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他换了短裤,赤着上半身在她身边躺下,为此还被她白了眼地推开一些距离。
“当流氓痛快吗?”
“不怎么痛快。”
“为什么?”
“天天打打闹闹,有什么痛快的?”温子季的手枕在脑后,好看的薄唇扬了些许不易察见的弧度。
“那你为什么还要当流氓?”
她记得温家其他兄弟个个也都是温文俊男,不只长相优,更是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为什么独独安静寡言的温子季跟自家兄弟不同?
他竟然坚持当流氓?为什么?
温子季拿着细长单眼皮眸光瞪她,那俊容上依旧是她熟悉的冷淡表情。
一阵沉寂后,他才出声问:“你对我有意见?”
“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是对你的流氓主义有意见!”她也瞪人,更怀疑他历任的女朋友为什么可以纵容他的自大。
“喔?”
还喔什么?瞧他肩胛学人家刺青,范围虽然不大,却让她看得很碍眼,很想帮他抹掉。
“子季?”
“嗯。”他闭上眼,打算小憩一会儿。
“有没有可能在哪种情况下,你不再当流氓?”
那厢没有马上回应。
“喂?”
“女人吧。”
呃?这什么怪答案?
“女人?”她跟着念了一次,心里很是纳闷。
倏地,那眼眸睁开,清澈明亮的目光转而看她,“就是女人。”
“没有其他?”
“没有。”他笃定地道。
不死心的唐可可拍了下他的肩膀,“那如果是你父母要求呢?”
“不可能。”
“工作需要?”
“你觉得我会有这种困扰吗?”
温家权势过人,根本不需要去外头看人脸色。
她真笨,人家可是温家三少爷∣∣温子季,自小衔着金汤匙出生,跟她这种平凡家庭出生的人,哪里相同?
这也让她更清楚明白,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她不该妄想太多。
“那什么样的女人,你才会为她不当流氓?”
这回,温子季笑了,而且那声音是难得的朗朗大笑,笑得唐可可转头瞪他,“你笑什么?”
“你想当那女人吗?”
什么?这家伙竟敢开她这种玩笑?
唐可可不管自己是不是生理痛,一火大美腿抬起往他腰际踢去。
可惜,她的脚还没踢到,就被温子季给制止,迅速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困在床上。
“我有说错什么吗?”那冷静的笑带着若有所思,教她看了更刺眼,心头一恼,伸手往他胸膛捶去。
没有打到。
人家眼明手快,将她的手给制于头顶,连同踢动的双腿都被压住。
“放开我!”
虽然她的身材并不丰满,但温子季高大身躯压下来时,她还是感觉到俩人隔着轻薄布料下的肌肤相亲,她穿着蕾丝内衣的柔软饱满被他宽厚的胸膛给压住。
“你干么打我?”
“谁叫你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
这人,明知故问,气得她别开脸,在他手臂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那疼,教温子季皱了下眉,故意地低下脸,将她的下巴定住,与他四目相对。
“被我说中了?”
“温子季!”他敢再开这种玩笑,小脸泛红的唐可可直瞪他,两团小火苗似乎要杀人地窜出熊熊热火。
“怎么样?”他故意再低下头,让俩人的脸更接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白净脸上小小的雀斑。
“你快点起来!”
感觉他的欺近,唐可可嗅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不安地睁大眼。
温子季不回话,只是继续看她。
那俊美的脸上眸光直视,只离几吋的双唇几乎要贴上,“可可,我想吻你。”
“不……!”
奈何,她的拒绝还没说完,温子季的唇已低下,霸气地封住她的。
在她想挣扎骂人时,那薄唇随即移开,而后在她呆楞的同时,低头飞快地啄了下她的唇瓣。
“你怎么可以吻我!”
“为什么不可以?”吻完,他翻身,在她身边躺下,唐可可见此,才想坐起身插腰,即被按制在床上,一双结实的手臂将她圈进怀里,低沉着声音说。
“为什么可以?”她尖叫,那可是她的初吻,怎么可以就这么平白无故送出去?
“因为你喜欢我。”这就是他的理由。
什么?这可恶的家伙,竟敢这样戏弄她!
唐可可气得小脸涨红,直拍他肌肉纠结的手臂,想翻身跟他吵架,谁知那精瘦的身子将她定住,怎么也动弹不得,再加上生理痛,没几下她已经瘫在床上,任由他抱着。
“别气了,等一下我弹琴给你听。”他这语气有点像在哄她,表情又过份冷淡地少了笑容。
“我没有喜欢你。”她澄清,想要为自己辩护,生气他竟然将她藏了多年的秘密给说出。
“我知道。”双臂将她再搂紧些,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睡觉。”
“子季?”好半晌,她又开口。
“嗯?”
“我真的没有喜欢你。”她觉得还是要讲清楚,免得真的被他误会。
就算她心里真的喜欢他,那也是她放在心里的事。
这话才说完,身侧本是闭目睡觉的人,缓缓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后,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贴近自己。
“真的不喜欢?”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吓了她一跳地僵了身子。
“嗯。”
“那这些年为什么把我的照片摆在你的皮包里?”他冷静的眸光看她。
一句话堵得她无言,只能傻傻地看他愈来愈近的俊容,一点一点地倾向自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紧盯着那过份好看的俊容慢慢在眼前扩大,那霸气又粗鲁的薄唇,再次贴上她的。
这次的吻不再是浅尝即止,强悍的他将她的娇唇撬开,顶开她的牙齿,舌头滑进她口中,对着生涩的她,展开一个深长又煽情的热吻。
虽然她想抗议,身子也挣扎的的扭动了几下,以示自己的不满,可当他的吻转柔,不再粗暴地索吻,含着她下唇温柔地绘着她的唇型时,她像被融化的冰雪,一点一滴地融化在他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地贪求。
直到那吻结束,在他的唇滑向她洁白颈项啄吻时,被这吻给亲得头昏昏的她,因为肚子下方的疼痛而闭上眼,他强势的吻,让她提不起力气说话,只有安静地任他圈在温柔怀中,身子逐渐放松,最后闭上眼,顺着他的意思,她竟然睡着了。
而睡前,她还在想,为什么他知道她的皮包里有他的照片?
第二章
不知睡了多久,当她再醒来时,轻柔的琴声不绝于耳。
寻着熟悉的琴声,唐可可起身爬下床,拉好身上的衣服,走近隔壁琴室,看着白色钢琴前的温子季,瞧他认真饣肃的脸上没有笑容,手指熟练地在琴键上滑动。
此时的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跟人打斗的流氓,反倒像是从童话书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只是这位白马王子有点衣衫不整了些。
除了牛仔裤外,上半身甚至还打着赤膊。
她发现温子季变了,以前的少男随着时间的转变,逐渐成为男人,古铜色的肌肤秀出他的健康,少了少男的稚气,俊容尽是成熟男人的阳刚。
当沉醉的优美琴音骤止,她听到温子季平静的声音传来,“醒了?”
她不语,想起他刚才唐突地连着两次吻她,还道出她心里多年来的秘密,她心里除了难堪外,对他心里还有气恼。
“有没有好一点?”那语气里带着关心。
唐可可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看着他肩膀上被自己咬得瘀青的伤口,一抹心疼缓缓升起。
那应该很痛吧,活该,谁叫他要吻她!
“想不想弹琴?”
他让出一半的位子,不由分说地拉她一同坐在长方型的椅子上,平静的表情与眼里的温柔有些不协调,她记得他的眸光向来只会射出令人发毛的寒光,这是当流氓后开始养成的习惯。
坐定位后,她的手指轻点了下白色琴键,“我弹一首小蜜蜂好了。”
她的话才说完,马上引来温子季的揶揄:“你除了这首世界名曲外还会弹什么?”
“你少笑我了,本小姐是不想学。”
此时的气氛愉悦的教她忘了之前还在气他,应该是他突然的温柔吧,教她心里怦怦跳地,享受着俩人难得独处的时光。
“是吗?我以为小时候钢琴老师说你没有音乐细胞。”他冷静地道出当年往事。
“哼。”不理他的冷讽,唐可可深吸口气,专心地盯着琴键看。
当她的一指神功再起,只听见温子季挑眉撑起下巴看她,神情颇为自得的聆听她没有任何技巧的演奏,也在这时,平日少有表情的俊容露了今日另一个浅笑,“还不错,起码音都对了。”
听见他的夸奖,一直被讽嘲为音痴的唐可可给了他一个骄傲的微笑,她的琴艺是他教的,在老师不肯教她时,是他利用休息时间,牵着她的手,一个音一个音地教她弹。
夕阳倚着窗外投射在她身上,淡淡光线将她整个人照得更为耀眼。
温子季一时看得入迷,淡淡茉莉花香由她身上传来,室内只闻唐可可轻快笑语,声声敲入温子季的心里,而他知道,二十九岁还不谈恋爱的她,其实是喜欢他的。
“可可!”当世界名曲演奏完毕,温子季都还没来得及给评语,琴室的侧门即听到某道声音响起。
是温子仲。
“温二哥!”
与温家五个兄弟都有交情的她,除了与老大温子伯比较有距离外,其余的跟她都很好,特别是眼前这位衣着整齐,带着雅癖味的温家二哥。
他是温家五兄弟中,最得女人缘、也最风流的一个。
凡他走过,必留下女人伤心泪。
身边的女人之多,连她都数不清,而温家父母对儿子在外的风流帐也一向不过问,只要他们不要为了感情影响工作,尽管外头传得绘声绘影的,温子仲依旧怡然自得地周游在众多花丛间。
他与沉默的温子季长得最像,俩人同是俊美斯文型的帅哥,可在她眼中,温子季的整体性却比温二哥强悍了些,哪像温二哥,不只会说话讨女生欢心,连那细长的眸光都带着光电似地教人着迷。
如果他是男明星,肯定会是个迷惑女生的杀手;可他不是,他是温家的二少爷,已经接手温家事业与他大哥一同打拚,而这样的黄金单金汉,想必掳获了更多女人芳心。
这几年与温子季的距离拉远后,她反倒跟温二哥的关系更亲密了些。
漾着甜美笑容,因为睡了一觉而转好的生理痛,让她站起身,接受温二哥温暖的怀抱。
“你最近怎么没打电话给我?”
“没办法,最近比较忙,还有一堆工作,我都要被‘榨’干了。”她撒娇。
“前天找你看电影,怎么不去?是不是又去相亲了?”
被问及相亲的事,唐可可不好意思地脸红,“那是我大哥安排的,他怕我嫁不出去。”只是相了这么几个月,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这样啊?那要不要温二哥介绍几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给你认识?”俩人像是忘了旁边还坐定的高大身影,自顾地谈了起来。
“不用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你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