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样吗?”晏芸细眉一揽。
“不相信?”
“不是我不信,而是以前我住院的时候,好几次安乔都偷偷告诉我,她看到那间病房有位漂亮的女病患在你巡房时,总爱拉着你说话、问一堆问题,而你也极有耐性的回答她。”
“哈……”她的话逗得他大笑。
“笑什么?”
“别忘了,我是医生。”他拧拧她的小鼻尖。
“医生又不是在星期五餐厅上班,哪能让女人这样抓着聊天的?”她噘起嘴,一点都不赞同。
“我不也这么陪你聊?”他笑睇着她。
晏芸皱着眉,“看吧!我就知道你对每个女人都是一视同仁。”
“拜托,小女人。我只听她说眼睛的事,可你的事我全部都听,还得忍着心痛听你谈论张容刚,当时我真恨不得自己能取代他。”
“真的?你这么爱我!”她甜甜一笑,“明天我没课,我们一起去买菜,庆祝一下好不好?”
“当然好了,这有什么问题?”他紧抱着她的腰,笑容中满是宠溺之色。
“那就这么决定喽!”她看看时间,“已经好晚了,你没开车过来,怎么回去呢?搭计程车好了。”
“今晚我不回去。”他仍紧抱着她,就是不肯松开手。
“不回去?”晏芸睁大眸问:“你要睡在这里?!”
“对,不行吗?”邵弦柔魅笑说:“今晚我要以你男友的身份睡在这里,你不会不同意吧?”
“讨厌!”
她俯在他肩上娇媚笑着,而邵弦则乘机将她抱起,走向布帘后的那张双人床。
“单身女郎双人床,很引人遐思喔!”邵弦的下颚抵在她双峰之间。
“另一边是专门等着你来睡的。”晏芸也开着玩笑。
“好女孩,那我现在马上来了。”邵弦勾唇一笑,随即整个人锁住她娇柔的身子,浪漫的激情就此展开。
*
头一次来到传统市场的邵弦,新奇地看着到处都是拚命叫卖的菜贩。买菜的、卖菜的全都挤在这条街上,几乎是寸步难行。
“为什么不去超市,要来这种地方买菜?”他不解地问着彷若识途老马的晏芸。
“这里的菜比较新鲜,这是我以前待的育幼院的修女告诉我的,而我也经常跟着她们来这里买菜。”她挑了尾新鲜的白鲳鱼和一块五花肉。
“那表示你对厨艺很精通喽?”
“不精通,我只是帮着买菜,所以你要我杀价、挑鱼肉都行。”她可爱地对他挤眉弄眼,又绕到菜贩前。
“老板,紫苏怎么卖呀?”
“就剩那些,算你两百块钱。”老板很阿沙力地说。
“什么?两百!算一百就行了,菜都有点老了,颜色也不嫩。”她老练的说。
“小姐,这些菜是早上才摘的,怎么会不嫩呢?”老板咕哝。
“早上才摘的?怎么看都不像呀!”
邵弦将她拉到一边,“就只两百块钱,需要这样挑剔吗?”
“你不懂,该省的还是得省。”她拍拍他的手,随即来到菜贩面前,“这样好了,一百五十,怎么样?”
“这……好吧好吧!就一百五十。”老板赶紧将紫苏包了包递给她。
她对邵弦得意一笑,“省下的五十块钱,我们还可以买别的。”
“你这丫头。”他撇嘴一笑。
“走吧!菜买得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回去准备吧!”
到了邵弦住的地方,晏芸提着菜篮到厨房,这时他也步进里头对她说:“你的租屋我已找到房客了,是我们医院里的一位实习医生。”
“真的,那太好了!”她抿唇一笑。
“那你就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了吧?”他边说边卷起袖子。
“你这是做什么?”晏芸看着他的动作。
“帮你。”
“不用啦!虽然我的厨艺不怎么精湛,但至少不会烧了你的厨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到外头沙发上坐着看报。”她笑着推他到外面。
“你不怕惯坏我?会养成我大男人主义喔!”邵弦开起玩笑。
“会吗?你会是个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吗?”她玩着他的衣领。
“不要老玩男人的衣领,会让他误以为你想剥他的衣服。”他掬起她的下颚,温柔的眼神充满魅力。
“我是想剥啦!不过现在得先剥虾子才行。”她笑着回到厨房,将事前的切腌步骤先做好。
“虾子让我来剥吧!”他还是跟了进来,把虾子端到餐桌上剥壳去肠。
“看样子你真会耶!”
“我可是新好男人,以前在家常帮我妈做这些事。”他笑说。
将白鲳鱼放进油锅后,她来到桌边和他一块儿剥虾,“我很少听你谈论家人,伯父伯母现在人呢?”
“他们……在数年前的一场车祸中过世了。”他敛下眼。
“真的?”她感到好惭愧,“对不起,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你在听我说话,而我却很少倾听你的心事。”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双眸漾出丝丝笑痕,“再说,这已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没什么好提的。”
可是晏芸并没因为他这么说而感到好过,反而垂颜不语,因为她仔细一想,才发现他过去真的为她做了好多好多……
第9章(2)
“啊!我闻到一股焦味。”邵弦蹙眉。
“天,我的鱼!”
两人赶紧冲到瓦斯炉旁,一人拿水一人拿锅盖,就这样将冒烟的锅子给浇熄了,“天,好险,但是鱼不能吃了。”她一脸歉疚,“对不起,刚刚还说我不会烧了你的厨房,没想到就只差一步。”
“没鱼还有虾呀!剩下的让我来吧!”
他将吓着的晏芸先扶到外面坐好,再将烧焦的锅子刷干净,轻松的将虾仁炒了豌豆、又将香蒜爆香,炒了香喷喷的紫苏,而后再炒几道简单的家常菜,不出半个小时,丰盛的菜肴上桌了。
站在一旁傻看的晏芸直觉好丢脸,没想到他的厨艺比她还好,就连这一点他也没有告诉她。
“可以吃饭了,帮忙盛饭吧!”他拭了拭手。
“哦~~”晏芸赶紧盛了两碗饭出来。吃了口后,她难为情地说:“说要做饭给你吃,结果都是你做的,但我可不是这么没用喔!是你手脚太快了啦!”
“手脚快才能把你追到手。”他笑着拨掉她嘴角的一粒米饭。
他温柔的动作让她心一热,可就在这时候他住处的电话响了。
“我去接。”他随即站起,定到客厅接起电话,“我是邵弦……纬玲,发生什么事?原来是这样……都没有消息吗?嗯,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他带着一丝忧恼的表情让晏芸看得担忧,“是谁打来的?”
“我在医学院的一位学妹。”他坐下揉揉眉心。
“有事吗?”
“本来我要去哈佛的研究团,她也是其中一位。”
“哦!你们早就约好了?学长、学妹……真暧昧,早知道我就不劝你别去了。”晏芸噘着唇。
“你胡思乱想什么?”他笑睨她一脸护意,“我怎么不知道你醋吃了这么多。”
她对他皱皱鼻子,“然后呢?”
“是这样的,在大学时有位教授对我非常好,在我父母去世时也帮了我很多忙,在我心底他不仅是老师,也是我的大恩人。前两年他也前往美国参加义诊团队,可刚刚我学妹说,他带领一些学生到偏远山区义诊时失踪了。”他敛下眼,表情满足担忧。
“那你要赶过去喽?”晏芸刚刚已听见他的回答。
“对,我打算明天一早赶去。”
“好,记得给我电话,如果找到人可别忘了回来。”虽然她不想做个唠叨的女人,可当心底有他之后,叮咛也不免变多了。
“放心,我一定会。”他笑望着她,“吃饭吧!”
“嗯,吃虾。”晏芸开心的挟了一只虾仁进他碗里,两人有说有笑地吃着,完全不提明天的别离。
*
虽是暂别,可这一别竟然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最初到了美国,晏芸曾接过他几通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
起初晏芸对他怀抱着莫大的信心,相信明天就会有消息……可是一天一天过去,她的信心也渐渐瓦解。
该不会他现在与那位学妹在一块儿?
他们原本说好一起参加研究团的不是吗?
教授失踪该不会只是借口?
他对她所说的所有情和意,全是虚情假意?
若不是她逼他说爱她,他肯定不会开口,该不会他本来就不爱她?
每天每天,她都被这些疑问扰得心神不宁,几度在夜里哭醒,但她仍宁可相信他不是见异思迁的人。
“晏芸,邵弦还没回来呀?”安乔关心问道。
她难过的摇摇头。
“那有什么讯息吗?信或电话?”小菁知道晏芸这阵子受了不少苦。
晏芸一样摇着脑袋,“什么都没有。”
“那检验所……他舅舅呢?”
“也没有,我这才担心呀!”晏芸托着腮,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去医院问过吗?”安乔这话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呀!我怎么忘了?他在医院工作,无法在请假的期限内回来,一定会通知医院的。”晏芸突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