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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他长得一脸无害,其实他花招很多哩,女生都敌不过他的魅力。”

  方亚蕊眼睛微眯,依然保持著笑容,对刘自强笑咪咪地请教。“是吗?好像很有意思呢!”

  “你别大嘴巴,快滚。”张克维看苗头不对,决定赶人。

  “有什么关系,美女也想知道呀!”他只当张克维是怕出糗而阻止他。

  “是呀,我想听,快告诉我。”她装出好有兴趣的样子。

  在美女的请托下,刘自强当然不吝啬分享,反正对方也不是张克维的女朋友,无所谓。

  “女生向来都喜欢他,不过偏偏他就遇到一个很讨厌他的女生,让他很不服气,为了征服对方,他直接搬到人家楼上,这招叫近水楼台,还帮人家赶走坏人,来个英雄救美,结果,那个女生终于拜倒在他的运动裤底下——哎哟,你干么踢我小腿,很痛柳!”他莫名其妙地瞪向张克维。

  方亚蕊的笑意更深了,却没笑进眼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问道:“那个女生,叫方亚蕊对不对?”

  “嘿,你也知道啊,原来他有告诉你。”他斜眼睨了张克维一眼,既然都跟人家说了,干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方亚蕊不疾不徐,一字一字地清楚回答他。

  “因为,我就是方亚蕊。”

  刘自强呆住,见鬼地瞪著眼前的辣妹。

  “你是方亚蕊?怎么可能,方亚蕊哪有你漂亮啊?”他印象中隔壁班的方亚蕊,是个穿著保守又不起眼的女生,跟眼前打扮时髦的长发美女差了十万八千里,完全联想不到一起。

  不过经人家一说,他再仔细打量,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像,而且还越看越像,越看越冒冷汗,再瞧瞧那脸色难看到不行的张克维,刘自强怯怯地问。

  “她真的是方亚蕊?”

  张克维回给他的,是已经冒火的眼神。

  “呵……呵呵呵,我刚刚说的都是开玩笑的……你们两个继续聊,不打扰了。”说完,自知闯祸的刘自强赶紧闪人。

  这情况真是尴尬到不行,原本热络的气氛突然降至冰点,张克维汗颜地瞄了对面一眼,心下叫惨,那个死刘自强,给他捅这种楼子,看他事后不给他阿鲁巴一百次才怪!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消毒,得跟她解释清楚才行。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冷冷地瞪著他,已经满肚子的怒火,放在桌上的手立刻收回,不准他碰。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她的表情又恢复了先前厌恶他时的模样,他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你别听他乱说。”

  “你敢发誓?”

  他的迟疑,令她更为光火,心也冷了,原来到头来他还是脱离不了恶劣的本性,亏她几乎相信了他,相信他……是喜欢自己的。

  一想到自己这么愚昧,差点被人家耍著玩,再也无法抑制愤怒。

  “原来你脑子里只想玩弄我,真差劲!”

  “喂,什么玩弄,别说那么难听行不行,好像我很色一样。”

  一开始,他的确是气不过,为了出一口气,所以接近她,试图搅乱她的心房;但随著两人相处日久,他的目光开始跟随她,她的一颦一笑、一个拧眉、一个瘪嘴,都会牵动他的情绪,让他逐渐忘了原先的目的。

  “你不但色,还下流!打从一开始你就没安好心,另有目的!你真是我见过最肤浅下流的人!”

  这话很伤自尊,张克维不由得拉下脸来。

  “不要骂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要不是因为你老是忽视我,我也不会这么做,当时只是不服气而已,而且别忘了我救了你耶,若不是我,你到现在还被那个男人缠著。”

  方亚蕊陡然一僵,怒瞪的美眸里有著受伤,恍若一根针扎痛了她的心,他什么人不提,偏偏扯到她最不愿想起的那个男人。

  见到她泛白的脸色,张克维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关于那男人的事,他略知一二,还是方妈妈告诉他的,因为蕊蕊曾经差点遭到那男人的毒手,虽没得逞,但也造成她心中长久以来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我只是打个比喻……”他试图缓和气氛,冒著冷汗,看著她泛红的眼,还真怕她哭出来。

  方亚蕊忍著不掉下泪水,气怒地瞪他。

  “我要回去了!”

  “喂……算我错了,别生气好吗?”他忙道歉赔不是,对他来说,能让他低声下气哈腰道歉的,她可是破天荒第一个,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著了什么魔,这么喜欢她。

  也许,就是因为她那份气质跟时下的女孩不一样,像现在这样眼泛泪光,却又倔强忍住,就让他又怜又爱。

  方亚蕊气愤地打开皮包,掏出钞票丢在桌上。

  “饮料钱我付,不用找了!”

  “喂——不必做到这地步吧,又不是深仇大恨——耶?”张克维瞪大眼,在一堆零钱、钞票中,不可思议地盯住一个东西。

  方亚蕊在气头上,没注意到自己拿出了什么东西,直到张克维突然没了声音,而且一脸诧异的猛盯著一个东西看,她也好奇地垂下眼。

  那方方正正的小袋子,很熟悉,因为它是性教育节目里一定会出现的主角,有张大众睑,让人一眼即知,它的名字是——保险套。

  方亚蕊眼睛瞪得比猫头鹰还大,凸出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明明是冬天,她却在出汗,双颊像被烙铁烧过似的又红又烫,只差没冒烟而已,整个人僵成了一块枯槁的干木头。

  为什么她的袋子里会有保险套?

  “这这这……不是的……我……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她慌张地猛摇手,试图解释,舌头却不听使唤地猛打结。

  她又羞又急,不想被他误会,这保险套一定是母亲放的,只有那个女人会做这种事。

  “这是我妈她放的啦,她很鸡婆!我根本不知道!”她严正强调,不准他误会,否则她会抓狂。

  张克维盯著保险套好一会儿,才露出理解的笑容。

  “我明白。”

  方亚蕊这才松了口气,她脸皮薄,幸好他明白了,不然她真想挖个洞把自己活埋。

  “这下子,你不能说我色了吧,你自己也有那个意思。”

  啊?

  她僵住,呆愕地瞪著他。

  “你放心,我一点都不介意,因为这很正常。”他顽皮地对她眨眨眼,自以为态度大方,却忽略了一件事。

  她是个保守又严谨的女生,在某方面个性更是严肃,禁不起带有颜色的玩笑,尤其是男女性爱方面的话题,那是她的禁忌。

  他的话已触碰到她的地雷,却仍不自知。

  突然,她站起身,他怔住,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方亚蕊羞愤难抑,愤怒地对他宣告:“张克维,你真是个大烂人,告诉你,这辈子我死都不会跟你做,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她跑出门外,远远将张克维抛在身后,发誓再也不理他,尚未开花结果的初恋,就这么幻灭了。

  所以说,她才会认为张克维是全天下最恶劣的男生。

  一直到大学毕业为止,她始终坚定此一信念。

  第八章

  清晨七点,当床头柜上的闹钟铃声大作时,厚重的棉被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习惯性地摸到固定的地方,把扰人清梦的闹钟一拍,回复安静后,又缩回棉被里,假装没这回事,继续呼噜噜地睡大头觉。

  过了十五分钟,房门被打开,一名女子走进来,她身形窈窕,曲线玲珑,一头及肩的长发绑了个马尾,一双裸足踏在白枫木地板上,轻巧地来到窗边,把厚重的窗帘打开,房间瞬间大亮,阳光穿透窗棂,洒了一室的温和柔光,也照亮女子秀丽的容貌。

  她转过身来,插著腰,盯著床上仍旧呼呼大睡的人,禁不住摇头,心下嘀咕,这么多年了,这女人还改不了闷在棉被里睡觉的坏习惯。

  每天早晨,她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准备早餐,这很简单,难不倒优秀的她,打从高中开始,炒菜煮饭就是她负责的工作,厨艺早磨精了。

  第二个任务就有点困难度了,任务的简称是“叫床”,全名是“叫赖床的人起床。”

  她走到床头,将棉被拉开,出现的是一双脚丫子,她蹙眉,翻了翻白眼,改而走向床尾,再拉开棉被,很好,找到头了。

  女子熟睡的容颜,有著与她相似的眉、睫毛鬈翘的双眼皮、纤巧的鼻子,以及姣好的红唇,所不同的是,方亚蕊自己睡觉时不会流口水,而这女人却是口水流了一大片,好好的枕头不睡,拿来当抱枕,身子蜷缩著,睡相看起来就像个三岁小孩。

  真不敢相信,这女人四十五岁了,居然还会赖床,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女人还是她妈。

  “妈,起床了。”

  她推推母亲的肩膀,而母亲的呼吸平稳,看似好梦正酣。

  “妈,快起床,会迟到喔!”

  “嗯……”

  “妈!”

  “人家再睡五分钟……”女子又偎进棉被底下,有如缩进龟壳里的乌龟一般,赖著不肯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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