俱疲」或许太过严重,但确实有点那样的意味,而她也因为心烦意乱而变得消瘦了些。
想不到,他竟然连她的疲惫都注意到了,倘若不是真的关心她,他又怎么会如此呢?
一种被人悉心呵护的感觉,让宁心儿的胸口蒙满了感动。
「好了,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快点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想问的,都等到明天再说吧!」
宁心儿点点头,对于这样的决定没有异议,不过……
「这里是你的房间?那我……」
「你当然也睡这儿。」齐少棠一边用着埋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一边将她娇小轻盈的身子抱上了床。
「嗄?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快点睡吧!」
齐少棠也跟着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共枕而眠。
宁心儿的呼吸和心跳都因这过分亲昵的姿态而变得紊乱,原本以为她会尴尬僵硬得一整晚睡不着,但是他温暖的怀抱像是带着奇异的魔力,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一会儿就在他的怀抱中沉沉地睡去。
*
清晨柔煦的曙光,从半敞的窗棂映入房中,而宁心儿也从一场无梦的好觉中苏醒过来。
她睁开双眼,看见房间内陌生的摆设时,先是怔忡地愣了半晌,才想起了昨天所发生的一切。
环顾四周,宽敞舒适的寝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齐少棠呢?他上哪儿去了?看不见齐少棠高大挺拔的身影,她竟感到有些孤单与失落。
她轻吁了口气,挥开低落的情绪,掀开被子下了床,这才发现桌上摆了一套簇新的女子衣裳。
很显然,这衣裳是要给她的,而且还是在她还没睡醒的时候就已经送过来了。这么一来,岂不是他家中的人都知道她昨儿个与他同床共枕了?
宁心儿尴尬得双颊泛红,这下子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其他人了?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宁心儿的心情相当复杂。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在男人的怀抱中睡去,她睡得如此安稳香甜,但拥她入睡的男人却不是她的夫君!
明明她已经和叶振武拜了堂,于情于理都算是叶家的媳妇儿了,但她却还做出和别的男人相拥过夜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她怎么对得起叶振武?怎么对得起待她一家人恩重如山的叶家?
强烈的罪恶感鞭答着宁心儿的心,而一个接一个的现实问题,也不断地涌上她的心头。
昨天她被齐少棠「劫」走之后,不知道叶振武有什么样的反应?爹、娘应该也已经知道她「失踪」了吧?
他们两位老人家根本就不知道齐少棠的存在,肯定会很担心她的安危,说不定还会以为她被什么恶人给抓走,甚至有生命危险呢!
更糟的是,倘若他们跑去告官,将事情给闹大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就算齐少棠贵为王爷,可她和叶振武已拜过堂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若真被质问起,他该怎么解决呢?
烦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浮现,让宁心儿的心情显得相当沉重。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索性做点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了。
她换上了桌上那套衣裳,并将换下的衣服仔细地叠好。
「该将衣服收在哪儿呢?」宁心儿在房里左右张望,看见了一个斗柜。「就放那儿吧!」
她走了过去,顺手打开斗柜最上层的抽屉,映入眼帘的一件衣物,让她讶异地愣住了。
那是一件相当漂亮的披肩,从那小巧精致的尺寸来看,它应该是属于某个小女娃儿的。
为什么在他的房里,会有这样的东西?难道……
正当宁心儿震惊激动地望着那件披肩发怔之际,齐少棠结束了每日习惯的晨骑,返回王府。
当他一踏进寝房,就看见她满脸惊愕,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作他小心珍藏了多年的披肩。
「你发现了?」他勾起嘴角,微笑地问。
本来他是打算等她醒了之后,就要拿这件披肩给她瞧瞧的,想不到她自个儿先发现了它。
「你……为什么不早说?」宁心儿抬头望着他,眼神激动。
「我没打算要隐瞒,而且现在知道也不迟呀!」
「怎么会不迟?既然你都已经……都已经……为什么还来招惹我?」宁心儿语气哽咽地质问。
齐少棠的眉头一皱,听不太懂她的问题,而她的反应实在不太对劲。
「心儿,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都已经有女儿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宁心儿伤心激动地问道。
她真傻!怎么从来就没有想过,像他如此尊贵不凡的男子,应该早已娶妻生子了才是。
「女儿?我什么时候有女儿了?」齐少棠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