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阶梯这时传来一阵乒乓声响,乔治的身形出现在翟未央的身旁,亲昵地拥揽她的肩膀。
“宝贝?你怎么了,床单掉了哦!”
房间里,滕棠靖望着翟未央眼底的震撼,没有开口。
为了忍住自己上前拥抱她的冲动,他几乎已经花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宝贝,你的脸色好藏白,是不是不酥服?”乔治忧心地拂开翟未央的刘海,直率而亲密地用自己的额头贴近她的,“没有发骚啊,真奇怪!”
“乔治,别碰我……”翟未央的双眼始终凝视着滕棠靖,轻轻挥开乔治的搂抱。
“宝贝?”
在乔治的诧异下,她不预警地猛然转身乒乒乓乓的踩着木阶梯飞快离开——
及时赶在自己的泪水落下之前。
那一瞬间滕棠靖冲动地开口想喊她的名字,却见乔治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刹那间他的眼眸黯了黯,闭上嘴……
“棠靖?”关妮出声唤他。
滕棠靖顿了顿,垂下头,“关妮,你自己玩吧,我没心情。”
双手插放在口袋里走回自己的小木屋,滕棠靖仰头无奈地叹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声轻叹按捺下多少他对翟未央的情意。
强迫自己无视她……唉,越来越难了!
***
翟未映跑进自己的小木屋,扑倒在床上。啊,她的心好痛!
乔治着急的冲了进来,“宝贝,你怎么了?叨底发生了奢么史?”
她坐起身子,转头泪眼迷蒙的看着他一眼的关心,泪水泛滥得更凶了。
见状,他更慌了,一向开朗的她从没如此伤心过。他坐在床沿,温柔的将她拥进怀中,向守护着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渊以告诉我吗?宝贝。”
依偎在他怀中,翟未央意外感到一股温暖,仿佛将她从冰窖中拉了出来。但她不能让乔治知道她伤心的原因,那样太难堪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心好空,想起了妈妈……”妈妈,她该怎么办呢?她心爱的男人吻了别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她的姐姐——他即将要娶的对象。
乔治无限疼惜的轻抚她咖啡色的长发,“可怜的宝贝,这阵子你压以太久了。”
翟未央止住泪水,轻轻推开他,“我没事了,乔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关洗,我很渊以让你依考。”他深情的凝视着她,“我希往你知道,不管喝始喝底,我都在你身旁,我毁包抚你。”
闻言,她心中充满感动,“谢谢你,乔治,有你真好。”
乔治握住她的青葱小手,“宝贝,对我你不用柯起。还有,也许现在不是说这葛的好时机,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加给我,让我分担你的一且,我一顶会让你幸福地。”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翟未央惊讶的忘了抽回手,“乔治,我不知道你对我……”天!她没想到乔治对她的感情已经那么深,居然想要娶她!
“宝贝,我是认真的,答引我好吗?”他单膝跪地,薄唇吻上她的手。
平抚自己讶异的心情,她思忖了会,“乔治,你对我的好我很感动,但是……很抱歉,我还没有那样的心情。老实说,我对婚姻并不信任,我不认为那能保障什么。”她的父亲就是一个例子。“而且,我们身份悬殊,你爹地绝对不会答应我们在一起。”
想起阶级观念严重的父亲,乔治无言了,这的确是很难突破的难关。
“所以,乔治,打消念头吧!我还是很高兴有你这个好朋友……”她突然止住话,因为他似乎没在听。
乔治猛然握住她的肩头,“宝贝,这样说也许很对不住,渴史……你渊以做我的情妇吗?我虽然没有班法给你名粉,但我包枕对你忠逞,这是权宜之计,而且我可以帮你一起经营渡假山庄。”
他的提议让翟未央再度愣住了,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竟然浮现滕棠靖亲吻关妮的画面,一股夹杂怒意的酸味就这么涌了上来。
“乔治,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但我愿意……”试试看还未说出口,耳边传来乔治兴奋的欢呼
“你愿意!哦,感谢主。谢谢你,宝贝,我保证灰好好对你。”他在她脸上亲了无数个吻,便鬼吼鬼叫的跳跃出去。“乔治”唉,这个人总是不让人好好把话说完,这下该怎么办呢?
不过,她心爱的男人已经是别人的了,她,也该重新开始了吧。
***
餐厅里弥漫着一股诡谲的静默。
关崇细细咀嚼着晚餐特别加菜的丰富菜色,嘴里咀嚼的清甜高丽菜也无法遏下他左右瞟转好奇的眼神。
餐桌的另一头,翟未央拿着水壶替用餐的三人倒水。
那一张明显哭过的通红小脸蛋紧紧僵绷着,像是死了爹娘……嗳,呸呸呸,不吉利!他怎么咒他自己呢?
关崇清了清喉咙,试图打破诡异的沉默,“未央,你、那个,怎么……”
“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没有,呃,我是想说我也要加水。”
“你的杯子已经满啦!还加!”
“哦,这样。”
翟未央来到乔治身旁,蹲下身亲腻的在他耳边说:“Honey,今天的菜色还满意吗?合不合你的胃口?”
乔治嘴里塞满了食物,喜上眉梢的傻笑点头。天啊!他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瞧你,吃得嘴巴都是。来!我帮你擦。”说完,她用舌舔去他嘴边的意大利酱。
面对这样阴阳怪气的翟未央,关崇实在胆怯,只得把老脸埋进碗里死命扒饭。
然而他那一双老眼又开始骨碌碌的转,转到了滕棠靖的身上……
大发现!
棠靖竟然直盯着女儿在发愣!
嗯,事情果然大大的奇怪、大大的有问题!
“棠靖。”
关崇叫了他一声,没吭声。又多叫了几声……还是没回应。
餐厅的气氛仿佛比前一刻更尴尬、更诡谲了。
原本希望借由跟棠靖的交谈来打散诡异的气氛,没想到反而搞得更难看。
关崇不得已,只得又将老脸埋进瓷碗里。
这时只见翟未央慢慢走到滕棠靖的身边,拿起他的杯子倒满水,然后砰的一声重重放在桌上,溢出的白开水立刻撒在滕棠靖的手边。
他仰头皱眉看她。
“看什么看!”
可恶!真想把他的眼珠挖出来!
对了,还有他那一张动不动就亲嘴的好色嘴巴……迟早把它缝起来!
“我不要喝水。”滕棠靖隐忍怒气的抽出纸巾默默擦拭。
“你那个伟大的关先生在叫你啦!”喝水……她还想给他喝尿咧!这个欺骗人家感情的混帐东西!
滕棠靖立刻敛了敛神色望向那个几乎要把脸钻进碗里的关崇,“关先生有事?”
关崇从碗里抬起头,谁知一颗饭粒不偏不倚正好黏在他的额头上……
翟未央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餐厅的气氛总算有些活络。
滕棠靖有些尴尬,“关先生,你的额头上……”
“干什么?”
滕棠靖迟疑地举起手想指自己的额头,却又觉得不妥,大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举也不是、放也不是。
关崇的眼珠在翟未央与他之间转啊转,觉得很莫名其妙。
看着滕棠靖有些不知所措发窘的神情,翟未央突然觉得心里好过多了。
哼,他也有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啊?
翟未央放下水壶走到关崇的身边,伸手将他额头上那一颗“观音痣”摘下来,“哇,吃饭也能吃成这样,被妈妈看见岂不笑死了。”
“哎呀,嘿嘿,扒饭扒得太用力嘛!”关崇捻起饭粒咕噜吞进肚子里。他转了转眼珠,心想这样的气氛他总可以问了吧,“我说妮妮她怎么没有来餐厅吃饭啊?”
翟未央的小脸倏地又僵,滕棠靖则是俊脸黯了黯……
气氛又被他一句话给搞坏了!
所幸及时走进餐厅里的葛如云开口救了莫名其妙的关崇,“关小姐说她很累,所以我们直接把晚餐送进她的小木屋里了。”
“哦,是这样啊。”
关崇瞥了瞥四周,依旧静默的叫他不安,只得再度认命的把脸埋进碗里继续扒饭。
唉,他好苦命啊!从没有一顿饭吃的像现在这样难过的。
“宝贝,我还要一碗!”神经大条的乔治完全没发现周围的诡谲,兀自沉醉在一人幸福的世界。
“好的,马上来。”翟未央正要转身去盛面,这时,一串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滕棠靖利落地从西装外套的内袋中掏出一只行动电话,看着萤幕上头显示的电话号码,他瞪大了眼……
不敢置信!
铃声就这么持续地响着。
翟未央想问他为什么不接,又觉得自己现在正在跟他生气。谁先开口谁就输了,她才不要!
几分钟后,铃声终于停了。
滕棠靖也恢复冷静,他看了关崇一眼,准备将行动电话收回口袋里,可是在这时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一声声催促着滕棠靖,逼紧他所有的神经……
他慢慢掀开面盖,应声,“我是棠靖。”
接着便是一片寂静。
他始终没有开口,行动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连串劈哩啪啦的话语……
然后静默。
砰的一声,滕棠靖手中的电话坠落地面。
第九章
“未央?你是不是累啦?”厨房的何妈笑着推推她,“如果累了就先回房间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整理就可以了!”“没有啊,我哪儿有累?”
“可是你刚刚拿着碗筷一直在发呆……”
“哦,没什么啦!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惰……别提这个了,就剩这些碟子汤勺没洗嘛,我们动作快一点。”
当水龙头的水柱冲洗着翟未央手里的碗碟,她的思绪不禁回到傍晚晚餐的时候。
他当时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呢?
仿佛是大受震惊、不敢置信,眼神里甚至浮现出一种悲伤的情绪。
滕棠靖那时接到的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
他始终没有说,而和她同样感到诧异的爸爸在触及滕棠靖的视线之后,似乎就知道了?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好想探知!好想、好想!
虽然她还在气他,但是滕棠靖的事情她都想知道!
当翟未央帮忙何妈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了,她脱下塑胶手套,关上电灯走出去。
咦,烤肉区那儿好像有人?
可是已经这种时候了,怎么……
翟未央慢慢走近,大厅那儿的微弱灯光勉强替她指路,同时让她看清楚了那个人——
“棠靖?”
坐在木椅上的滕棠靖原本低垂的头顿了顿,始终没抬起。
“你忙到这么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