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青花菜……苏……好想吃局烤培根青花菜喔……
「总之,还是请您再静候几天。至于膳食的事,公子已经让人去把别院的厨师们都接过来。晚上您就能享用到喜爱的餐点了。」
「什么啊!还接来?意思是不放我回去了?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啦!」扯发,哀鸣,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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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是掌理西水道卫队的队长来访,昨天来的是西水道督尉。而今天,李格非猜,来的会是西水道总部的总督。算是猜对,但并不全猜对,因为来的不只是水道总督,还有一个李格非很不想见的人——赵婧婷。
赵婧婷是个政教官,隶属地宫大司徒系统底下。政教官,虽然只是个品级不高的小官,但其工作范围里,却包括地方官员的年度考绩评核,所以是个非常容易被贿赂的肥缺。每个官员见到了她,岂有不逢迎拍马的道理。年经的赵婧婷的未来是极被看好的,尤其她又拜在小司徒柳绫之门下,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当然,能够被国家赋与政教官的职务,本身的清廉度一定要无可挑剔。在她们担任这份工作之前,国家早将其祖宗八代都调查过了,确定没问题后,才会被派任,所以政教官出身的人,只要能抗拒欲望的诱惑,仕途绝对是无比光明的。而赵婧婷这个官场新贵,也不负这个职位给人的期许,上任以来所处理过的公务,无一不让人心服口服。她是个清官,但李格非仍然对她厌恶非常!
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赵婧婷一眼,直接当她不存在。而对于总督的问题,他的解释跟前两天一样——
「高总督,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黑岛附近的水域被严重污染的问题,该负责的人不是我,虽然是我的地方,然而却是无故入侵我私人水域的富家人所造成。我是个受害者,非但不该负担湖水污染的刑责,国家更应该还我一个公道,也必须让富家付出代价!」
「李公子,当时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正是你的人把富美财的船给炸沉,才导致水面污染,造成附近的鱼虾大量死亡,也祸延到附近其它小岛与莲花田,让他们损失难以计数。如今这些人都告到水道总司这边来,要求你负起责任!连受了重伤的富美财也在刑讼部那边控告你蓄意谋杀了。这件事闹得太大,本官只管得了水道的部分!你就乖乖认罚,别再狡辩了,本官不会被你的说词糊弄的!这张一万莲银的整治水道罚单,你一定得付就是!」说完,将一张单子拍在桌子上。
有政教官在场,水道总督自然努力摆出一副公正廉明铁面无私的模样。无论如何,引起民怨的李格非非得吞下这张天价的罚单不可!至于日后的刑事问题与富美财那边的恩怨如何解决,就不关她的事啦。
只是罚个钱嘛,对富有得不得了的李格非来说,应该是不痛不痒才对。他该担心的是接下来的刑讼调查问题,无须在这点小事上找麻烦。
可惜李格非从来不是个乖乖吃亏的人,对于唱反调更有着深厚的功力,那种不妥协、不合作、不退让、不顾名声的叛逆性格,向来是教人恨得牙痒痒的主要原因。就见他道:
「为什么我得付这笔钱?就因为被人恶意污染的水域恰巧为我所有?我这个受害者不仅得不到应得的赔偿,还得付出天价罚金?世上有这样的笑话吗?」
「什么笑话!你别想颠倒黑白!明明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你的人将船炸沉,造成水域污染的!」
「将水域污染成一片墨黑的是富家出产的飞火石;散布在水面上的垃圾是富家的商船残骸;而,将我这黑岛轰得满目疮痍的,更是富家那些恶徒!所有事实都只证明一点——我李格非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李格非走到冷汗直冒的高总督面前,严声质问:「对真正无法无天的人视而不见,却只敢拿我这个弱势无依的小商人开刀,请问总督大人,这合理吗?」
李格非的咄咄逼人让总督气急败坏,不敢相信李格非居然会在政教官面前让她这么难看!不行!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压下李格非,不然她的年度考绩一定会被毫不留情的批下「无能」两个字!那她未来仕途还有指望吗?
「李格非!你敢说炸沉富家商船的人不是你的手下?难不成富美财的船是她自己炸的?有人会故意把自己的船炸掉吗?啊!」
「谁知道她怎么把自己的船给弄沉的?」李格非微耸肩。接着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飞火石这种军火是富家的独门生意。而且富家有令,凡是墨莲身分的人,没有资格购买飞火石。所以我李格非就算富有天下,也买不到一颗飞火石,不是吗?没有飞火石,我又如何能将那么大一条船炸沉呢?她的船自行支解,与我何干?为何要我负责?」
「这个……」其实船为何会沉的问题,也是高总督百思不解的地方。
「所以,该领受这一万莲银罚全的人不是我。还请将这一张送往富家的金银岛去吧!」李格非将桌上的罚单塞回高总督手上。接着道:「不好意思,正忙着,就不多陪了。白总管,送客。」
「等等!李格非,你给我……」高总督跳脚。
「慢。」被冷落在一旁喝茶许久的赵婧婷缓缓开口。
「赵政教,请您再稍坐一下,我会马上让李格非认罪的——」
「高总督,妳辛苦了。既然今日与李公子无法谈出共识,不妨先到此为止,待改日双方都心平气和之后,再行商议。」声音平平淡淡,不带情绪。
「啊?是、是是!这样再好不过了。赵政教的考虑真是周详,不愧是咱盛莲国里最年轻有为的……」
趟婧婷直直盯着高总督,将一大串马屁言词给「盯」掉后。才道;
「本官尚有一事想请教李公子。还请高总督给个方便,先到外头稍候片刻。」
「好的好的!那下官退下了!」说完,立正鞠躬,敬礼完毕后,马上出去。
当偌大的迎客厅不再被吵杂的声音充斥之后,便静得像是空无一人,连空气都为之凝结。
李格非坐回首座,拿过茶几上看到一半的卷宗批阅着,无视尚有旁人存在。
赵婧婷站起身,也不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听说,李公子府邸里招待了一名姓花的门客,是吗?」
「门客?」李格非嗤笑。
「确有此事,是吧?」
「政教大人何须如此客气?直说是情妇便成了。对,我是养了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姓花的女人。」
「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与这位花姑娘见个面?」
「不可能。」李格非头也没抬。
「为何不可能?莫非这位花姑娘有不能见人的理由?」趟婧婷问。
「哼。」轻哼。「以阁下的本事,想必早已知道半个多月前发生在红月酒楼的事了。我这个情妇,虽然不常被我放出去遛达,倒也不是没出门过。见过她的人可多了,怎么说我不让她见人呢?」
「既然可以见人,那么在下应当可以一见——」
「不给见。」轻松回应。拿起一旁的茶,悠闲喝着。
平淡的脸色终于被激得微变,赵婧婷沉声道:
「李公子,你当真执意惹祸上身!」
「惹祸上身?这是从何说起呢?大人。」好无辜的表情。
「半个月前,花神医经过这里,欲前往飞扬国时,突然失踪,至今音讯全无。朝廷已经下令,彻底调查每一个可疑的人,务必找出神医的下落。而你,也在可疑名单之内。」
「那又如何?」李格非讥诮的问。
「希望你不要自误误人。即使不在乎自己,至少也为周公子想一下。如果让朝廷查到事情果真与你有关,对墨莲的处境只会雪上加霜——」
「这不就是妳们要的吗?」李格非不客气的打断她:「妳、柳绫之,妳们整个地官系统,向来就以大司徒富天虹马首是瞻,全力推动『墨莲法案』,不将我们赶尽杀绝誓不罢休。随便罗织个罪名给我,有何难的?如果妳们认为神医是我抓走的,或者怀疑那个姓花的情妇与花神医有关系的话,就直接把我抓起来啊!也不必调查了,马上将我处死吧!人民一定很乐意见到这个结果!」
赵婧婷细长的柳眉凝起,隐隐动怒。
「我不管你心底打什么主意,也不在乎你是否真的做了什么。总之,你最好别让人查到你与神医的失踪有关。」
李格非冷笑不语。
「还有,即使你的花姓门客与神医全然无关,劝你也最好早日放掉她,别让她挂着情妇的恶名。身为盛莲国第二尊贵的花姓家人,不会坐视你污辱她们引以为傲的姓氏。京岛那边,已经有所动作了。」赵婧婷给予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