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他的手臂,她舍不得放。
「阿烈,咦,你的手怎么烫烫的?」
细眉微蹙,小手贴上他的脸,熨烫的触感令她反射性地缩回手……
「阿烈,你发烧了!」
掌心颤抖抖地贴上他的额头,火烫的温度,逼出她的泪。
「阿烈,你……你怎么发烧了?阿烈,你醒醒,醒醒啊……快起来,阿烈,我没有办法背你去医院……」曲映兰心慌之余,焦急地哭了起来。「阿烈,怎么办、怎么办?」
她试图摇他,但她那一点小力,哪摇得动他!
「阿烈,你不要死……我好怕……阿烈……」
似乎听到她的哭声,昏沉沉的拓拔烈努力张开眼,想安抚她,全身却沉甸甸的动不了——
「小可,打……打电话……阿六……」黑眸微张,他声音微弱,「找……饭店……人……员……」
话没说全,沉重的眼皮合上,拓拔烈昏沉沉地睡去。
「阿烈、阿烈……」用力地摇他的肩膀,她泪汪汪地哭着。「阿烈,你不要死、不要死……我不会再逃跑让你找不到我,不会再让你整晚都在淋雨……阿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不要死……」
跪在床边,她两手抱着他的头,慌措不安地哭着。
「阿烈,你不会死的,我……我会救你的……」
哽咽的话语甫落,低头,她的唇贴上他因高烧而烫红的嘴唇,吻了又吻,想学童话里把睡美人吻醒的王子。
「阿烈,你快点醒来!你不是一直都想偷吻我吗?我让你吻,只要你醒过来,你爱吻就吻,我都不会说你是大色狼……呜……你快醒过来,我不要你死,阿烈……」
吻了他十多遍,发现他还是没醒,她愣坐地上,凄凄惶惶,泪水不断滚落脸庞。
虽然父母早逝,但姑姑和两个姊姊,还有表哥一直都呵护着她、保护她,她活脱脱是一朵温室的小花,向来只有人家保护她,她从来不懂怎么照顾别人、保护别人。
看到他昏迷不醒,她心头好慌、好慌……
大哭之余,突然想起方才他说的话。
「阿六……对,打电话给阿六……」
抓来他的手机,拨给人在台北的阿六,接通后,她紧握着他的手,说:「阿烈,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手机那头传来阿六的声音,曲映兰劈头哭了一阵,抽抽噎噎地道:
「阿六……你快来,阿烈他发烧快死了……呜……你快点来啦,阿烈他昏死过去,我叫他,他都醒不来……」
那端的阿六焦急的问清楚情况,再交代她先去找饭店的人帮忙,便匆忙挂了电话。
「阿烈,你等一下,我去找人来救你,你千万不要死……」
曲映兰站起身,急着想出去找人帮忙,脚步才跨出,顿了下,回头,弯身,她在他唇上用力的亲吻一下——
她相信,有她「爱的力量」加持,他一定不会那么快死的。
拭去脸上的泪痕,急步走出,她要赶快去找人来帮忙救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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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饭店总经理的帮忙下,拓拔烈已让救护车送至医院,在阿六到达后,听从人在台北的拓拔寿指示,立刻将拓拔烈转至台北的大医院。
还好拓拔烈身强体壮,高烧后没有并发其他症状,休息个两、三天,已无大碍。
「大哥,公司的事已够你忙了,叫阿六来接我就好,你何必亲自跑一趟。」坐进车内,拓拔烈带着歉意说道。
「那个小可人在哪里,我要见她。」一同坐在后座的拓拔寿,神色肃穆。
「大哥,你为什么……突然想见小可?」
「她来住你那儿也有一段时间,我应该去看一下。」拓拔寿说的婉转。直到昨日,他才知道小可并不是一个小孤女,而是一个「大」孤女。
他猜想,阿烈应该是遇到了「真命天女」,才会每次她在场,情咒数字就启动。
身为大哥的他,其实感到很矛盾,基于保护弟弟的立场,他当然希望小可离阿烈愈远愈好,但,自己也经历过情咒数字的考验,如果当时有人要他和映雪分开,他绝不愿。
不道好坏,无论如何,他得先见小可一面再说!
「阿六说你投宿的那间饭店房间号码是1013……」拓拔寿看他一眼,眼神中有一丝责备。「你该避开那个号码的。」
向来不信什么情咒数字的拓拔烈,对上大哥的担忧和关心,不反驳,点头,顺应。
「下回我会注意的。」
拓拔寿告知前座的随行秘书:「打电话给阿六,告诉他,我要亲自送三少回去……」
话还未说完,拓拔寿的私人手机急急响起。
「大哥,你的手机响了,应该是大嫂打的,快接。」
拓拔寿接起手机,瞬间,脸色大变,急道:
「先送我回家!」
「大哥,怎么了?」
「你大嫂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
闻言,拓拔烈也跟着着急。
「司机,快点掉头!你开快点行不行啊!」
「是是是,我已经在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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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大嫂发生什么事,送到医院后,才知道原来只是「胎动」,顽皮的小子开始会踢他娘的肚子了。
好在这件事让大哥分了心,不再执意要来见小可。
司机送他回来,远远地,他就看见小可坐在门前的矮阶等着他。
娇小的身影落入他眼里,他的心情瞬间被喜悦的情绪填满。
「小可。」摇下车窗,他大喊着。
听到车声,还有他的声音,原本低着头在玩弄矮阶旁冒出的小植物的小可,霎时抬起头,跳下一个矮阶,雀跃地跑了几步,用大大的笑容迎接归来的拓拔烈。
「阿烈,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小可。」
一下车,小可用力冲进他的怀抱,生怕他会溜走似地把他紧紧抱着,他也用相对的思念之情,把她娇弱的身子紧搂着。
仿佛是情意相通,她一抬头,他一低头,两人深情相拥,深情相吻,吻得浑然忘我,吻得不知周围有仆人的存在……
直到阿六的手机铃声传来「修理纱窗、修理玻璃、修理你家的纱窗、修理你家的玻璃」的声音,两人才赫然发现仆人已全到齐欢迎他回来。
昨天才刚换手机新铃声的阿六,惊慌之余,忙不迭地关上手机,但为时太晚,两颗滚着火球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
「三……三少,欢迎你回来。」
拓拔烈怒瞪着阿六,似在怪他破坏美好的气氛。
见到这么多人围观,方才一个情不自禁,和他深情相吻的曲映兰,此刻两颊红通通,头垂得低低的,躲在他的身后。
「三少,小可小姐煮了猪脚面线要给你吃。」
「小可,你会煮……」拓拔烈回头笑望着还一脸羞答答的小可。
「我……是云妈教我的。」
云妈笑道:「我这老糊涂,要不是小可小姐提醒我,我都忘了该煮猪脚面线给你压惊改运。」
拓拔烈向来不信吃什么东西就能改运,何况,他既没受惊又毋需改运……不过,既然是小可的心意,他全然接受。
「走吧,我们去吃猪脚面线。」
拉起她的手,拓拔烈满眼都是笑意。
「呃,三少,我……」
阿六才开口要禀报一件事,却让曲映兰给打断:「臭阿六!阿烈,阿六他一直不让我去医院看你。」
被指控,阿六一脸无辜。
「小可,是我叫阿六不要让你去医院的。」拓拔烈出声道。
「为什么?你……你在生我的气吗?」曲映兰嘟起嘴。
「不是,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拓拔烈拉着她走进屋里,边走边解释:「我是担心医院太多病菌,你去了会被感染,万—生病怎么办?所以我叫阿六让你留在家里等候。」
他其实是担心小可去医院若遇到他大哥,会招架不住大哥的盘问,才不让她去医院的。
懂了,她点点头。
「阿烈,你没有发烧了吧?」才脱口问,脚尖一踮,手掌一翻,掌心贴上他的额头,微凉的温度,让她再度笑开颜。
两人一同甜蜜步入屋内,还在屋外的阿六,愣愣的望着他们的背影,满脸疑惑——
三少和小可,还没结婚吧?
为什么他看到方才的情景,会有种「小别胜新婚」的错觉?
修理纱窗、修理玻璃、修理你家的纱窗、修理你家的玻璃……
手机铃声又响起,看到萤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阿六气得牙痒痒的!
「金初珠,你不要再打了!」
率性地关上手机,他连接都不接。
方才他要向三少报告的就是金初珠猛call他,要向三少索钱这件事,不过,此刻三少眼里只有小可,什么金、什么初、什么珠……压根是个屁!
他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