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男人我可不许,是柳先开我才巴不得的。”说得是多么的理所当然呵!
那模样就仿佛现在柳先开要是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打包奉送,请他尽量享用一样。
瞪着他,她冷不防地轻哼一声,但倒也没多说什么,在安静了好半晌之后,她才轻吟道:“其实,我们有发生……”
“真的有!”乔泰刑原本黯然的眼神在倾刻之问活像挖到宝似的一亮,然后双掌一击,“那咱们不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听到他的话,慕花露顿时无语,原本晶亮的眸子悄悄染上了一抹迟疑,但随即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毅的神情。
她郑而重之的点点头,经过了昨天,一切好像都没有回头路了,要不然所有的“牺牲”不就都白搭了吗?
*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
早上那奇耻大辱的一幕,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他的胸口让人气闷。
向来就是天之骄子的柳先开当然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可偏偏那个胆敢惹他的女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害他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带着极度不悦的心情,他人才一踏进办公室,室内的温度仿佛在瞬间降了好几度。
望着那尊冷面强尸,远道而来的祁凌翔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那双原本想要给好友一个大大拥抱的手也跟着僵在半空中。
然后……错身……
他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柳先开几乎是视而不见的与他擦身而过,被忽视的不悦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泛起咕哝。
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冻人的气息就算了,但也不用把他当成空气吧?
“我说……”
他才试图开口抗议,两记冷光就凌空疾射而来,让他背脊倏地窜上一抹冷意。
被那两道冷光一瞪,祁凌翔马上住口,深邃的眸子审视着好友,直到他终于愿意大发慈悲,将不耐烦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一开口,就是出人意表的粗鲁,完全和以往他那堪称绅士的举止截然不同。
“喂,你这兄弟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大老远的来,你的欢迎就只是这样而已吗?”翻着白眼,祁凌翔没啥好气地抱怨。
“不然你想怎样?”斜眼睨看,柳先开的语气依然呕人。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没礼貌,可他现在一肚子火,谁要好友自己没长眼,自动送上门来让他渲泄怒气。
“我……”被他这么气呼呼又理直气壮的一问,原本在满腔中回荡的抗议言语完全无法发挥。
要不是冲着这么多年的友谊,只怕他早就转头走人了,好心远从美国飞来台湾看他,却莫名其妙被流弹波及,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楣。
抬头,望着好友一脸悻悻然的模样,柳先开终于察觉自己的态度着实不对,而且他现在的迁怒行为真的好不到哪里去。
闭了闭眼,再深吸几口气,心里稍稍调适之后,他原本铁青的脸色这才稍霁。
再怎么说,他也没道理为了那个疯婆子,去得罪和自己患难与共的兄弟吧!
将身体重重地往宽大的皮椅上一摔,他轻描淡写地开口,“我今早碰到一点不如意的事,所以刚刚态度不好,你别放在心上。”他的歉意比怒气更让祁凌翔感到诧异。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缩回原本要闪人的脚步,跟着俐落地旋了个圈,屁股往办公桌上一坐,眸光中的好奇立刻像是下怕死的蟑螂一般,大举蜂涌而至。
“放在心上是不会,但我比较好奇的是,究竟谁有这等本领,惹你生那么大的气?”
柳先开这家伙在他们这群人之中,虽说称不上是好好先生,但脾气跟莫撼涛比起来,也算得上是模范生等级,所以能惹得他扬起这般排山倒海的怒气,甚至还波及无辜,实在是不简单。
因此他要是不好奇一下下简直就是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自己了。
“一个该死的女人!”提起早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柳先开原本稍稍平和的目光倏地又渗入了杀气,紧握成拳的双手上青筋明显地浮起。
瞧他那在转瞬间昂扬的怒气,祁凌翔毫不怀疑若惹怒他的是个男人,而且现在又刚刚好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话,绝对会被一拳格毙。
“你要不要说说看那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事啊?说出来大家才好一起商量嘛!”原本态度还吊儿郎当的祁凌翔见好友如此罕见的气怒模样,顿时正襟危坐了起来。
“我……”话到嘴边,蓦地又想起自己被当成牛郎的奇耻大辱,这种话叫他怎么说得出口嘛!
即使坐在面前的是自个儿的好朋友兼换帖兄弟,可是……
“没事!”硬生生吞下了几乎要破茧而出的话,他违背心意地从紧咬的牙关中吐出这两个字。
“喂,到底是不是兄弟啊?你该知道不管啥事都别瞒着我们,再怎么样也有我和撼涛为你撑着呢!”
他从桌子上一跃而下,几个大步绕到柳先开的身后,接着重重的一掌拍上他厚实的肩头,兄弟之间的情谊在这一掌之下表露无遗。
“放心,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倒是撼涛和琦璇他们两个的纠葛……”暂时将心思从今晨的耻辱中抽出,柳先开转而关心起好友的事情。
那段复杂的恩怨情仇,全得从撼涛要为死去的妹妹复仇说起,但他的对象原该是害死他妹妹的江家父子,谁知他却挑上江琦璇这无辜的女孩当棋子。
“唉!”听到这个问题,原本笑着的祁凌翔不禁长叹了一声,俊逸的脸上显露的是一望无际的无奈。
“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吗?”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他这份担心不仅仅只是因为好友的情事,也是因为心底那份始终说不出口的感情呵!
“出事是还没啦,不过我看也快了,最近撼涛已经将所有可流动的资金挪腾出来,显然心里头已经有了盘算。”
“那琦璇她……”
“哼,那丫头还傻呼呼地让撼涛为所欲为,压根不知道要对付她的人是谁!”
说到这儿,祁凌翔也忍不住多话起来,事实上,他们虽然是因为莫撼涛的关系才会认识江琦璇,但那单纯的可人儿倒是获得了他和柳先开一致的好感。
尤其是先开,几次和琦璇相处下来,只怕对她除了兄妹之情外还多了些别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特别担心先开要是一时想不透,会因为琦璇而坏了和撼涛多年的兄弟情谊。
唉……自古情之一字总是磨人呵!
听完祁凌翔的话,他略带犹豫的开口,“那你说我们究竟该不该……”
但话都还没说完,祁凌翔就像他肚里的回虫似的,完全清楚他的心意,然后快、狠、准的抢白,“嘿,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答案就是无解,就算再同情琦璇,是兄弟就该挺到底。”
柳先开的心情本就已经够烦、够恼了,如今又加上莫撼涛和江琦璇之间的问题,令他胸臆之中的气闷顿时又多了几分。
心绪不佳的他,当然没自虐地强迫自己继续待在办公室里头办公,他霍地自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朝着祁凌翔说:“陪我去喝一杯?”
“现在?!”他惊呼,现在可是大白天耶!
别说先开一向不是个任由自己放浪形骇的男人,就算是,现在喝酒也太早了点吧!
对于他的大惊小怪,柳先开只是利眼一横,言简意赅的问:“少废话,去不去?”
问完后,他也不想等答案,迳自抽起披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踏着大步走出去。
瞪着那隐约之间还冒着火气的背影,祁凌翔对于这两个好友的脾气真是不敢恭维到了极点。
去不去?!这问的不是废话吗?
自然是得去啊,不但要去,还要极尽所能的挖出造成他心情这般不佳的原因,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嘛!
他忙不迭地追上前去,有力的健臂搭上好友厚实的肩膀,带着满怀的兴味探听八卦消息去了。
*
黑缎般的长鬈发被随意圈成一束,慕花露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外加一件宽大的围裙,但这仍遮不住她那玲珑有致的好身材。
“美女,我要一束红玫瑰!”
慕花露闻声,头也不抬,眉心倏地紧皱,可双手依然不停的整理眼前那些娇艳的鲜花。
“美——女——”来人加大了音量,声音中明显加入几丝不耐烦,“我要买花。”
为了不打扰其他客人,她只好抬起头,没好气地道:“我听到你要买花了,可是那边几位小姐难道都是死人吗?你要买花不会去找她们?”
这个男人几乎是照三餐来烦她,磨到她的耐心已经涓滴不剩,再也扬不起丝毫笑容,说起话来更是直接地呛人。
“美女,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柳先阖吊儿郎当的问,一双眼锁着慕花露那被怒气染得晶亮的眸子。
仿佛两颗又圆又大的黑钻嵌着的眼珠儿,被怒气染得微红的桃腮,还有那挺直有型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