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她有点恼羞成怒的推打他的肩膀,欲拒还迎的。
他哪会浪费时间跟她解释,放肆的手拉扯她身上过大的T恤,露出香肩,他恋恋不舍的亲吻,另一手探进衣服底下——
“欸、欸!姜圣伟,你不要又来了!”她娇喘呻吟,“这、这里是客厅,回、回房间啦!”
这人……真是随心所欲,她从来都不知道圣伟是这么冲动的人,好几次等不到回房,直接就在客厅、玄关、浴室……
“来不及了。”他痞痞的笑答,存心要闹她。
明知她会害羞,可他爱看她这模样。
“铃铃铃——”破坏情调的电话在这时候响起。
“电话。”杜品洁做势要起身,伸手探摸矮几上的无线电话。
“别管它。”姜圣伟拉回她的手,继续吻。
“不行,要是有重要事情怎办?”没被热情冲昏理智,她硬是推开他,从沙发爬起来接听电话。“喂?”
接起电话的同时,被姜圣伟拖进怀里,她回头瞪他,无声警告——不要闹了!
“品洁?你在家呀,是我啦,响这么久没人接,以为你不在才要改拨你手机而已。”朱又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会很忙吧?要不要去看电影?”
抱着杜品洁的姜圣伟,自然听见了她的声音,不自觉皱起眉头。这女人找他老婆做什么?
“嗯……”杜品洁后悔了,她不应该接电话的,现在她好为难。“我……我老公在家耶。”意思就是她没办法出门,也不想出门。
这样是不是太重色轻友了点?又珊会不会生气啊?她不免担心。
转头,看见姜圣伟那眉头紧皱的不快神情,她更是下了决定,要陪老公。
“这么难得?大家一起出来吃饭啊。”朱又珊没听出她的为难挣扎,抑或是不愿体谅理解,理所当然道:“再去看场电影,最近有几部片子我满想看的。”
“拒绝她。”姜圣伟在她耳边耳语,再张嘴咬她耳朵以示薄惩。
“啊呜——”杜品洁吃痛闷哼一声,用手肘拐他肚子报复。“又珊,我改天再约你好不好?今天真的没办法。”她家这头野兽,快要抓狂了吧!
“为什么不行?”朱又珊有些天真——讲难听一点,可以说是白目了。“出来啦,很无聊耶,星期天待在家里做什么?!”
姜圣伟终于忍无可忍。这女人,态度也太嚣张了吧?她以为她是谁?她说了就算吗?
抢过电话,他语调平平的嘲讽她,“待在家里做什么?你没交过男朋友吗?朱又珊,不要当电灯泡了。”
“啊?”意外他会接过电话,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暗示,她顿时想起刚才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
“圣伟,你闭嘴啦!电话还我!”杜品洁气急败坏的跟老公抢电话,脸红得都冒烟了。
朱又珊一阵错愕,心思百转千回,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好友和她丈夫的嬉戏打闹声。
品洁没有骗她,姜圣伟跟她感情很好,她该为好友开心,但她高兴不起来。
嫉妒嫉妒嫉妒……她也想要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宠,不想假日一个人孤零零的,找不到人陪。
品洁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她哪里比不上她了?!
为什么……得到幸福的人不是她朱又珊?她明明这么努力啊……
第5章(2)
“那……”呼吸急促,强烈的嫉妒影响她的心理、生理,她压下满心的不悦,故作无所谓的说:“哼,我也不是不识相的人,你们就好好过两人世界吧,不闹你们了,Bye——”匆匆忙忙,挂上电话。
不是不识相的人?这句话有待商榷。姜圣伟沉吟半晌,将电话放回桌上。
“欸?又珊把电话挂了?”杜品洁有些头大的抓头发。“圣伟,你刚刚跟她说什么啊!”几乎尖叫。
“你都听见了不是吗?”他挑眉坏笑,将暴跳如雷的她揽进怀里,满意没人打扰他们的甜蜜时光。
“哎哟。”她捣脸哀嚎。“我一定会被又珊嘲笑,都你害的!”
“笑你什么?见色忘友吗?”他笑着捧起她的脸,在她噘起的唇上轻啄。“你一直都把我摆在朋友之前,她不是该习惯了吗?”他的态度比朱又珊更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唉——”她无法否认,所以只能哀叹两声。
姜圣伟表面上平静无波,但内心正盘算着。朱又珊那女人,态度实在诡异,有鉴于吃过她闷亏,他得防她防紧点,她对品洁的影响力太深,她说的话甚至能左右品洁的想法,既然这样……他就必须斩断这两个女人之间的联系。
“你常跟又珊出去吗?”他状似无心地询问。
“还好,有几次你应酬不回来吃饭,加上又珊有空约我,我们才会出去。结婚后我见她的机会少了,有时候还要陪你应酬,所以喽……”
“你出门我都不知道,我以为你都待在家里。”姜圣伟逮到机会洗脑,双眼闪着精光,“怎不告诉我呢?我去哪都会告诉你一声,我以为我们之间有这种默契。我没有怪你,也没有阻止你出门,只是希望以后你出门别忘了跟我说一声,我会担心的,嗯?”
“啊……噢。”杜品洁心虚的垂下头,“好,我以后会注意。”
造成不幸的因素,他会一个一个排除,朱又珊——这根剌,一定得拔了它。
*
“你很难约耶!杜品洁,你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女人!”朱又珊忍不住在电话中咆哮。
“啊啊……对不起啦,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圣伟临时要我陪他去拜访客户,真的没办法跟你出去,又珊,请你体谅我。”杜品洁低声下气的向好友道歉,“改天好不好?”
早上圣伟出门前告诉她不回来吃晚餐,晚上有应酬,所以她约了又珊出去喝咖啡,可她出门前拨了电话给丈夫告知将出门,结果圣伟却为难的告诉她,希望她陪他去应酬。
因为客户带了女伴,男人谈公事总不能冷落了另一半,所以是她出马的时候,而且他已派了人来接她去做造型。
她被夹在中间很为难,但心是偏向丈夫这一边的,她的生活本来就是以他为中心绕转,他需要她,她怎么可能拒绝?
事有轻重急缓,工作不能等,客户不能怠慢,但是朋友要聚可以再约。
“老是为了你的男人放我鸽子,杜品洁,你重色轻友可不可以有点分寸?”朱又珊咄咄逼人地质问。
如果今天爽她约的人不是品洁而是别人,她可以体谅,可以笑笑说没关系,女人总是要顾虑自己的家庭,可是对品洁的满腔妒火让她说不出体谅的话。
会跟品洁做朋友,算起来,也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心想和个千金小姐成为朋友,她应该有些飞上枝头的机会。
“老是说,不为自己而活很无奈、很痛苦,可我看你把你老公摆第一位,当黄脸婆当得很愉快嘛!”又一次忍不住吐出夹杂酸意的讽刺。
品洁曾经向她诉苦,吐露自己一生都被安排的无奈,她台湾大学念完就会被送出国混张外国文凭,连想工作都不被允许,就像个养在深闺的洋娃娃——
听了这番话,她只想大骂她身在福中不知福,一个没穷过、苦过的千金小姐,真是有够天真!她多想取代品洁,多想成为她!
“又珊,你说这种话真的很伤人。”杜品洁受伤了,不能理解为什么好友不能体谅自己。“我结婚了,本来就该以家庭为重……”
“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明明就重色轻友。”朱又珊被嫉妒控制,嘴巴得理不饶人。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觉得委屈难过,忍不住哽咽。“难道要我告诉圣伟,说我不跟他去应酬,我要跟你出去,闹到我们吵架,这样你就开心了吗?”
朱又珊被她这失控崩溃的哽咽惊醒了。
她在做什么?
耳旁传来品洁压抑的啜泣,是她逼的——她怎么搞的?
深呼吸,朱又珊冷静下来,没再让嫉妒控制她,理智告诉她,尽管她对杜品洁的友情变质,但她仍需要这个朋友,好让她利用。
“我话说得太重了,对不起。”
拉下自尊道歉,尽管她心不甘、情不愿。
“我担心你,你太重视姜圣伟,我怕你受委屈。”用好听的谎言来解释她的失控。“没错,你结婚了,你有自己的家庭必须经营,但是你总不能把重心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婚姻要经营,朋友你也不能忘了啊!男人可以再找,真心的朋友有几个?”
听着朱又珊的话,杜品洁抽抽噎噎的掉泪,静静的听她训话,没敢回嘴。
她们之间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杜品洁羡慕朱又珊的精明能干,早出社会,懂很多她不懂的人情冷暖,所以朱又珊说的话,她一向奉为圭臬。
“我真的很担心你,你这么爱姜圣伟,他知道吗?他能理解吗?对女人来说,爱情、家庭、孩子,比什么都重要,但男人呢?我知道忠言逆耳,所以话我只说一次,品洁,你呀不能被男人牵着鼻子走,随时要有最坏的心理准备,姜圣伟他——唉,算了。”话说到一半就住嘴,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