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到第五条毛巾时,她终于向睡魔投降,躺到床上闭眼昏睡,只是心情仍酸酸甜甜的很奇妙,仿佛他们是一对恋人,即使今晚他们才第一次见面、第一次接吻,即使他们可能不会有明天、不会有未来。
晚安了,可爱的海盗,你偷走我的吻,但我可不会让你偷走我的心,否则我真的就亏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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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傅至诚被一阵闷热感唤醒,他全身都在发烫,但不像是感冒,应该是酒意退了吧?他深觉难受,肩膀才动了一下,就有条毛巾从他额上滑落,是谁帮他放的?是那位好心的兔女郎吗?
视线昏暗中,他眼皮有点沉重,脑袋也还有点迟钝,却能三两下就扯开自己的衣服,让赤裸的身体在清凉空气中得到抚慰。同时他也发觉身旁有个柔嫩的东西,仔细一闻还香香的,这是什么样的抱枕,设计得如此精良?他轻轻抱进怀中,感觉跟自己非常契合。
事到如今,他当然知道怀中是个女人,就是那个美丽又温柔的兔女郎,只是她手脚都冷冷的,应该是血液循环不佳,才会在冷气房内逐渐失温。既然他热烫如火,又受她照顾之恩,应该舍身回报,于是他轻轻解开她的衣裳,让彼此肌肤相贴,把体温过渡给她。
睡梦中的江逸洁发现温暖来源,自然而然地靠过去,她的手脚一向冰冷,盖了被又不自觉踢开,这会儿能够暖手暖脚,她怎能错过?当然死命地钻啦!
佳人热情的反应让他飘飘欲仙,傅至诚允许自己放肆,柔柔吻过她的脸、她的唇,只是双手仍规矩放在她腰间,不敢往上或往下发展。毕竟才初次见面,他要的并非一夜情,而是更亲密的一种关系。
她的唇柔细如花瓣,比起任何美酒都让人沉醉,不知过了多久,困意和倦意悄悄盖上他的双眼,但他仍记得要温暖她的身子,这是他万分乐意的任务。
多美的一个夜晚,他相信自己碰到生命中的公主了,因为只有在梦中或童话,才能有这样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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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明亮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而入,江逸洁睁开眼时却痛苦万分,昨晚喝酒又晚睡,让平常习惯早睡早起的她,头痛到一个想撞墙的地步。
怪了,这好像不是她的房间?对了,她跟小琳跑来别墅玩轰趴,所以睡在这张豪华大床上,但是小琳人呢?昨晚她跟那个扮成飞行员的男人搭上线,难不成真的开飞机逍遥去了?
先不管小琳了,眼前有件怪事,不知是谁的大手放在她腰上,从背后将她牢牢拥住,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转过身,她看到一张英俊但陌生的睡脸,这家伙是谁?她前四任男友都没这么诱人。
啊,她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打扮成海盗,在洗手间吐得乱七八糟,然后吻了她就倒头大睡的呆头鹅!她还拿冷毛巾帮他降温,后来忍不住就睡着了,未免太浪费这夜晚,要是他够清醒、她够冲动,说不定能摩擦出爱的火花……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低头看看自己,不禁大吃一惊。她什么时候变得全身光溜溜?她记得他明明睡死了,而她后来太累也就睡了,难不成他是扮猪吃老虎,等到半夜才爬起来对她乱来?
“喂!你给我醒一醒,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你有没有戴套啊你?”她双手毫不客气地拍在他脸上,但他只当那是蚊子咬,皱起眉转过头,继续大睡特睡。
“猪头!是你逼我的!”她鼓起勇气拉开被子,迅速看一眼他的底细,嗯,什么都没穿,肌肉、线条和比例都极佳,重点部位呈现“健康男性”的模样,就是早上升旗的正常状况。
可是,光凭这样她哪有办法判断,昨夜他们是不是真的……好吧,再看看她自己,似乎没什么吻痕或抓痕,那里也没有热热的感觉,所以应该是安然无事吧?
这时,她眼角瞄到墙上时钟,随即大喊:“阿娘喂~~居然十一点了!”这下老爸不发飙才怪,她虽有报备要玩通宵,但是店里那么多活要做,她怎敢玩到中午才回家?
她爬下床,抓起衣服迅速穿上,拿出大包包收好兔女郎装,打开门就要落跑。
只是,她忍不住回头一望,那张可爱的脸庞、那副健壮的身材,可惜没时间再拷问他真相,也没机会真正体验一下,再会啦~~无缘的人,有缘或许能再见,但愿到时你我都是清醒的。
从房间一路跑百米跑到大厅,眼看即将抵达终点大门口,忽然她眼角瞥到管家的身影,紧急煞车停下说:“麻烦你帮我跟小琳说,我先走了。”
“小琳?”管家先生清楚的脑袋系统中,一时找不到这名字。
她改口说明:“喔!就是柯安琳,柯小姐。”
“好的,需要司机送你回去吗?”
“非常需要!多谢!”
有管家真是棒呆啊~~等她中了乐透,一定要先请个管家,然后还要秘书、司机、保镳和厨师……好了好了,别想一大堆,先回家再说吧!
搭上车,她向前方的司机报出地址,并且加了句:“拜托快一点,我赶时间!”
“好的。”有张娃娃脸的年轻男子回答道。以后她若要请司机也要找这款养眼的,想想一名贵妇勾引年轻司机该有多香艳刺激?够了,她叫自己克制点,不要把昨晚猎艳不成的遗憾,发泄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那样太没有台妹的“格”了。
松口气,她往后靠到椅背上,感觉真舒服,有钱人的车子坐起来就是不一样。不过……奇怪,屁股怎么凉凉的?她睁大眼睛,小手缓缓探到裙底……噢喔,糗大了……
童话中灰姑娘忘了穿回玻璃鞋,她却忘了穿上小裤裤,这下可好,光着屁股回家,希望不会走光。
“小姐,你怎么了?”年轻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她的表情像吞了太多酸梅,怪怪的。
“没、没事。”她笑得很僵硬,心中在哭泣,她怎会这么衰啊?
那件豹纹丁字裤花了她整整一千块,一时间居然熊熊忘了它的存在,希望不会被那个海盗男拿去,这种乘机打劫的行为实在很不道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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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传豆花店”的一天从早上五点开始,人称勇叔的江俊勇总是亲自制作豆花。
从昨夜开始浸泡黄豆,泡满八小时才能使用,然后打浆、滤渣、煮滚,稍待降温,迅速冲入凝固剂,静待十分钟就大功告成了。
他用的凝固剂包括熟石膏、番薯粉和玉米粉,糖水和配料也是精心调制,这一切都是祖宗传下来的,已有六十多年历史,不断改良和研究,才有今天的成绩。
江俊勇从小跟着父亲学习,自觉有责任传承,现在却认为可能会停在他这一代,因为女儿和儿子都让他不放心,不知是否能交棒下去?
十二点半,一台黑头车停在豆花店门口,江逸洁蹑手蹑脚地走进屋,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上楼,但就在她踩上第一个台阶的那一刻……
“江逸洁!”
老爸洪亮的声音传来,吓得她整个人在空气中结冻,花了几秒钟才让自己解冻,发出比蚊子还细小的声音:“爸……我回来了。”
“昨天你跑哪儿去了?”江俊勇质询的态度有如包公,天底下所有贼人听了都会招供。
“我有跟你说啊……你忘了喔?”她的声音忍不住发抖,从小到大每次说谎都是这样。“我、我去小琳家玩……陪她女儿柔柔打电动,结果就打到睡着了……”
“真是的!店里生意这么忙,你还跑去玩通宵玩到现在!”江俊勇摇摇头,不想戳破女儿的谎言,小孩都大了,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人家也是偶尔才放个假,不要再念我了啦!我先去换衣服,马上就下来帮忙。”
她一溜烟跑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扒光衣服洗个澡,水气朦胧中,她不忘检查自己的身体,到底有没有“爱”过的痕迹呢?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一整个扑朔迷离、如梦似幻……
不管怎样,下午她还是藉机溜出去一趟,到妇产科找医生要事后避孕药。才二十三岁,她可不想未婚生子,连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难不成要跟小孩说爸爸是个海盗?
她穿上削肩T恤和牛仔短裤,以及一双“才”五公分高的凉鞋,这样比较方便工作。
下了楼,她赶紧擦桌装忙,瞧见老弟江逸达在门口洗车,她开口问道:“阿达,你不用去送货?”
他们“祖传豆花店”除了内用,还有宗大生意就是外送,很多公司行号都喜欢订豆花当下午茶,只要订五碗以上,方圆十里内都可免费外送。
“你没看我正在准备?哪像某人,玩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家,哼哼……”江逸达拿着抹布和水管,轻轻柔柔地洗过他心爱的野狼一二五,虽然加装了送货的铁架有点逊,飙起来还是很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