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走?
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想真的就这么随他而去,但是一想到还在外头接待宾客们的爹娘和叶振武,她的心情就变得异常沉重。
倘若她就这么不告而别,怎么对得起对他们恩重如山的叶家,又要爹娘怎么面对她所造成的混乱?
「不,不行,我已经……都已经拜了堂……」她困难地说出拒绝的话来,矛盾纠结的情绪狠狠鞭答着她的心。
「既然不想嫁,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是谁强迫你的?」
「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也点头同意的。」宁心儿慌忙摇头否认,就怕他去找人算帐。
齐少棠眯起了眼,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那言不由衷的脸。
「你有苦衷?」
苦衷?是啊!她是有苦衷,但是她怎么能说出口?
「不管怎么样,你今天都得跟我走。」他不可能让她待在这个地方,和那个该死的男人过什么洞房花烛夜!
宁心儿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一边谈笑一边走近的声音,而这也让她不禁又惊又急了起来。
「你快走吧!算我求你了!」
要是叶振武见了他,情况恐怕会变得更加复杂,而她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在新房里会出现一个男人?
「我会走的,但是要带着你一起走。」
宁心儿心碎地摇头,摇落了一颗颗绝望的泪珠。
「不可能的,我没办法跟你走。」
「我的心儿,这可由不得你了。」
在宁心儿还搞不清楚他想做什么之际,齐少棠就已迅速出手点住她的穴道,而她也立刻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齐少棠将她轻盈娇小的身子抱了起来,转身从敞开的窗子俐落地翻出——他刚才也是从这儿进来的。
第3章(2)
当叶振武在门外费尽唇舌,好不容易劝退了那些想要闹洞房的宾客之后,立刻满怀兴奋喜悦的心情推门而入。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在看清楚房内的景象后,霎时僵在嘴角。
新房布置得喜气洋洋,可哪里有他新娘的身影?有的只是那条被丢弃在地面的喜帕,还有昏迷不醒的喜娘。
这是怎么回事?叶振武傻住了,微醺的酒意也立刻被吓得完全清醒。
「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怎么了?」心情急乱的他,紧扳住喜娘的肩头,粗鲁地将她给摇醒。
喜娘被他摇得七荤八素,总算是醒来了,但却因为被摇晃得头昏眼花,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儿呢?告诉我,心儿怎么不见了?」
听见叶振武焦急的追问,喜娘这时才如梦初醒地嚷道:「我想起来了!刚才有个男人忽然从窗子翻身进来,我正开口想要喊人,就被他出手打晕了。」
这是抢婚?叶振武咬了咬牙,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你可有看清楚他的长相?」
喜娘摇了摇头,爱莫能助地说:「我只知道那是个高大的男人,但是他出手太快了,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看清楚,就被他给打昏了。」
喜娘的回答让叶振武的脸色更沉了。
这么说来,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线索,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夺走他新娘的「凶手」究竟是谁喽?
叶振武咬了咬牙,直觉地想到前些天在街上拥吻宁心儿的男人。
会是那个放肆狂妄的家伙吗?
该死的是,他当时还来不及走上前,那男人就已经离开了,也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分与来历,甚至连对方的长相都没有看得仔细,这下子他该从何追查起?
「怎么办?要不要报官?」喜娘问道。
报官?叶振武难看的脸色上掠过一丝犹豫。
若是报官,那岂不是等于告诉大家——他的新婚妻子在他进洞房之前,就被一个不明男子带走了?
放眼整间新房,看不出半点挣扎反抗过的痕迹,叶振武的脑中蓦然回想起宁心儿那天被亲吻过后,那怔仲脸红的模样,他不由得心痛地猜想……说不定宁心儿是自愿跟那男人走的!
这件事情若是闹了开来,岂不是要让他的家人蒙羞,让他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不,暂时先别张扬出去,我相信心儿一时半刻不会有危险的。这件事情我会去调查清楚,尽快将心儿接回来。」
*
宁心儿从昏昏沉沉之中逐渐苏醒,一睁开眼,就见齐少棠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近在眼前。
霎时之间,她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和齐少棠同床共枕,如此的亲密?她明明该已和叶振武拜堂,成了夫妻……
咦?不对呀!
宁心儿忽然惊醒,想起了在她失去意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天哪!他真的把她给「劫」走了?那……那……
宁心儿心慌意乱的,简直不敢想象叶振武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醒了?」齐少棠勾起嘴角,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
如此亲昵的接触,让宁心儿双颊的热度立刻升高。
她羞红了脸,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而她才刚坐起来,身上的被子就顺势下滑,而她这时才赫然发现——
她……她……她怎么没穿衣裳?
宁心儿惊叫一声,赶紧将被子拉了回来,然而刚才那春光外泄的一幕,肯定被齐少棠瞧见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宁心儿惊疑不定,俏脸瞬间红得不像话,完全没有勇气抬头看向齐少棠了。
「我……我的衣裳呢?」她咬着唇,无肋又心慌地问。
「烧了。」齐少棠回答得简洁有力,嗓音却是异常低哑。
刚才的惊鸿一瞥,让他立刻有了「反应」,毕竟她可是他势在必得的人儿,而她又是如此的美丽诱人,他要是没半点反应,那才是不正常。
「嗄?烧了?」宁心儿一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没错,那身碍眼的衣物我全脱了下来,已经命人拿去烧了,此刻大概早成了一堆灰烬吧!」齐少棠说着,语气没有半点的自责或是心虚。
哼!他要是还让她穿着她为其他男人而穿的嫁裳,那才有鬼!因此他将她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碍眼的新娘嫁裳全都除掉。
「你……你的意思是……是你……」宁心儿又惊又羞,结结巴巴的没法儿说出完整的句子来。
他刚才的意思难道是说——是他动手脱了她的衣裳?那不就表示她的身子全被他给看光了?
轰的一声,浑身血液仿佛冲上脑门,宁心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又热又重又晕,羞得全身泛红的身子,简直像只煮熟的虾子。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我明明已经和别人拜堂成亲,是别人的妻子了……」
「谁说的?你只会是我的。至于那桩连你自己都不想要的婚事,我一点也不承认。」齐少棠哼道。
「你怎么能如此霸道?只管着夺取你想要的,完全不管我的心意。」宁心儿忍不住抗议。
「你的心意?说得好。」齐少棠点点头,黑眸熠熠地直视着她的眼。「到底是谁违背自己的心意,硬是勉强自己嫁给不想嫁的人?」
「这……」宁心儿一阵尴尬,答不出话来。「可……可是……毕竟我已经拜堂成亲是事实,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还……」
她心慌意乱的,无法不去猜想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内,除了衣裳被剥光之外,与她同床共枕的他,还对她做了什么?
齐少棠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撇了撇唇说道:「放心吧!我除了脱光你的衣裳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做。」顶多还有彻底饱览了她美丽无瑕的胴体而已,该「做」的事情一件都还没做呢!
「真……真的吗?」
「你不信?」齐少棠挑眉望着她。
宁心儿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能不能信。
他一直是如此的霸道,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恣意地夺取他想要的一切,先前的拥抱与亲吻就是如此。
这样的他,都脱光了她的衣裳、看光了她的身子,还与她同躺在一张床上,会谨守着君子的分寸,没有做出更与逾矩的举动吗?
「我真的什么该做的都还没做,需要我证明吗?」
「证明?」宁心儿怔了怔,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然而她这样的回应,却让齐少棠当成了她是要寻求证明。
「好吧!既然如此,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他口口声声说要证明,但是他能怎么做?对天发誓吗?宁心儿实在无法想象他这么一个倨傲张狂的男人对天发誓的画面。
宁心儿正疑惑的时候,他竟一把扯下被子,扔到远远的地上。
「啊!」宁心儿失声惊叫,被他的举动吓坏了。
她想要下床抢回那件被子,想要赶紧遮掩住自己的赤裸,但是她娇小的身子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压制在床上。
「你……你这是做什么?」
天哪!她此刻正以羞人的姿态,被他「钉」在床榻上,全身上下没有半丝遮掩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这让她羞得几乎要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