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侵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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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摸马再摸她?这男人真是……

  「没的事,我有吃。」

  「你都吃到哪里去了?!」

  「吃到肚里。」她笑著拨开他的手。「我才刚将脸擦干净,你一碰又给弄脏了。听话,快去洗手。」

  「是是。」伏钢到屋外水井打些水将双手洗净,再回屋里,李淮安已经将两人的粥分别盛好。

  「不用等我,快吃。」

  她却还是等到伏钢拉开长椅坐定,拿筷捧碗后才跟著他一块开动。

  「将军,这里还有一些腌瓜,自己做的,尝看看。姑娘,你也多吃一点。」亲切的大婶端来好些盘配菜,热烈招呼著伏钢。她不知道李淮安的身分,只以为是伏钢的朋友。

  「大婶,别忙了,有粥吃就太够了。」伏钢知道村子里的生活勉强糊口,若不是顾及李淮安承受不住奔波之苦,他没打算叨扰百姓。

  「别客气别客气。是说……妤兰还好吗?有没有太麻烦将军?本来如果她不嫌弃的话,我们大伙都很乐意帮忙照顾她,谁知道她只缠著将军……好久不见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闻妤兰这两字时,李淮安抬眸,正巧对上伏钢一脸失措。

  「我、我跟妤兰没有关系!」他是对著李淮安回答的。

  「呀?」大婶不解。

  「我是说……她现在很好,留在将军府里帮忙,伤口也恢复得极好,如果没有意外,她可能一辈子都会留在将军府不走了,但我会让她常回来看看你们大家——」伏钢见到李淮安正要搁下筷,只吃了半碗粥就没打算再进食,他飞快按住她的柔荑,不让她离席,继续道:「她与我府里一名马夫相恋,我打算让他们两人成亲,成亲之后她自然是跟著住在我府里。你们尽管放心,他待妤兰极好。」明明回的是大婶,他的双眼却是看向李淮安。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明儿个一早我就去跟所有人说这件好事。」大婶听见这个好消息,眉开眼笑的,现下当然得赶快去跟老伴说去,毕竟老伴与妤兰她爹情同兄弟,也算是妤兰半个爹亲。

  大婶走后,伏钢仍没松开按在李淮安手背上的姿势。

  「你有没有听清楚?我和好兰没有关系,有的只是兄妹之情。」

  「听清楚了。」

  「你要相信我。」之前就向她解释过一回,但没得到她的释怀,这一回,他要听见她亲口应允。

  「好,我相信你,也很抱歉误解了你。」

  「你以后有什么怀疑的事情,直接问我。你也知道我不擅长说谎,是不是骗你的,你一看就清楚了,不要自己一个人躲著哭……有没有听见?!」最后一句还不忘补上凶狠的恶声恶气,但前头几句连贯的气势已经一路破到底,导致最后那句也端不出太强的效果。

  李淮安凝眸看他,水亮的眼儿微钦在长睫之下,声音幽幽的。

  「我那时以为……一切都完了。我总是一直在等,从你走后,我仍是天天让人温著一壶茶,希望你心血来潮往我这儿来时,都能喝到热茶。我听见你带了个美姑娘回来,我想,等待已然成空,我责怪自己,恨自己放不开,然后,在街上看见你与妤兰,我又变得好恨你,恨你这般折磨我,恨你让我苦苦相思,恨你总是呆头呆脑,恨你从不曾待我温柔,恨你在看见我时总又躲著我,恨你自欺欺人,恨你不解风情,恨你划出你我之间的鸿沟,你是我这辈子恨得最深的人……」

  伏钢只单纯就字面上的涵义在听,她说她恨他,而且还是恨得最深的人……

  这绝对是打击,重重的打击。

  他喉头干哑,好半晌无法挤出半句话来。

  「原来你这么恨我……」他、他真的太迟钝,竟然不知道她对他存在的情感是恨而不是爱。

  也、也该是如此,他又没有待她好过,他总是故意想忽视她,之前更躲了她两年,凭什么要她不恨他?连他都恨起自己来了……

  在伏钢要收回按在她手背上的温掌时,换她又压上了另一只柔荑。

  「我所谓的恨,和你所认知的恨,不一样。」她就知道他误会了。

  伏钢不懂,但懂她此时的笑意是无限包容,嘴里说著恨,脸上却柔美得惊人。

  「恨就是恨,有什么不一样?」他撇开头不再看她,是狼狈,也是歉疚。

  「我的恨,如同你恨我是皇亲国戚一般。这样比喻,你可有更明白些?」

  恨她是皇亲国戚,真的恨的,不是她,而是皇亲国戚这身分。她口中的恨是这样的恨,那代表著——她恨他让她苦苦相思,恨的不是他,而是相思之苦。她恨他呆头呆脑不解风情,恨的依旧不是他,而是呆头呆脑不解风情——

  她恨的,并不是他,就像他恨的,始终也不曾是她。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伏钢讷讷道,黝黑的脸庞闪过一抹浅红。

  李准安满意于此时她覆在掌心底下的大手由紧绷逐渐变为柔软,她握住他,一直到他旋转手腕,原先朝下的掌心转了一圈,将她的纤手纳入宽广的掌里,反握住她。

  至于她为什么要拐这么一大圈,而不直言说爱?

  还有什么理由?当然是怕又被大受惊吓的伏钢给丢了出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这样握著,好像没法子喝粥……」

  「那……我放开好了……」伏钢这才发觉自己把她握得好牢,她的手又软又小,真有些恋恋不舍。

  两人默默喝著粥,这期间内,谁也没说话,李淮安有些羞怯,伏钢却比她更腼腆,整颗脑袋压得好低好低。

  伏钢脸上灼热的红晕,足足一整夜都没有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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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皇城,就是不太轻易过关的硬仗在等待他们。

  一个和亲失败甚至被退回来的公主,虽然律法上并未明订此为何罪,然而不能尽力促进两国和谐,甚至可能导致另一波更大的危机,陷百姓于战争水火,又耗费国本,这些罪名一条一条都不比贪污来得轻。

  前车之监有个十公主,当时先皇的处置方式是送十公主到寺院里去礼佛诵经长达半年之久,即使算不上是实质责罚,但让一名倍宠娇贵的公主去寺里尝著与皇城里珍馐不同的粗茶淡饭,也没能打扮光鲜亮丽,又得日日早起,跟著师父们洒扫清洁,没有任何身分之别,亦算是给足了教训。半年后十公主回到皇城,指婚给了小官,这同样是处罚。

  十公主都如此处置了,李淮安的下场只能更差不能更好,才能服众,因此,穆无疾仍得公事公办,在御书房里伤透脑筋。

  「若这回不罚你,日后每一名公主都有样学样,我们又该如何向百姓交代?此次若能无事度过就罢,若东邻国不肯善罢甘休,严重性如何不用我再次说明。十八公主,你认错不?」此时的穆无疾是宰相,更是代理君王,有权下达任何惩处,而正牌的皇上因为抄书抄累了,已经趴在桌上睡熟了,御书房里还有几名相商的文官,同样在听著穆无疾如何树立典范——而伏钢,被驱赶到御花园去捉耗子。

  「认。」李淮安没第二句辩解。

  「东邻国君王还挨了一拳。」

  「是淮安的错。」

  「这项罪名你也要揽?」穆无疾挑高眉。他当然知道出拳的人是谁,由她顶罪太过牵强。

  「是,本该由淮安来揽,淮安是始作俑者。」

  「那么,罚什么好呢?十公主罚得不轻呀。」要是比照办理,李淮安可就糟糕了。

  「不妨就按照十公主的处罚吧,先让十八公主去佛寺半年,回来再替她指婚。」一名文官如此提建。

  「别忘了十八公主还担了一项殴打东邻国君王的罪名!得罚更重!」另一名文官补充这点,又一名文官也加入,三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来。

  穆无疾来到李淮安身旁,倾身一叹,压低了嗓,「你说,弄成这样怎么收拾?」

  「没关系,三名大人很快就会商讨出处罚我的好方法。」李淮安也回得低低的,眉眼间净是笑意。

  「你……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下棋太狠。」走的棋路都让人心惊胆战。

  「是没说过,但我知道你心里有这么想过。」

  「东邻国那边……你也闹得翻天覆地?」

  「穆宰相此言差矣,淮安是去东邻国和亲,何来翻天覆地的指控。」她一脸无害,不改温雅恬静。

  「这种话,骗骗伏钢还行。」想骗他,还差得远。

  「你只要知道;我此番和亲,绝对不会替百姓带来任何危险,相反的,东邻国这个盟友是跑不掉了,你大可放心。」

  「你现在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穆无疾语毕,三名文官似乎也商量出结论,由其中官阶最高的那位代表发言——

  「宰相,我们想到该做何处置了!」

  「说来听听。」反正也不会有啥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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