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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爷的身分亲自去府衙这种小地方要人?总管意外之余实已见怪不怪,只要事关银一两,事情发展总会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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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和宫王爷大驾亲临,府衙大小官员全吓得跪地不起。

  “哇!”银一两托容嬷嬷回府求救,竟见爷亲自出马,一阵委屈油然而生,原本跪在地上受罚的,马上拔腿奔向他,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愕然,随侍的总管与李少以及在场所有人皆当场傻眼。她、她、她竟敢不经允许,犯了大忌地触碰爷身?

  不仅不知死活死命抱着爷,小脸更是埋在爷的胸前哭得死去活来,像是受极了委屈,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那痛哭流涕的嘴脸,正弄脏爷一身高贵无瑕的紫缎锦袍,瞧爷的脸色死白,这下谁还救得了她?

  “你受伤了吗?”朱战楫紧绷的脸异常冰冷。她让人动了刑吗?

  “没有……哇……可是……哇……”她哭得正厉害,只顾着摇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他明显地缓下颊来。

  可是……哇……咳咳咳……”

  “甭说话了!”瞧她哭得上气下接下气,越是急着想说话越是发不了声,他恼得低斥。

  总管见状,硬着头皮轻扯她的衣袖,挤眉弄眼地提醒她——你犯了大忌,还不快快离开爷的身子!

  可银一两哭得专心,哪有心思注意到总管的暗示,再说触碰他身子对她而言,也不是什么禁忌了。她有事要报啊!扯着朱战楫,她抽抽噎噎的想说话。

  他眉皱得更紧了。

  这回轮李少为她心急,干脆附耳提醒,“你犯了忌啊!”着急暗示地瞄向她还扯着爷不放的手。这下她该懂了吧!

  “犯了忌?啊!”顿了一会后,银一两这才像鬼附身似地弹跳开来。对了!之前都是爷自己主动碰她,所以当然没事,这会儿可是自己急昏了拽上他的,这下甭说急着救人,恐怕连自己都九死一生了。

  “总管。”王爷唤的是总管,她却惊跳地猛退一步。

  他是要总管命人杀了她吗?不要啊,呜呜……

  “爷,一两姑娘她不过一时心急……”爷的命令向来不容人置喙,总管生平第一次逾矩地违背求情。

  “手巾。”朱战楫不耐烦地朝他伸出手。

  “咦?”总管愣了一会。不是要人拿下一两的小命吗?瞧着爷伸上前的手,他这才会意,忙由怀里掏出干净的手巾恭敬地递上去。“爷!”

  他先慢条斯理地擦净被弄脏的胸口后,若无其事地再将手巾转递给银一两。

  “咦?”她错愕地盯着手上的巾子。爷的意思是要她用这个上吊自杀吗?但这手巾也太短了点吧?

  “要擤鼻涕、擦眼泪,弄在这上头,别再弄在本王身上了。”他如是说。

  “嗄?爷……不杀我吗?”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呆呆地问。

  爷反常了吗?

  如果眼神可以灼伤人,她大概被爷的眼神烧死了。

  她说错什么了吗?赶紧转向总管与李少求救,也见两人一脸讶异,因为爷的行为与他们的想法背道而驰,一时也没了主张。

  只见朱战楫无视跪了一地的官员,径自朝着府衙主位挪身坐了上去。

  “好了,现在可说了,出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第一次瞧见她哭得这般激动,他的心没来由地紧揪,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没人欺负我,被欺负的人是锦儿。”这时她才想起还趴在地上被打得半死的人。

  “锦儿?”他蹙眉。

  “爷,您要救救锦儿,她是冤枉的,还教人给打得半死。”想到锦儿的惨状,银一两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

  他沉下脸,瞧了眼堂下正趴着一个被打得昏厥的人。“你也受刑了?”声音更显得严厉,方才问她没受伤,并不表示没受辱。

  “府台大人……命人打了我一耳光,不过这不是大人的错,是我不肯他们对锦儿动刑,大人才治我妨碍公务——”

  “你教人给打耳光了?”他的神色阴沉至极。

  “是啊,不过不疼了,倒是锦儿她快被打死了。”她不关心自己,只是一个劲担心锦儿的情况。

  “你就为她才哭得这么上气不接下气?”

  “……”她吸了吸鼻,羞赧地点头。方才就是见锦儿被严刑责打,以为她要被打死了,才会急疯了地大哭大叫。

  朱战楫脸色更加难看了。

  “府台,告诉本王,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时才想到以头叩地,不敢起身的府

  “启禀七七、七爷,堂下人因偷窃被人指证,微臣正、正在审问。”这号大人物怎么可能亲临在这小小府衙?当人来报时他还不敢相信。他这府台不过是地方小官,第一次见到皇亲贵族,而且还不是一般人物,而是人称皇上皇的七王爷!瞧他一到这小小的府衙即被一千护卫亲兵给包围得水泄不通,见这王家气势,他如临大敌地猛吞口水,声音不争气地怎么也发不全。

  “你说本王府里的人偷窃?”他的声音益发森冷。

  府台惊得再叩一首。“微臣该死,绝无此意,再说,微臣并不知道堂下人就是七爷您府上的人啊?”

  朱战楫瞟向银一两,“锦儿已昏厥,你替她说说,怎么回事?”见她在堂下抱着昏迷不醒的锦儿,脸上依旧挂着泪,哭哭啼啼的教人不忍,他灼人的眼光更热上几分。

  “是,爷……”她又啜泣几声才说:“今日是我的寿辰,锦儿、容嬷嬷与我说好要出府玩乐为我庆贺一番,途中经过市集,锦儿遇上一个陌生同乡,与之聊了几句,哪知那位同乡竟是位偷儿,偷了市集上不少人的财物,数人指证锦儿与那偷儿交谈过,就认定锦儿与偷儿定是同伙,便将我们扭送府衙,这府台大人又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锦儿打得半死硬要她招供……呜呜……”说着又委屈地哭了。

  盯着她的泪半晌。原来她很会哭,是水做的吗?“别哭了。”他僵硬地下令。

  她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爷不爱人哭吗?她努力吸回鼻涕,为了救锦儿不敢再放肆哭出声。

  见她虽硬止住泪,但委屈的神情,通红的鼻子,却在在令他不满。

  于是余下的怒气自然就发泄王府台身上。“府台,那小偷目前可有消息?”

  “回七、七、七爷,没有。”府台至今仍叩着首跪地,看来王爷一点也没有要他起身之意,他跪得双腿发麻。

  “无用的东西,真正的犯人逮不着却拿本王的人治罪,你要命不要!”他怒拍案堂。

  “七、七、七爷,饶命啊!”这下府台叩首到连额头也瘀青一片。

  “爷。”主人叫唤立即应声。、

  “去,传我口谕,要刑部派员缉拿,一个时辰内给本王拿下这名小偷,否则刑部一干头头全都提头来见。”刑部一向只处理重大刑案,如今这等宵小窃盗案竟动用到刑部,可见他气得下轻。

  王爷口谕一出,果真不到一个时辰,刑部就有消息传来,而锦儿也在银一两的要求下先让总管遣送回府疗伤,不到一刻,刑部一干最高官员就诚惶诚恐地亲自押送一名小贼前来交差。

  朱战楫哼着声,尚且满意他们的表现,将人交给了府台,“如今人犯已到,堂下的罪人本王可以带走了吗?”他声音薄凉,教人不寒而栗。

  这声罪人差点让府台吓破胆。“七爷明察,小的不敢了。”他连番求饶。

  “不敢?你可知无故责打王府丫鬟,惊吓本王厨娘该当何罪?”正事办完,该要秋后算账了。

  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会为几名奴才亲自到府衙出头,府台惊惶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

  “来人,掌嘴。”他厉声下令。

  李少会意,也不假属下之手,亲自为银一两出气。爷有仇必报,这仇又是因银一两而结下的梁子,当然轻饶不得,这几下子耳光他自然得亲自出手。

  敢动爷的人,该死!李少是练武之人,手劲不小,才几下耳光府台就已牙崩吐血。

  “够了。”银一两不忍,低声阻止。

  李少停手看向主子,见主子点头他才退向一旁。

  “一两,你要帮这东西求饶吗?”朱战楫高坐堂上,目带寒光。

  “爷,他年纪不小,禁不起李大人的手劲,再打下去会打死他的。”

  “说的好,本王就是要打死这混账东西。”

  “不要,府台大人虽然遇事不察有错,但罪不致死。”

  “你怎知他罪不致死?在本王看来他其罪当诛,百死无惜。”

  “爷?这又是您的人命蝼蚁论吗?”银一两不满地问。

  他一愣,继而轻笑。“不,这会儿本王可不是要印证此论,本王可是第一回要肃清昏宫,为百姓除害啊!这狗官为地方父母官,处事不公,昏庸无能,如何为百姓办事?朝廷要他何用?不如早早除去,还可为国家省些粮饷,用以赈只河之灾,如此说来,你说该杀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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