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驯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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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权无势时,琥珀是唯待他好的人,明明自个儿偶尔也会吃不饱,但只要有食物,绝不吝惜分给他们;等他有钱时,所有人对他的态度全变,不曾变过的只有。

  月有阴晴圆缺,却似暖和的太阳毫无改变,淡淡金光落在他身上,教他从此舍不得移开眼。

  以他如今的财势,要对付谁、得到谁都轻而易举,然而,他却无法动分毫,想要,又因满腔的自卑而不敢妄想。

  最后竟难以压抑欲望地使出不入流的手段,纵使只与燕好晚也好,这种行为是有……可耻。

  唉,倘若能对他也有喜欢的感觉,那么,他便能不理会心底的自卑再强硬,只是丫头喜欢的人竟是上官鸣玉!

  哼,上官鸣玉究竟哪里好?不懂情趣、没有半情调可言,怎比得上他,难道就因为他多读几本书?

  “知道喜欢什么样的人,你有办法帮?”

  “多个人想总胜过在那里钻牛角尖,从以前就爱将事情闷在心底,不出来谁能明白。倘若找不到人,随时都能来找,就算帮不上忙,也能听诉苦。”这个朋友不是当假的。

  东坡肉好香,青菜冒着热腾腾的白烟好似朝招手,希望快品尝,她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嚷起来。

  应子丹径自拿起两双箸,双递给她,动作自然得犹如他们早说好要一块用饭闲聊。

  “也很难改变什么。”毕竟琥珀的喜好很难改变。

  听起来应子丹心底似乎真有个喜欢的人,殷琥珀登时忘桌上的东坡肉,好奇心全落在他身上,表情古怪地问:“莫非对方高不可攀?”应该是某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原来应子丹喜欢的是样的对象。

  “不是,至少现在的财富就胜过。”

  “既是如此,何须惧怕,尽管表明心意,相信只要拿出真心诚意,必能感动对方。”

  难得他也会有般认真的时候,真想瞧瞧对方是怎么样的小姐。嗯,依不小心坏他好事的那回来猜,应子丹或许是喜欢清纯柔美的类型,柔儿虽不艳丽,确实有几分清秀,稍有气质,若非身处在“湘春楼”,定会猜柔儿是哪户人家的好姑娘。

  “即使没有饱读诗书?”重来。

  “那位小姐喜欢有文采的公子?”要真是如此,就有困难。

  “你不也是最喜欢这类公子,就像那个上官鸣玉吗?”应子丹咬牙出情敌的名字。

  他的口吻、表情怎突地生变?

  难不成他喜欢的小姐正好也钟情上官公子?

  这样胜算就不高,人家上官公子才高八斗,只是对功名没兴趣,要不然准会替祥龙镇争来个状元,加上他外表斯文,性格正直,和应子丹是差地远,不是应子丹比不上,而是两人是不同类型,会喜欢上官公子的姑娘,肯定很难喜欢应子丹。

  “就算对方喜欢上官公子又如何?你的条件也……很不错,大可拚拚,不必先贬低自己,人家姑娘没决定之前,谁输谁赢很难预料,觉得可以试试,输再。”

  “琥珀,我不喜欢输。”他出手,便非赢不可。

  “也没定会输。只是输跟赢就两种结果,赢自然没什么好,若不幸输……”呃……他的表情真难看。“再帮想想其它人选。”殷琥珀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宽心,表现出副是好兄弟,绝对帮到底的义气。

  “要不……你就嫁给我吧。”不知怎地,应子丹竟脱口而出,“省得还要找其它人。”

  闻言,殷琥珀还真高兴不起来。

  是不曾想过能嫁给与心意相通的丈夫,可至少也别是抱持是候补的随便心态,真伤人。

  “应子丹,我们不太适合。”得委婉,要是真的嫁给他,肯定整日为“九输赌坊”心烦,自小读圣贤书,最痛恨酒色财气。

  “哪里不合适?”他原本还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但听见两人不适合,反倒加深想娶的念头,他肯定是全下天最适合的人,竟不合适?!

  “……”何必要逼实话呢?“换个法,如果我们真的成亲,我看不惯赌坊的定会成天在你耳边唠叨,你听得下去吗?你要上青楼,我不准,你要喝酒,我不允,还要回来吃晚饭,这些能忍受吗?”光是第一他就受不吧?

  “除关闭赌坊之外,其它都能答应。”看吧,他绝对是很好沟通的丈夫。

  殷琥珀愕然,意外他的好话。

  “可第一却是我最坚持的,你会让步吗?”

  “不可能。”应子丹毫无动摇的迹象。

  纵使所有人都不谅解他的行为,但“九输赌坊”他绝不放弃,因为是令他脱离过去贫穷的关键,能有如今的地位,他绝不放手。

  他再也不让任何人对他颐指气使。

  唉,早知道会是种答案。

  “所以我们根本不适合。”殷琥珀摊摊手道。

  应子丹没好气地冷哼声。若拿上官鸣玉当理由,他还有办法反驳,可若以赌坊来论,他便没辙。

  不知不觉间,两人吃光桌上的菜,如同前几日样,负责喂饱他的胃,他则是帮忙收拾,他双方都有好处,殷琥珀愈想愈不对,那何时才能去“卧龙书肆”?

  唉唉,好想看书喔,再不看书会睡不着的。

  上官公子,您可别将新书全卖光才好。

  月明星稀,乌云遮空。

  晚,殷琥珀忙得比平常还要晚半个时辰,大概是因为他们聊得太久的缘故,是有些气恼应子丹耽误的时间,但也庆幸有他帮忙,才没么累。

  应子丹手持灯笼与相偕而行,月光照着路,柔和夜的孤寂。

  走到处熟悉地方,殷琥珀手指右前方,欣喜地问:“应子丹,还记得那里吗?”

  瞥眼上山的路,他怎可能不记得。

  “就是在那里,你救了我,要不然这儿偏僻,我要被找到的机会可渺茫,我一直还没回报你的救命之恩呢。”

  他已经拿到回报,那天他夺走她的吻,两不相欠。

  “我们过去看看好吗?”眼底满是对过往的怀念。

  应子丹本不想过去,无奈殷琥珀已经向上走,他自然得跟上,免得又不长眼睛摔进哪个洞里,要是摔下山,他可不一定能再次救到人。

  两人慢步前行,借着灯笼指路,来到当年令惊恐万分的地方。

  “就是这里,原本有个洞,当时下连日的雨,这边的土被雨水冲刷掉,洞愈来愈大,结果不小心就跌进去……”

  “是滚进去吧。”看一眼她的身材,他轻声喃道。

  “什么?”

  “没。”

  “正是因为你救了我,才让我对你……”呃,差因为不察而泄漏心事,幸好机警及时住口。

  “对我如何?”

  “对你相当感佩感恩感念啊,所以无论外头的人怎么,在心底都是那个最初的应子丹。”

  抬起眼,两人四目相接,在月色映照下,彷佛一切都朦胧,似乎有些暧昧……

  “如果你能关闭赌坊的话,我会对你更钦佩。”真是三句话不离本意。

  应子丹闻言,满腔的喜悦顿时消散,人真不懂得什么时候该什么话。

  “我都不想关闭赌坊,你可以死条心。走,回去……”

  “好吧……啊,有蛇!”

  应子丹来不及反应就让殷琥珀给推开,无巧不巧的,他脚踩空,身体直直往下跌。

  “应子丹!”

  看他差摔落山坡,殷琥珀忍不住惊叫。

  “唔。”幸好他眼捷手快抓住旁的树藤,正欲爬起来时,树藤地断,正以为惨之际,殷琥珀及时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至于跌落。

  “应子丹,快、快趁现在爬上来。”虽然经常劳动,力气却不大,往往搬几张桌子就会让气喘吁吁。

  应子丹也想爬上去,无奈的力气太小,若他要施力爬上,就怕会连也拉下来。

  “琥珀,你无法撑住的身体,先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树藤给我。”还没将赌坊扩展至全国,他也不想一命呜呼。

  殷琥珀双手牢牢抓住他,似有死也不放开的打算。这时候才懊恼自己力气太小,不能将他拉上来。左看右瞧,灯笼已熄灭,月光薄弱,根本分辨不出方向,更遑论是要找根树藤。

  “不成!什么都看不见。应子丹,先试试能不能上来。”

  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他脚踩在泥土上,手使劲欲往上爬,岂料却将趴在地上的殷琥珀往前拖行,若真强硬要上去,两人肯定会双双坠落。

  手臂好似磨破,殷琥珀也无心喊疼,努力想撑住应子丹,时候附近更不会有人迹,是要如何是好?

  万一、万一撑不住该怎么办?

  都怪她不好,如果没无聊到要旧地重游,也不会发生种事情,应子丹若死全是她的错。

  “再试试看,会撑住!”

  即便看不见底下有多深,依坡度来看,他摔下去应该不会死人,顶多断手断脚残废而已,可娇柔的琥珀就不能受此折磨。

  “放手吧,要不你也会被拖下去。”

  “不,不会放手,你、快上来!”他再不上来,怕自己会撑不下去,可无论如何绝对不会放手,就算真的会死,也要跟他一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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