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友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雷意也只有自讨无趣的收回手。
看来这个雷意徒有个可以闯荡黑社会的外表,实际上却是俗仔一个。连永喜暗自下了评论。
“爷爷跟阿姨不在吗?”雷意的目光在四处梭巡着。
“爷爷在房里。”接收到温亦杰的眼神,她立刻回答,“阿姨去打牌,晚一点会回来。”
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温亦杰微弯着身躯,十指交握,将双肘放在双腿上,斜眼一瞄,注意到了雷意脚边的大袋子,“说吧,你这次又为了什么事被赶了出来?”
“结婚。”他不在乎的一笑。
“什么意思?”
“我爸说,如果不跟他找的那个女人结婚,就要我滚出去,所以我就可怜兮兮的滚出来了。”
他现在兴奋的表情跟可怜兮兮一点都勾不上边。温亦杰面无表情的瞪着他。
认识雷意超过了十年,这人生平最大的兴趣就是被逐出家门,一年来个十次也不夸张,所以他早就已经练就一身见怪不怪的本事。
“这次你要待多久?”没兴趣问细节,直接切入重点,反正雷意来的目的不过就是要他收容罢了。
“一个月吧!”雷意搔了搔头,“大哥,我原本也不想来打扰你,但是你也知道,在我们念大学的时候,我借一元给你打电话……”
“够了。”揉着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温亦杰忍不住悲哀的想,这一生难道就败在一个一元铜板上吗?“拿行李进你房间去吧。”
他投靠温家,投靠到有一间客房成了他的专属房间,这一点实在不是常人做得到的。
达到了目的,雷意笑容灿烂,立刻站起身,拿起大袋子就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在经过呆楞的连永喜身旁时,猛然停住了脚。
“我好像忘了,”他低头看着娇小的女人,“新货,你叫什么名字?”
“新货?”她莫名其妙的问:“什么新货?”
“衣服不是都这样吗?”雷意理所当然的回答,“新来的都叫新货到,你是新来的吧?”
这是哪来的白痴!瞪着他,她不高兴的说:“我是人,不是衣服。”
“随便啦!”他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这世上真是物以类聚,无礼的家伙自然就会凑在一起,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以礼相待”?
“连永喜。”
“永喜?”雷意抬头想了一会,搓了搓下巴,“怎么听起来像太监的名字?”
温亦杰立刻用手轻捂着唇,忍住笑意。
靠!连永喜气得想要尖叫。
她还满心以为这个大金刚可以替她教训自大的温亦杰,怎么现在被打击的成了她自己?
”这一点都不像太监的名字。”她阴恻恻的出声。
“可是明明是。”雷意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你一定很难过家人替你取这种太监名吧?”
“一点都不!”她近乎咬牙切齿的低吼。
“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取一个太监名,长得不漂亮还真的不能怪你。”雷意喃喃自语的爬上二楼。
她想掐死他!发抖的抬起手,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握拳。
“温亦杰!”下一秒,她指着顶头上司俊美的五官命令,“我要你立刻把他给丢出去!”
懒懒的抬头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他的笑意更深。“给我一个好理由。”
“他不礼貌!”这个理由够了吧!
抓住她挥舞不停的手,他四两拨千金的说:“雷意只是说出个人看法而已,你的名字确实很像太监的名字,而且,”他略带遗憾的看着她,“你也确实不是很漂亮。”
好几支箭直接射来,她被批评得脸色乍红。
“你好样的,温亦杰!”她的手指下留情的戳着他的胸,“总是不停想要占我便宜,还说我真的不漂亮!”
蓦地大手覆上她的后颈,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男性的阳刚气息呼在她的脸上。
“我没那么肤浅。”他的声音既轻且缓。
这是什么意思?
温亦杰吻住她的耳朵,手掌沿着她的背往下抚摸。
她娇呼了一声,想要推开他,“会被看到的!”
“那又如何?”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他再这么理所当然下去,她也快觉得被吻上瘾是应该的了。
“老大,我忘了告诉你,”雷意的声音伴着沉重的脚步声而来,“偌文晚一点也要过来。”
听到声音,连永喜立刻从他的怀中退开。
雷意的脚步一顿,注意到弥漫在空间里的亲匿,嘴角微微扬起,“唷!出了什么事吗?”
不自在的将汗湿的手在自己的牛仔裤一抹,“我的工作还没做完!”丢下一句话,连永喜就要往大门的方向走了出去。
“没想到,”雷意语带暧昧的看着两人,“你不是单纯的新货。”
“我叫连永喜!”纵使对被撞见自己跟温亦杰的亲密感到羞涩,但是她一点都不喜欢被乱取绰号。
雷意摇头,还是坚持己见,“相信我,亲爱的,新货绝对比一个太监名好听多了。”
她快要疯了!瞪着说话者一脸无辜,又看到温亦杰微扬的嘴角,想也知道不要肖想这个死人骨头会帮她了。
这个臭男人,自己欺负她不够,还纵容别人对她大肆批评,他到底把她置于何地?脚跟一转,她火大的转身离开。
“这个新货个子小归小,倒是挺有味道的。”看着她的背影,雷意抚着下巴深思。
“叫她永喜。”温亦杰淡淡的声音扬起。
雷意转身看着他,有些挑衅,“我喜欢叫她新货。”
眼神一冷,他敛起微笑,“她不喜欢。”
注意到那张俊美脸上的阴沉,雷意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虽然看起来她被亦杰吃得死死的,但实际上,她手中可是握有左右亦杰的力量。
只是——他露出一个笑容。那个小丫头似乎还没有那份自知,而亦杰也还没察觉吧?!
“叫她永喜就叫她永喜。”虽然有点遗憾,但是他却从善如流。
好戏没看到,他绝对不会忍受自己被打包丢出门的。
*
连永喜将毕生所会的脏话都搬出来诅咒一个男人。
她将水给关起来,然后把水管收进在大宅后放杂物的小屋子里,假装没有看见有人迎面走来。
视而不见的转过身,就要越过来人离开。
但是那人的手一伸,将她给拉住。
“干么?”她没好气的看着他。
“雷意没恶意。”
“我知道,”她一撇嘴,“对我有恶意的只有你。”要不是他同意,她跟雷意那个大家伙又没仇,他干么讽刺她?
温亦杰一把抱起她,娇小的她双脚几乎都悬空了。
“喂!”她瞪着他,“放开我!L
“看来我们有很大的认知差距。”只要看着她,就能挑动他内心深处不知名的神经,可是为什么她会把他因爱而生的举动解读成有恶意呢?
“我一点都不认为!”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我要进去帮我妈妈煮饭了啦!把我放开。”
他把话当耳边风的低头吻住她,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
随着他的吻渐渐加重力道,她的不悦抗议也化成了一阵呻吟。
“不生气了?”
听到他的话,她不由得迟疑的看向他,“你跟着我出来,就是不想要我再生气吗?L
他不置可否的耸肩。
温柔从来不是他对待她的方式,但有没有可能他的不温柔,正是他表现爱情的方式?
“喂,我问你,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她不想再这样猜测下去了。
“你说呢?”现在还问这种问题。他惩罚性的捏了下她的脸。
她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大野狼与小红帽。”要是知道还要问啊!
“错。”他轻咬她的鼻尖。
“那你还不快说!”
“就是会想吻你的关系。”这样够直接了吧?
连永喜垮下肩,有些无力。“所以是看到我会有兽性的自然反应关系就对了。”搞了半天,果然是她想太多……
“你把我当什么了?吻你,只是因为是你。”
她的希望重新燃起,不过还不够确定。要想在这个不直接的人口中套出她听得懂的人话,实在有点难度,所以这次她决定直接出击!“那是表示喜欢我吗?”
他撇开脸,没有回答,脸却慢慢浮上一点红色。
“不吭声代表默认?”
“哼。”把头转向另一边,温亦杰拒绝回答同样的问题。
好,不回答是吧!“看样子是我猜错了,那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碰我,不然这一次我绝对会跑到让你找不唔……”嘴倏地被封住,耳边还传来一声不满的警告,但她却笑了。
“女人,别太得寸进尺!”
结束了缠绵甜蜜的热吻,连永喜红着脸,喘息着说出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你该多笑的。而且如果你不要一直取笑我的话,我可能会喜欢你。”
他扬了下嘴角,一把搂住身前口是心非的情人,“相信我,就算我一辈子都取笑你,你也会很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