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前世今生守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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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谁?”直到感觉到脸颊上的湿意,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她叫方琴珍,我同学的姐姐。”他一直无法开口告诉她关于琴珍的事,既然她发现了,就让她知道事实的真相吧!

  “你同学的姐姐?那她的年纪应该很大了,她为什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她一手抚住心口、一手捏紧相片。

  他抽出一张面纸替她擦拭着盈盈粉泪。“如果琴珍在世的话,她应该已经三十六岁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她长得一模一样,这也是我想要得到的解答。”

  “那她大我十八岁罗?”

  “嗯,她是我的女朋友,那年她高三我高一,她……”他的话突兀的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说了?我想知道你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悲伤的故事,我不想感染你的情绪,或许你不知道会比较好。”

  “已经感染了,你没看见我的眼泪吗?看到这张相片,让我莫名的想哭,我想知道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调节着胸口的纷扰,慢慢才说:“我们相爱在封闭的年代,年轻的感情,女大男小的禁忌,因为双方父母的发现而被阻止,甚至无法相见,琴珍不顾一切的在一个台风之夜和我见面,却因此染上重感冒,最后一病不起。”他简单的说着,省略了很多过程。

  “那是下大雨的晚上,我怎么叫怎么哭,你都不理我,我好难过好伤心,你却愈走愈远……”她双手掩面,痛苦地埋在以往的梦境里。

  “晨曦,你别再想了,那是琴珍不是你。”他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

  “我是不是琴珍的转世?不然我为什么会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不然我怎么老是梦见你?不然我为什么知道你和琴珍发生的事?又为何我刚好跟她相差十八岁?”她伏在他的胸口上,哽咽地迭声问。

  “你是你,琴珍是琴珍,就算你是她的来世,你也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他和琴珍的爱来得太浓,同时也伤得太重,在这漫长的十八年之间,他无法爱人,怕爱的愈深失去的愈痛。

  “你是因为我有一张琴珍的脸,所以才让我成为你的旅伴?所以才对我特别的好?”

  “或许是吧,所以我很矛盾,我连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他对不起琴珍,如果当年他可以勇敢果决一点,那琴珍就不会过世,可是他才十六岁,他有什么办法可以对抗父母的阻碍?有什么能力可以让琴珍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他每每看着晨曦时,总是觉得愧疚及忏悔,他怕自己喜欢上她,偏偏又不自主地被她的朝气活泼所吸引。

  她带着泪水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她只是别人的替身,虽然那可能是前世的自己,她还是有着深深的埋怨,一趟丝路下来,她少女的情苗已经在他的身上发芽生根,发现这样的真相,她情何以堪?

  夜里她辗转反侧。

  大雨依旧滂沱,她跌倒在水深及膝的泥水中。

  “维伦,带我走!”她喊着他。

  他没有转过身来。“我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我已经高中毕业了,我可以赚钱养活我们两个人。”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琴珍,你回家去吧,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吃苦。”他依然背对着她说话。

  “我不怕吃苦,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等我大学毕业,我一定回来找你,你就先听你爸妈的话,我们暂时分手!”他说得很凄苦,却不允许自己回头。

  “不要,不要,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她在雨中猛力地摇头。

  “你好好的念书,考上一流的大学,我也会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以后我一定可以给你幸福的。”他迈开步伐,头也不回的离去。

  “维伦,不要走!维伦,不要走!”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黑暗一波波的袭来,大雨狂乱的直下,她的爱情没了、心也碎了。

  ** ** **

  “晨曦,晨曦,你醒醒!”邵维伦轻摇着俞晨曦的肩膀。

  那一声声的不要走,喊得他心神俱裂,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晨曦和琴珍有某种程度上的关联,否则她嘴里喊出来的话,怎么会像影片重播般的真实。

  俞晨曦从恶梦中惊醒,她在大床上九十度的弹坐起来。

  梦境更清楚、对话也更清晰,她转身投入他的怀抱。

  “我求你带我走,你却狠心的抛下我,我等不到你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更等不到你口中的幸福。”

  他抱紧全身发抖的她。“别这样,那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可是却是你这辈子的事。”她没有哭,只有心慌。

  爱一次,让她赔上了性命;若再爱一次,那这次的下场又会是什么?

  “晨曦,你是你,你已经重生了。”

  “是吗?那你还是你,你重生了吗?”她反问。

  他还是他,往事历历在目,他怎能忘记过去的包袱?

  “睡吧!你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真的累了,睡比没睡还令她憔悴。可是尽管再累,她竟然失眠到天亮。

  看着睡在身边的他,不管是琴珍的她,还是晨曦的她,她都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名叫邵维伦的男人。

  只是她得逃离他,她不能再让他伤她一次,她已经重生了,她不能再重演相同的命运。

  隔天清晨。

  邵维伦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怀里落了空,满满的失落感充斥在胸口。

  一向都是他比她早起,在他洗脸刷牙之后,他才会唤醒喜欢赖床的她。

  他跳下状,在小小的房内搜寻她的身影,结果在化妆台上看见她留下来的字条。

  维伦:

  爱上你也许是前世今生的错,前世已经没有机会可以挽救,今生我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晨曦

  ** ** **

  俞晨曦一踏出宾馆就后悔了。

  这些天来有邵维伦的张罗及照顾,她只要负责吃喝玩乐就行,她哪知道旅程安排上的辛苦。

  她打算去祁连山下的酒泉,去感受李白在“月下独酌”里写的“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也想去“天下第一雄关”的嘉峪关,感受那大漠的沧桑。

  只是她脑袋乱轰轰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酒泉比较好。

  从敦煌可以直接搭飞机到酒泉,但碍于经费,她考虑搭兰新铁路去。

  她拦了停在宾馆前的计程车,还没上车,计程车司机便先开口:“小姐,你上哪?”

  “敦煌火车站。”

  “我的机器坏了,不能打发票。”司机先生说。

  “没关系,我不需要发票。”

  “那车资要一百五十块。”司机开着价钱。

  “从这里到火车站最多不会超过八十块,你要收我一百五十块?”司机根本看她是个小女生好欺负。

  “你不坐就算了,大清早的,你也叫不到车子。”司机的眼神很狡狯。

  她不想被敲诈,于是她往前走,打算去十字路口拦车。

  大地还在要明未明之间,路上只有三二两两的行人,独自走在马路上,她却觉得愈发凄凉。

  一个人旅行原来是这么孤独的事,她才刚离开邵维伦,却已经很想他了,这该怎么办?

  干脆回台北去算了,从这里搭飞机到西安,再从西安到香港,最后她终可以回台北的。

  她在毕业前已经甄试上某公立大学,她没让妈妈知道,因为妈妈一心想要她去日本发展,根本没留意她的学业成绩。

  她可以在学校附近找个房子住,然后努力的打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可是……

  可是,她舍不得离开邵维伦,知道了跟他前世的关系之后,她没有怨他,反而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

  她伫立在街头,满心彷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天亮了,阳光从云层透穿进来。

  在她失神的时候,一个男人悄悄地靠近她,然后用力地抢下她腰际的腰包后,就拼命地跑开。

  她呆愣了数秒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吓傻的喉咙,只能发出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

  “抢劫,抢劫。”她慌张地找寻坏人的身影,四通八达的道路上,哪还有人影!

  她镇定下来之后又喊着:“抢劫,抢劫!”她才发现她竟像个疯子,过路人都用奇异的眼光看着她,没有人肯伸出援手。

  车好腰包里只有梳子、镜子、口红、面纸和一些零钱,她的钱都藏在牛仔裤的内口袋里,重要证件也在背包里。

  “晨曦,你怎么了?”邵维伦轻拍她的肩膀。

  她如惊弓之乌,吓得反手握紧了背包的背带,看清楚是他后,她二话不说地投入他的怀抱。

  “我的腰包被抢了。”她没有哭只是吓坏了,全身不停地发抖。这个歹徒帮她下定了决心,她不要自己旅行,她要回台北去。

  他一看到她留下的字条,就立刻冲出宾馆。

  宾馆柜台的人员,说她才离开没多久,因此他沿着大街一路找,注意着卖早饭的店家,也注意着小巷弄,却在大街上轻而易举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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