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一定找得回来的。”路易不可能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
“真的吗?”她有点怀疑。“对了,我还得打电话告诉许国清我找到你了。”
“许国清?他是谁?”
“他是方迅之的朋友,我来纽约暂时住在他那边,他人很热心,还帮我登报找你,可是没想到那家报社很差劲,收了我预付的钱居然只登了一天就不登了。”提到这件事她就有气,还好老天有眼,让她误打误撞的找到他了。
“原来登报找我的人是你!”黑尘恍然大悟,“我前天不知道是你,看到连络人是个姓许的,就叫手下让报社把那则寻人的广告撤掉。”
她惊讶的瞪住他。“什么?居然是你让人这么做的!”不过想想,如果不是一时气愤,令她没有留意到身边的人,皮包也不会被抢,她就不会追到饭店那边去,自然也见不到他了,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他柔笑道:“我没有想到你会跑来找我,更没想到你会拿我的照片登寻人广告。”
“小尘,这几年来你过得好吗?爸说你要来处理家族的事,处理完了吗?”她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生活的,她急于想了解他的一切,填满这六年来的空白。
他瞅睇著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好或不好该如何来界定?是以成就论定,还是心灵的状态?若是成就的话,他身为纽约黑道最大帮派的第二号人物,掌握了帮中大部分的实权,应该算是过得不错了;若是心灵的话,失去了她的笑容,他的心几乎也进入冬眠。
“小尘?”她抚摸著他的脸,对他的沉默感到不安。
看著她脸上出现的心慌,他不舍,笑著回答,“我过得很好,家族的事大概还要等一个星期才能处理完。”他不想让她知道他这几年来逞凶斗狠的黑道生活,太血腥了,会污染她单纯的心灵。
咕噜咕噜……响起异声,两人的视线莞尔的对望一眼。
“你饿了?我让人准备吃的。”
“等一下,小尘,好久没吃到你亲手煮的菜了,你煮碗面给我吃好不好?”她撒娇的摇著他的手臂。
“好,跟我来。”他怜宠的握著她的手走到厨房。
“晚上换我做给你吃,告诉你唷,我现在的厨艺可是好到不行呢,爸爸每次回来吃我煮的菜,都赞不绝口。”
“真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怀疑哦,不信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好、好、好,期待你美味的佳肴。”他满脸都是对她无尽的呵疼。
一整个下午和晚上,两人都腻在一起形影不离。
白喜梦将自己的身心全部都交付给心爱的男子,两人心灵和身躯密密的契合在一起,交融著彼此的气息,让对方的体温温暖自己。
他们亲吻了无数次,整晚有诉不完的绵绵相思,道不尽的深深爱恋。
直到翌日早上八点多,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可手仍紧紧的握住他的,不肯放开。
她要一辈子牵牢他的手,再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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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你起来了吗?”路易的声音在门外轻唤,老板一向早起,今天竟然迟了一个半小时。
“起来了。”他根本一夜末眠。轻轻的扳开喜梦牢牢握住自己的手,黑尘套了件睡袍,起身过去开门。
“这是你昨天交代找的皮包。”路易将一只咖啡色的皮包递给他。
他打开确认,看到里面的护照和几张他的照片后,微微颔首。
“没错,是这个。那个小贼怎么样?”
“给他一点教训,他以后应该不敢再当街抢劫。”
黑尘低眸沉吟了下,和喜梦能再重逢,算来也多亏了他,“算了,让人送一些钱给他,会弄到去抢劫,恐怕也是日子过不下去。”
路易微微一愕,才应道:“好。”见鬼了,老大竟然会大发好心,同情起这些小混混了。“今天的行程……”
“全部取消,我要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取消?”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一脸不敢置信。“艾薇为了昨天你没跟她午餐的事发了一顿脾气,她说今天……”
他的话未完,黑尘下耐烦的打断他,“用不著理会她,今天不准任何人再来打扰我。”交代完,他把房门关上。
瞪著阖上的门板,路易一脸错愕,老大今天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反常,难道是……因为那个东方女孩?
黑尘回到床上,拥著白喜梦,注视著她的睡颜久久,含著暖暖的微笑跟著她一
起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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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小姐,杰克交代过,不要打扰他,你最好不要进去。”
艾薇任性的娇斥著,“我偏要,他昨天明明约好要跟我一起吃饭,竟然爽约了,今天怎么可以又不见我,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也就罢了,可是他居然是要待在家里,你又说他没病,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在做什么?”说著,她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跑上楼,直冲向黑尘的卧房,敲也不敲一声旋开握把,推门而入。
路易跟上来,想拦住这个骄蛮的女孩,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啊——杰克,你居然背著我带别的女人回来!”看见相拥而眠的一双男女,艾薇怒火冲天的尖声道。
睡梦中的两人全被惊醒了。
“谁让你进来的?”黑尘不悦的看向她。
听见他的斥责,艾薇护火更炽,甜美的娇颜溢满愤怒。
“杰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知道你还有别的女人,可是这间房间是我们第一次做爱的地方,你从来不带其他的女人来的,你怎么能跟这个女人在这个房间……”
望见白喜梦一脸惊诧的神情,黑尘沉下脸。
“住口,路易,把她带出去。”
路易领命要将艾薇请出去,她却死也不肯移动脚步。
“我不走!该走的是那个女人。”美丽的双眼燃著怒焰,恶狠狠的瞠住窃据了她位置的女人,走过去伸手就想赏白喜梦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黑尘抓住她挥来的手,毫不留情的将她往后推开,“路易!把人带出去。”冷凝的声音已失去最后的耐性。
“对不起,艾薇小姐。”见老大动了怒,路易不敢再有迟疑,扯住她的手臂,硬生生的将她往外拖去。
“杰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走、我不走……路易,你给我叫那个该死的女人滚……”房门外持续传来艾薇尖锐的声音。
黑尘开口想解释什么,却发现白喜梦睑上充满伤心的怒容。
“喜梦……”
“原来这个房间是你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她冷著脸,一刻也不想多待,飞快的下床,将散落一地的衣物重新穿戴上身。
“喜梦,你听我说,艾薇她只是……”
“只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看著那张魂萦梦系、日思夜想了六年的脸庞,她的心好痛,“当我在台湾苦苦思念著你,想到心都揪起来时,你却搂著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在风流快活。”
“我……”他无法辩驳,这几年来自己确实有过一些女人。
瞪著无话可说的他,再想到在这张床上他是如何热情的拥抱别的女人,她心口酸得快滴出泪来。
“六年来我为你拒绝所有的追求者,可是你呢?昨天一个女人,今天又有一个,明天是不是会再冒出别的?这些年来你究竟有多少个女人?我算什么?口口声声的说有多在乎我、有多爱我,背著我却抱过—个又一个的女人!”真的爱等一个人,又怎么可以和一个又一个的其他人上床?
“喜梦,我承认我确实是有过几个女人,但是我唯一爱的人只有你。”他有他的生理需求,尤其当他疯狂的想念著她时,他更需要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
白喜梦含泪嗔道:“如果我也有过一个又一个的男人,然后我告诉你,我心里爱的人只有你,你会有什么想法、什么感受?男人凭什么总是可以轻易的口口声声说爱,却和不同的女人上床?”
她的泪让他不舍,他拉住她的手,想将她搂进怀中,她玉手一扬,重重的在他俊容上留上五指印痕,冲进浴室里,失声痛哭。
黑尘站在浴室外,低沉著嗓音道:“喜梦,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唯一能说的是,今后我只会有你一个人。”
她没有应声,让酸涩的泪水淹没脸庞。
“喜梦,我来纽约并没有风流快活,这几年来我大部分的生活都是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和一群群凶神恶煞拚死搏命中度过,我过的生活是你无法想像的。”
见她还是不肯出来面对他,他沉缓的声音继续响起——
“威利,他是我爷爷,他之所以要我来纽约,是希望我成为他的打手。当年我父母双双惨死后,我受到太大的惊吓和刺激,清醒过来时,成了个不会说话也不会笑的痴儿,他以为我从此就会是那样了,所以才让你爸爸把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