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哲见状大为震动,他像是着了迷,紧紧注视着眼前这一个谜样的女子。
“回答我啊!”裴若谦急急催促。
她闭上双眼。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就是硬要她承认?
“凤仪!”
“……爱。”尹凤仪睁开双眼,热泪扑簌簌的滑落,对着空气低语,“我爱你。”
裴若谦忍着泪,微笑颔首,然后转身走进自己虚弱的躯体里。
“阿哲,你还在看什么?”裴曜愤怒不已。“赶快把这疯子给我赶出去……”
“曜、曜!你看,你看我们的儿子……若谦的眼皮动了,我看到他的眼睛动了一下!”裴夫人不敢置信的呼喊声在病房里响起。
病床上,裴若谦的确有了反应,心电图和各种仪器也显示出他生命力的复苏。所有人欣喜若狂!
尹凤仪静静看着这一幕。
看那一位美艳的金发美女紧紧扑在裴若谦的身上,热情激动地亲吻他。
这里不是她的世界。她抹泪,霍地转身开门离去。
“若谦,我的宝贝儿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随着裴若谦睁开双眼,裴夫人喜悦的声音亦响遍病房。
裴曜欣喜的频颔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真的吻醒你了,裴,你真的在我的亲吻中清醒了!”琳达更是热烈地反复吻着他。
在一片混乱之中,裴若谦虚弱地眨着眼,眼角瞥见一抹纤细的身影自病房门口一闪而逝。他没有看清楚那个女人是谁。
莫名地,他为了这一点而感到深深的遗憾,仿佛、仿佛他在瞬间错失了什么……
泪水开始在他脸上狂奔泛流。
“儿子,你怎么哭了?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芬芳,快、快看看若谦,他到底怎么样了……”
病房里为了他奇迹似的苏醒而纷扰热闹,裴若谦浑然不觉。他就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望着那一扇闭合的门扉落泪。
一直莫名地落泪。
第七章
初秋的傍晚,华灯初上,尹衣枕靠在尹则释的臂弯里,闭目享受欢爱过后的缱绻沉静。
“嫁给我吧,衣衣。”将她拥揽在怀抱里,尹则释温柔地俯首,欺近她性感光裸的颈脖轻轻吮吻。
她蠕动了下身子。“过一阵子吧。”
“这句话你已经反复跟我说了二十多年。”
“谁叫你跟我求婚也反复求了二十多年嘛!”
“衣衣!”他不满的看着她。
“干嘛?”她佯装一脸的不明白。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担心凤仪吗?她都已经答应要承继你的位置了啊!一直以来你拒绝我求婚的借口已经消失了,你还要用什么理由叫我继续等下去?”
面对尹则释的质问,尹衣安抚地仰头吻上他的下颚,巧笑倩兮。“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跟结婚无异啊。傍晚的时候我就会来找你,你会温柔的抱住我,和我分享一段亲昵的欢愉,这样的生活我很满意,则释,你一直都拥有我,婚姻对我们两人来说,只是一张纸的约束罢了。”
“那你今晚留下来陪我!”
“则释,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就为了你宝贝的侄女凤仪?你还敢说我们这样与结婚无异!夜晚的时间,在我想要与你温存,和你躺在床上说些亲昵私密的话的时候,你在哪里?在陪你的尹凤仪!”
“则释。”尹衣伸手想触摸他,却被他挥开。发火的他在床铺上翻个身,背对她。
“别对我这么严厉,则释。”她轻靠上去,来回抚摸他精壮的臂膀,亲吻他的发梢。
尹则释已经有些气消。
“你跟我一样疼爱凤仪,承认吧,则释,你和我同样放不下她,对不对?否则这么多年来,你不会在众多分部掌权人及大老们面前,费心地替凤仪驳斥所有不利她的传言。”
他依旧背对她。
于是尹衣又开口,“我知道你尽心维护凤仪是为了我,谢谢你,则释,你的付出我全部都领受在心,真的。”
她的声音娇柔软哝,一举消灭尹则释所有的怒火。他猛然翻身面对她,一双健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肢。
“说你爱我!”
她笑得灿烂,宛如恋爱中的少女。“我爱你。”
“表示给我看!”
她娇嗔地睇了他一眼,主动吻上他的唇,纤长的柔荑开始另一波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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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而悠扬时而激切的钢琴声在琴房里响起,像一首倾诉衷情的乐曲,又像是一首哀鸣爱人离去的悲歌。
琳达轻轻打开门,静静凝视专心弹琴的裴若谦。
此刻他的心里在想谁?这一首悲伤的曲子又是为谁而创作、为谁而弹奏?不可能是为了她,此刻她就在他的身边,她没有离去啊!
坐在钢琴前,当裴若谦敲下最后一个琴键,他睁开双眼竟感到眼眶有些湿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心底会有恋人离去时的悲怆与忧伤?自己不是单纯地因车祸而昏迷吗?听母亲说他的外伤早已痊愈,但却毫无理由的昏迷了将近两个月。这五十多天里,他一直躺在病床上,哪儿也没有去,根本不可能和哪个女子恋爱,更没有失去爱侣的理由。
琳达在这时端着水果盘走上前。“练完琴了吗?来,吃点水果吧!”
裴若谦合上琴盖,拨了拨头发,起身,“饶了我吧,我半个小时前才喝完我妈炖的鸡汤。”
“不行,这是伯母交代我的任务,你一定要吃!”她推着他坐在沙发上,自己紧跟着坐在他身旁,并将丰满窈窕的曲线亲密贴着他。
他挑挑眉,好笑地拧了拧她的鼻尖。“你是要我吃水果,还是要我吃你?”
“两个都要!”放下水果盘,她转身紧贴他的胸口。“你想先吃哪一个?你觉得我和水果哪一个比较诱人?”
面对她热情如火的挑逗与灼炙的眼神,裴若谦竟下意识地想回避,他拨了拨头发,伸手绕过她,在盘子里挑起一片水果入口。“嗯,今天这西瓜好甜!”
琳达美艳的脸色一阵青白。“裴?”
他轻轻俯首吻上她的额头。“阿哲不是才交代过我目前身体还有些虚弱,不适合做剧烈运动吗?”
琳达变脸。“你拒绝和我做爱?”
“我……”一时之间,裴若谦不知如何回答她。
“你到底是怎么了,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在维也纳的时候对我很热情、很狂野,以前你几乎每个早上都要……”
“琳达,别用这种措词,你这种说法会让别人误以为我们在同居。”
“不是吗,我们不是吗?”
“不是,我只是偶尔会在你那里过夜。”他轻轻推离她。
琳达闻言大受打击,泪花翻飞。“你不再爱我了?”
“我……不是,我怎么会不再爱你?”她熠熠闪烁的泪眼叫他不忍。
怎么能这样毫无理由地伤害琳达?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觉得如果与琳达太过亲密会对不起某一个人?!
没有理由嘛!他的心里根本没有另一个女人啊!
转眸凝视她啜泣的侧影,他心口一软,“琳达?”
她转开身,不搭理。
“过来我这儿,Honey。”他对她敞开臂弯。“让我好好疼疼你。”
“裴,你好过分!”琳达扑进他的怀里,捶了他几拳,又开始急切地解扯他的衣扣。
看着她埋在自己的胸口,热情如火地舔吻,裴若谦悄悄出神,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罪恶感……
就像他也不了解自己究竟在思念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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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家再度在大饭店里大手笔的包下整层楼,今天不只是为了举行尹凤仪正式接掌铃灵堂总部掌权人的继任大典,也是为了庆祝卸任的尹衣和尹则释的婚礼。
新娘准备室里,身着白纱的尹衣坐在镜子前,让造型师替自己做最后的梳妆整理。此时房门传来轻敲声。
“叩、叩。”
“请进。”
门扉一开,尹则释走了进来。“衣衣,你知道凤仪人在哪里吗?”
他神色间的着急让尹衣不安。“怎么了?”
“凤仪她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啊!所有分部大老们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那个丫头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不会的,”她急色稍缓。“我的凤仪不屑做出这种事,若是不愿意接下我的位置,她一开始就不会点头答应。”
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跟所有人说的。”
“不愧是我的老公。”她伸手招来他,捧住他的脸印下一记亲吻。
他噙起满足的微笑亲密回吻她。
此刻的尹衣像个爱娇的少女攀着他的颈脖不肯松开。
“你怎么了?”他察觉她的粉颊烫红。
她噘起嘴,“我觉得好难为情哦!年纪一大把了才穿婚纱,感觉有点糗。”
“傻瓜,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几年吗?我盼了你穿着这一身白纱走向我,已经盼了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