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耍赖。」他笑得更坏了。
她眼看着他的大掌从口袋抽出,很快要落在她掌心上,本能地瑟缩着纤细的肩,闭上双眼等着疼痛降临,可是落在她手心上的力量是很轻盈的,她几乎没有感觉他有触碰到她,她愕然地睁开眼去看……竟然真的有个红包袋在她手上。
「这是什么?」她惊讶地瞧着红包袋,感觉很轻,没什么重量,她怀疑里头什么也没有,可是偏偏摸起来鼓鼓的,可见是有「内容」的。
「打开来看不就知道了。」他把她拉回身边的位子上,搂着她小小的肩头,炯亮的眼直盯着她,他宠她都来不及了,怎舍得真给她「五百块」,不过是开玩笑。
「到底是什么啊,老公?」裘蜜雪心急得想直接扒开红包袋看个清楚,但她还是小心地拆开来——是一对样式简单的粉红色珍珠耳环,珠光润泽优美。「哇,你怎么知道的,学校规定只能戴珍珠耳环耶!而且是夹式的,我正好没有穿耳洞耶……」她这次不忘大大声地赞美他。
「是吗?」他可不知有这项规定,只是觉得适合她,见她喜欢,他也很高兴。
「你在哪里买的?」她喜滋滋的问。
「MIKIMOTO东京的旗舰店,一下飞机就先去买了,本来有原装盒的,但我想到在上机前,老妈硬塞了红包袋给我,说什么我得给妳压岁钱,我就把耳环的原装盒拆了,当是个小礼物。」雷风云透露了自己的行程,还拿出另两包厚实的红包交给她。「这是爸妈要给妳的。」
「哇……」她以为今年不会有压岁钱了说,有家人真好,她好温暖哦!
「我帮妳戴上耳环。」雷风云柔声说。
她仰起小脸来,微笑点头,把耳环交到他手上,主动侧过脸,好让他亲手替她夹在耳垂上。但等了半天,她脖子都快僵硬了,他却迟迟没有替她戴上,瞄他一眼,他很灵活的手指碰到耳环竞不灵光了,弄了老半天,他还没把耳环从护卡上拿下来,好不容易拿下了,他额上竟已冒汗了,她好想笑……
忍住忍住,他要戴了,这么庄重的时刻她怎能笑场?
雷风云轻轻地拨开她柔亮的发丝,屏气凝神地把珍珠耳环夹到她小巧丰润的耳垂上,再戴上另一个,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自己先欣赏她一番。
「是不是美呆了?」她轻扬着唇问,不知他可否感受到,当他温热的手指轻触着她的耳垂,她的心正悸动不止?
「当然……」他还没称赞完,户外传来一声轰天巨响,砰!砰砰……他们一起转头朝落地窗外看去,各式各样灿烂的烟火,像火树银花般照亮丁整个东京的夜空——
「放烟火了,放烟火了……」她雀跃地拉着他起身,跑向窗边,像孩子般的又叫又笑。
他轻易地感染了她的快乐,打心底感到喜悦,大手老实不客气地搂着她。
她渐渐地习惯了,也喜欢他如此的贴近,看着外面的高空艳火,也顺便看着窗上映着她和他的笑脸,她很自然地把头倚在他的臂膀上,暗自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要停止。
烟火秀足足放了三十分钟才结束,裘蜜雪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还恋恋不舍得离开窗边。
「不困吗?」雷风云轻轻挲摩她的腰肢问她。
裘蜜雪听着他犹如晚风轻拂的嗓音,触电般地心悸,他是在提醒她上床的时间到了吗?听来有点像在……引诱她,不会是要跟她……行房了吧?!
她心慌意乱了起来,这下她脑子突然地很够义气,让她想起汉妮说过的,她得要做到让他想吃又吃不到才行,而且她本来就计划好要睡客厅沙发了,不能临时生变。「不困,你先去洗澡睡觉吧!」她说得委婉,转身脱离他的臂弯。
「那妳呢?」他收回突然被晾在一旁的手臂,嗅到一丝拒绝的意味。
「我要留在客厅守岁啊,守得愈晚公婆会愈长寿哦!」她局促地坐到长沙发上,目光不敢和他再有交流,她害怕自己会禁不住他的引诱,而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她并不想让他当成点心一口吃掉,虽然他一直没提离婚,但上床的事她得从长计议,他太迷人了,而她……没自信,警觉性又超低,自制力又薄弱,一定三两下就沦陷了。
「妳想守到几点?」他走过来,蹲在她面前问。
「嗯……守到爱困为止啊!」她口吻淡淡的,双眼怯怯地和他接触。
「好吧,等我洗个澡,陪妳一起守。」他抚抚她粉嫩的小脸,起身进了房间。
她一阵惶然,回头看他的背影,他……是说……要越过她的防线来吗?
噢!不行啊,那她一定会失守的,怎么办,怎么办?
不如……就假睡吧!这是唯一可以安全过关的法子了,只要她能挨到明天上午,舍监一来,她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宿舍去。
她快快地躺平了,闭上双眼,双手交握在胸前,苦苦祈求天上的神,请赐给她一夜好眠,醒来后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求着、念着,不知是祈求真的上达天听,抑或是她太累了,她还真的就睡着了。
雷风云洗完澡,穿好睡衣,从手提行李箱取出一幅从飞机上拿到的扑克牌来,要和她边玩牌边守岁,走进客厅却是一片安静无声。
人不见了,他心头一紧,走近沙发,看见他清纯可人的妻子已经睡着了。
他还当真以为她要守岁呢!一定是太累了。
他怕她睡在这里着凉,又怕把她移到床上会吵醒她,于是放下扑克牌,踅进房里把床上的大毛毯拿来,轻手轻脚地替她盖上,禁不住俯下身子,在她放松的睡颜上偷香了一下,替她熄了灯,关上窗帘:他自己就坐到单人沙发上,勉强拿大衣盖在身上,陪她一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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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早晨——
裘蜜雪在固定的清晨七点醒来,人还陶醉在半梦半醒中,懒懒地舒展腰肢,这一觉睡得可舒服又暖和,身上好像还有团毛绒绒的毯子,她搂着毯子,忘了自己是在沙发上,一翻身,「啪」地跌到地上。
「哎呀!」她彻底地醒了,抬起头痛苦地睁开眼,四下好昏暗,只能从窗帘底下看见微弱的阳光闪耀,顺着光线,她看见她的斜前方有双男人的大脚,再往上瞧,雷风云就睡在单人沙发上,宽阔的胸膛上盖着件大衣,他似乎是被她吵醒了,睁开眼,低下头来瞧她。
「早……安。」她苦笑。
「妳怎么在地板上?」他倾身,大衣垂落到地上,但他没管,伸手把她扶起来,抱到身前。
这下她更加清醒了,因为她正巧压在一个硬实的异物之上,她好想跳开,他的手却绕过她的腰,圈住了她.
她抬眼对上他关注的眼,散乱的发,俊脸是那么自然且轻松,好像这样抱着她是家常便饭似的,要是她胆子大一点,就顺势窝到他怀里去撒娇,可是她没敢那么做,她不安地蠕动着。「我应该是……跌下来的。」
「应该?」雷风云扯着唇,体内有把狂火正在蔓延,她不该乱动的,这一动,会惹来更多骚动,他也实在不该抱她,忘了早晨自然的生理反应,但见她人在地上,又怎么坐视不管?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她胀红着脸,挤出这句问话,暗自发觉「它」又长大了。
「陪妳。」他强压抑难忍的疼痛。
「不好意思,我说要守岁结果就睡着了。」她傻笑,说得好心虚,感觉埋伏在底下的庞然大物不停威胁着她,她心咚咚跳,身子也不停发热,好想去泡个冷水澡。
「有什么关系。」他忍忍忍……
「那……我现在先去洗脸喽!」她得溜了先。
「嗯。」他的老二强烈抗议,他仍是松开手,放走她,毕竟她的第一次不该这么匆促地被解决掉,至少得制造小女生喜欢的罗曼蒂克情境,也得她有意愿,他并不急。
她快步冲进浴室,大口大口地喘息,此刻她急需要大量的氧气……突然她吃了一惊,她的衣服咧?她记得昨晚是扔在地板上的!
她满浴室找,找到一道推门,拉开后里头是饭店供应的洗脱烘三机一体的洗衣机,探看透明盖,她的衣服全在里头,打开来一看,全洗好、烘好了,拿出来就能穿了。
这全是雷风云代劳的,她又感动了。他真的变了,变得很不一样,让她更加为他动心和喜爱。
她抱出香软的衣服,把脸埋在衣服里,嗅着好闻的香气,抬起脸时她眼眶都湿了,她拭去爱的泪珠,一一把衣服穿回,暗叹好可惜,她都还没体验够他的美好,就得回宿舍去了,媳真想一直留在他身边啊!
但他会再留她吗?
她走到洗脸台,边洗脸边想,边想边洗脸:心底好彷徨……