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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准备好再给你,也许及不上红玉琵琶的清亮,但也不致差到哪里。”她的确需要一把好琴。

  她哽咽地咬着下唇。“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不值得呀!我是一名青楼女子……”

  紫竹俯下身,以唇覆住朱丹小口。“不对你好该对谁好呢?你是我的画儿。”

  “紫竹哥……”一句“你是我的画儿”,深深打动她的心。

  “看人,看心,你若不好我怎会为你沉迷?我并非注重美色的男子。”天仙美女何曾少过,他心如止水。

  唯独她能撩起他心底的波澜,让他为她忧,为她喜,为她乱了分寸,她是百年来唯一能让竹心动摇的人儿呵!叫他如何能不倾心。

  “嗯!”她懂,她都懂,但是……“紫竹哥,你不是凡间的人是吧?”

  他一怔,苦笑着,“是谁说溜了嘴,瓶儿还是净水?”

  除了她们,再无旁人会这般轻匆。

  “你告诉我,你还会回去吗?我能不能跟你走?我不要一个人被留下来。”她摇着头,一脸凄楚。

  “嘘!别哭,我不能昧着良心欺骗你,我的去留不是我能决定,得看菩萨的慈悲心,我只能说还能守着你的每一天,我的心里都是你。”爱意说不尽,寄语眼神的流动。

  噙着泪的风悲画坚强的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就算以后不能在一起,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傻画儿呵!”他又低头吻了她,一切情意尽倾诉于口沫相濡中。

  紫竹对她的心疼溢于言表,他轻柔地撩着柔细乌丝,温柔又多情的呵护,染红的纤指以薄似晶露的汁液轻沾,轻吹一口气,伤凝血止,仿佛涂上一层透明的凉膏。

  魔物所伤的伤口不易愈合,它和一般的病痛或刀伤不同,必须佐以仙法慢慢疗治,将魔性逼出方可收口。

  风悲画一下子被魔琴吸取太多的精血,因此不能立即将伤处的魔毒诱出,必须让它一点一滴的沁出,否则气弱的身子反而引毒气攻心,到时要救就难了。

  “画儿,你在做什么?”

  指尖碰到的是滑如凝脂的玉肌,紫竹黑眸一深地低问,流连地在细柳腰肢上滑动。

  “我……我想把自己给你……”她含羞带怯的垂着美目,轻解罗衫。

  “别引诱我,画儿,我没你想象中那般正直。”他也是容易受诱惑的男人。

  丹唇轻启,吐出幽香,“给我一个你的孩子,日后你我若不能相守,就让他代替你陪着我。”

  他一听,大为震撼。“别这么傻呀!画儿,我说过你是有福分的人,你会有一段美满的婚姻……”

  风悲画仰起身,以吻合化他未竟之语,幽然的叹息声再起。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我只要你,再无所求。”除了他,她的心容不下第二个男人。

  “其实我们之间并非绝对会分离,你看青莲仙子她们与你的兄长们都能有个圆满的结局,相信上天不会亏待我们。”不然真要不平了。

  “她们是她们,我们是我们,我不赌万分之一,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是爱你的,我心甘情愿把自己给你,不求万世缠绵,只求君心似妾心,一晌贪观。”她要留住什么,好记住他曾经爱过自己。

  “你……唉!傻呀!我的傻姑娘,叫我如何回报你的深情浓爱呢?”他终究是欠了她。

  紫竹解开她绾发的银钗,让—头乌亮的发丝披散手臂,细细抚触她滑腻嫩颊,顺着娇美的脸庞往下滑,挑开兜衣的带子。

  终是女儿娇羞态,纵无人看也低头。

  双腮飞霞的风悲画羞难自持,一抹桃红轻染,朱颜晔若春华,她满脸羞色地将头一低,以眼角偷颅他嘴角笑意。

  一袭嫩黄色春衣滑落地,绣鞋轻抛,鸳鸯枕上两相偎,紫色衣袍随之落下,覆住少女娇羞色,一室春光月见羞,掩起娇颜云中藏。

  好一个花好月圆,人儿也成双,双影叠成峰,嘤哦出丹唇,人嫌花颜淡,花怨人扰眠,两两巫峰过,云雨最销魂。

  但是——

  “我一定要杀了他,非杀了他不可,他居然敢碰我们的画儿。”他以为他是天上的仙童就可以染指他们冰清玉洁的妹子吗?

  “三哥,别冲动,要冷静,你快把剑放下……啊!二哥,你要干什么,身为捕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不想让二嫂独守空闺吧!”

  真要命,谁来拉住这两头牛,他们实在太激动了,根本是气红了眼,虽然他也颇有怨言,但那毕竟是小妹的选择。

  力气不如两位兄长的风住尘暗自叫苦,他一手拉着风怒雷,一手挡在风妒恶胸前,极力阻止他们坏人好事,犯下滔天大罪。

  “大哥,你来劝劝二哥、三哥,我们都是深受其苦的人,理应将心比心,给予他们一个机会。”长夜恨短,相爱怕难相守。

  一向沉稳的风寄傲冷冷回道:“如果他不能留下呢?画儿的一生不就毁在他手中。”

  妹妹有意中人他不反对,但是那人必须能守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落泪。

  “那就让她自己作决定呀!在我们找回她前,她从来没有机会为自己做些什么,我们心疼担心她将来受苦,但也许她愿意忍受相思苦呢!”

  “换成是各位兄长,你们可愿什么都不做就放嫂嫂们离去,当作从未见过她们吗?”

  “当然不可能!”

  性情较暴烈的凰怒雷一出口,人为之一怔,其他两人亦然。

  老四的话不无道理,虽然他们还是很想将妹妹房里的男人拉出来,痛殴一顿,警告他不得对其妹心生妄念。

  “吓!你们要不要脸呀!居然躲在这里偷看人家燕好,还兄弟四人都到齐,风家专出这种窥人敦伦的败类吗?你们真是令祖上蒙羞。”

  一头说着人话的山鹿摇身一变,竟成俏生生的丫头,一脸鄙夷地走过僵成木人的风家兄弟面前。

  第九章

  夜,是罪恶的渊薮。

  什么不可能的事都会发生。

  当一盏盏的油灯吹熄,寄傲山庄漆黑一片,除了巡逻的护院外,几乎所有人都睡了,躺在暖呼呼的被窝作着香甜的梦。

  几乎。

  还是有几道昂藏的身影并未睡下,站在阴暗的角落屏气凝神,似在等待什么,一动也不动地与黑暗融成一体,任谁也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风,呼啸而过,带来夜枭的长啸声,虫鸣蛙叫特别宏亮,纷纷扰扰在星空下合奏。

  今晚的月色黯淡,缺了一角的上弦月高挂天际,弯弯如弓等着射出流星雨,让一夜的宁静多了缤纷的流光,点缀着冷清的黑幕。

  有点冷,那风,吹得人微打哆嗦。

  “真的会来吗?”什么也不能做,光是在一旁盯着,真无趣。

  “那就要问问我们料事如神……喔!我忘了,仙童也是神,他掐指一算便知分晓。”风家兄弟之一微带酸意的一嘲。

  四双眼睛在黑夜中如同兽目,冷冷地瞪向闭目休憩的无俦男子。

  “我不会掐指一算,你们太高估我。”他只会夜观天象,看出端倪。

  “听到没,他是个没用的家伙,我们干么傻傻地干耗,他根本是三流的神仙。”不如各自回房抱娘子,被窝里翻浪。

  “虽是三流也好过我们的无知。老三,要有耐心点,别浮躁。”人一生躁便轻心,令人有机可趁。

  风怒雷低咒了—声,“要是未如他所料,我—定剥掉他—层皮。”

  天哪!冷死了,他一泡完澡全身出汗,披了件单衣便未着厚服,完全没想过夜一深就露重,他这会冷得直发抖,只差没摩拳呵气。

  本想回房拿件衣服,偏偏此时动也不能动,怕泄露了行踪打草惊蛇,风家的血仇无以得报,他只得忍耐再忍耐,忍受寒风刺骨。

  “算我一份,我负责抽筋。”敢碰他的妹子,死不足惜。

  “够义气呀!老二,改明儿我烧桌好菜,把酒言欢,醉他个一塌糊涂。”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酒空对樽,扫兴。

  “要叫二哥!老二是你能喊的吗?还有,你的好酒好菜留着独自品尝,我怕瓶儿弟妹会用饿死鬼的眼神瞪我。”他无福消受。

  谁都晓得风家老三的好厨艺是被瓶儿逼出来的,只有她能享受他的拿手佳肴,旁人若想贪吃一口,她定会两眼汪汪地瞅着人瞧,让人不忍心和她抢食。

  “呵!她是贪吃点,不过……”风怒雷一眼瞟向气定神闲的紫竹。“像这一个就非常不讨喜,怎么瞧怎么不顺眼,很想给他一拳。”

  “同感。”没有一个兄长能容许自个妹子被人占了便宜而不追究。

  对于妹妹未出阁就失了贞操,风家兄弟是同仇敌忾,十分痛恨夺走她清白身子的家伙,可是又不能出手给点教训,害妹子伤心落泪,只能恨得牙痒痒的,怒气硬往肚里吞。

  而看在眼里的紫竹只觉好笑,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四个兄弟除了老四风住尘早就成亲外,其他三人哪个不是先饿虎扑羊,把羊儿啃得一干二净再论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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