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给她?!
秦观观顿感乌云罩日,脸色惨白,心虚的眼神飘移,不敢给予真诚的答复。
第4章(1)
“哇!哇!哇!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实在太夸张了。”天呐!好强烈的视觉冲击。
下次一定要戴护目镜,免得伤眼。
“你哇个什么劲,忘了吃药还是疯病发作,我这里又不是外星人总部,值得你大惊小怪吗?”怕到了吧!气势不凡的装潢果然令人眼目一新。
摇头又叹气的应虔儿惊愕下已,非常佩服他的勇气。“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鸟屎绿的大酒柜,上面还有原子小金刚的贴纸耶!”
“怎样,很炫吧!”尹子夜得意扬扬的炫耀,一点也看不出她眼中的“惊讶”。
“是呀!炫毙了。”她很虚伪的笑笑,差点跌倒。“请问这组乳牛纹沙发在哪买的?我没见过灰蓝色乳牛。”顶多黑白相间,两种颜色而已。
“上任屋主留下的,买屋送装潢。”躺在这组沙发上头看足球转播很过瘾。
她无力的笑着。“真方便呀!省下一笔装潢费,你一定连睡觉都会笑。”
“谁睡觉在笑,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些家具都很新,不需要换。”怪了,他怎么感觉她的口气有些讽刺意味?
尹子夜放在心中没说出口的是,他太忙了,忙得没时间改变现况,反正凑合用也不赖,干么还得花心思购买新家具,再请人到家里敲敲打打拆房子。
他这人最怕吵了,挑上这附近的住家贪得便是它的宁静,和一群没小孩的老人比邻而居才能充分享受静的最高质量,否则那些又哭又笑的小鬼闹起来,他的头准痛得裂成两半。
再说这房子的布置也不错,客厅里的女人胸部造型手摇式电话、有着瓢虫斑点的矮凳,还有还有,蜗牛形状的高脚椅,看久了也就颇顺眼,可以一边啜饮着龙舌兰一边欣赏。
谁说别人的东西没好货,他算是捡到便宜,要不是屋主急于脱手求现,他还没机会入主这幢别墅呢!
“好美德,继续保持下去,勤俭持家,不过……”看到某项类似阳具的玩意,她就完全笑不出来了。“尹先生、尹大总裁,你有那方面的嗜好吗?”
“什么嗜好……”顺着她视线一瞧,他微窘的僵笑。“那叫不求人,别告诉我你没用过。”
不求人,搔背的工具。
“没用过这一种的,你真是好、品、味、呀!”好到她没晕给他看算是奇迹。
尹子夜的眉一皱,这回他确实听出嫌弃的意思。“喂!别批评太多,我可不是请你来做房屋评鉴的。”
“是的,大老板,我也不敢妄自菲薄,要是给了负五星级的评价,你大概会拆了我的骨头做成灯架。”以他毫无品味的品味大有可能,否则她也不会看到用山猪牙串成的风铃。
这个房子从屋外看来一切正常,但从玄关处一直走到大厅就全走样了,神奇得令人无法反应,必须先花个三、五分钟才能适应眼前的震撼。
亏他住得下去而没发疯,人耸屋子也耸,正好配合他耸到极点的风格,真是相得益彰。
看得目瞪口呆的应虔儿有些头重脚轻,口干舌燥地稍微闭上眼休息一下,直到晕眩过去才睁开眼,再一次惊愕叫人眼花的摆设。
“哼!没眼光,你的水平也不过尔尔。”他由鼻孔喷出嗤声,摆明了她的评论不具任何意义。
“对,我没眼光,你才是高手,我的行李要放哪里,哪间房是我的?”她像探险似的四处乱逛,每扇门都打开探头一瞧。
“等等,那扇门不能开!”脚步慢了一步的尹子夜面色微红,手停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举也不是。
“为什么不能开,难道你藏了裸女在里面?”她倏地拉开,当场掉了下巴地瞠大眼。“哇!哇!哇!太惊人了,你怎么办到的?”
“不要再哇了,前任屋主留下的……喂!你进去做什么,没什么好瞧的!”他连忙将臭袜子和内裤踢进床铺底下,又把花花公子杂志往衣柜上方缝隙塞。
他根本没想到她会直接往他房间闯,所以什么都没收拾地搁着、摆着,等每周来两次的钟点女佣处理。
“又是前任屋主,他的风格很……耐人寻味。”她怀疑那人有轻微的变态倾向。
这年头有谁会睡在垂有纱幕的圆床上,天花板还贴着一面正对着大床的平面镜子,人往上头一瞧就能清楚底下的一举一动,这还不够变态吗?
通常只有汽车旅馆和特种营业才有这种……配备,方便偷情的男女在床上厮混,自娱娱人。
“少东瞄西瞄的乱看,你睡这一间,晚上不要趁机偷袭我!”他推着她走向离他最远的房间,很没有风度地用脚把她的行李踢进去。
应虔儿的脸微红,气急的说道:“谁要偷袭你,你又不是江口洋介……”
她回身回得太急,刚好被他踢进的行李绊到脚,两只手胡乱的往前抓,想稳住往前倾的身子,不意跌入一双稳健的臂膀,又因冲撞力太大,将没有防备的他撞倒在地。
男在下,女在上,四目相对,情况有些叫人反应不及的暧昧,微妙的情愫缓缓流动中,两人的心跳都有点快,下太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可是这迷离的幻境全毁在一句不懂情调的话上。
“刚刚你的唇是不是碰到我的嘴?”柔柔软软的,像小时候阿公栽种的地瓜,火烤过后一剥开人口的软绵柔细,微带着入鼻的清香。
“谁……谁碰了你,是不小心……撞到。”哎呀!她干么脸红,又不是故意的。
“撞到嘴巴?”尹子夜狐疑的盯着上方的粉红色嫩唇,舌尖不自觉一动。
他现在满脑子春色,幻想吻上徘缨唇瓣是何种销魂滋味。
“巧合嘛!不然你想怎样,撞回去吗?”她恼羞成怒的一凶,面有赧色。
“不错的建议,我正考虑撞扁你的鼻子……你……你拿什么东西?”他不过是开开玩笑,她不会痛下杀手吧!
应虔儿偏过头瞧瞧自己的手,愕然的双颊飞上窘色。“呃!防狼喷雾器。”
行李就在脚边,她顺手一拿想塞住他的臭嘴巴,没想到竟是这个。
“你想拿它来对付我?”不愧是放高利贷的,心狠手辣。
真奇怪,是谁塞入她行李的?她不记得有这玩意呀!
猛打了一个喷嚏的秦观观赶紧左顾右盼,希望没人注意,以免破坏她优雅的形象。
“小姐,你有暴力倾向不打紧,请别用在我身上,不要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不平静的第一天,叫人印象深刻。
“情妇。”她顺口一出,神情为之一怔。
慢半拍的她这才想到“身肩重任”,表情不太自然的移开双手双脚,然后是压在男人身上的上半身,虽然她没有时下美女改造过的大胸脯,但也算有料,浑圆的胸线无自觉地任人大饱眼福。
躺在底下的尹子夜有种喷鼻血的冲动,下身微绷地感到一阵不该有的火热往上升,于是他很有技巧的侧着起身,借着盘腿的坐姿掩饰欲望热源。
男人嘛!不能怪他有小小的失控,若有个活色生香的俏佳人在胸前磨磨蹭蹭,任谁都会产生生理反应,无法控制地……升旗。
他还算是很有风度,没有当变身涎液直飞的大野狼,要是换了其它男人,她早就被生吞活剥,连骨头都不剩地啃个精光了。
“咦?你这是在脸红吗?”脸蛋红扑扑地,像可爱又可口的水蜜桃。
他不提还好,一开口,应虔儿水嫩的腮帮子更是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谁说我在脸红,我是热得受不了,你家空调坏了吗?”
“不。”他倒有心思幽她一默。“我家用的是冷气机,遥控器在你左手边的桌上。”
可恶、可恶,她居然在他面前出糗!“好了,你告诉我情妇要做什么?”
她现在知道爷爷以前说的国仇家恨是什么感觉了,原来是巴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鞭他的尸,在他坟头跳舞方肯甘心。
他嘴角那抹扬起的弧度肯定在嘲笑她,得意非凡地认定她是没大脑的女人,才会一再在他面前出错。
“嗄?做什么?”他没想过这问题。
表情很呆的尹子夜倏地呆滞,满脸茫然地搔搔上到令人发噱的头发,仿佛她刚掷来很大的难题,让他一时之间毫无招架之力。
说实在的,他也不晓得情妇该做些什么,虽然他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可是自幼生活在朴实无华的乡村,并未沾染上城市的虚华气息,因此根本没概念要如何对待生命中多出来的女人。
何况他的用意只是教训她,不让她一天到晚老跟在身后鲁,情妇要求也只是临时想出来的逼退方式,看她能不能别再像背后灵一样跟着他打转,毕竟他可不想再被堵到厕所前“谈判”,或是车子后头突然冒出一颗吓死人的黑色头颅。她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尽催债手法赖定他,逼得他不得不出奇招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